《大散关.二》

飞红巾

总是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比如进祁阳泰康保险的那一年，因为要用到智能手机，想要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买个手机给我，他不肯，把他不用了的一个破手机给我后，转头他给他自己买了个新崭崭的手机，他同我父母一样，认为我配不上好的物品，不值得好的一切。他对我和孩子吝啬，对他自己十分地慷慨大方，这几年他给自己买手机都买了差不多有十八二十个了，凡是他不想要的破破烂烂的东西他都想给了我和孩子，他很是乐意看着我在他面前像个叫化子一般地掌心向上地向他讨钱，凡是一个正常男人该为妻儿所付出的，他一件件一桩桩也没有过，他和他同样狗屁狗屎的爹妈一样，巴望我带着一双儿女喝西北风去，他每年一次小小的感冒咽喉炎扁桃体炎什么的所花的医药费足扺我和一双儿女两三个月的生活费，反正他就特别地怕死，别的男人一感冒一咽喉炎一扁桃体炎顶多去医院开些药，或请人帮自己刮痧打罐，他不，非要连打一个星期的吊针，甚而还要加上全身的各种检查，奇怪的是，就算他如临大敌般好好守护自己的身体，他还是各种毛病不断，一年十二个月足有八九个月里在不间断的吃药里和一个星期挂水的状态里度过，他是特别迷信输液和挂水的！以前对他有些感情的时候，为了他这身体，我绞尽脑汁钻研厨艺，让他吃得营养些，健康些，并照着按摩书学了一些刮痧和打真空罐，让他有那么个十几年舒服了不少，极少吃药和挂水。现在对他死了心，自然不提供这免费服务了，一切随他去，眼不见心不烦。
突然想起，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到处不要脸地跟人宣扬他给我多少多少钱，说房租费和水电费都是他出的，我要不要也广而告之，我免费给他煮了十几年的饭菜，免费给他提供了十几年的按摩服务，还免费振作他所谓的“男性雄风，”这些要是算钱的话，大概也是六七十万了吧。君不见，即便一个小餐馆里的厨师的最低工资也得五六千块钱一个月了吧，做按摩服务的工资可能更高，我海南二舅的儿子二十岁时在上海一家足浴馆给人洗脚，一个月最少都有一万多。哎，真真地算起来，我亏大发了！怎不是个亏呢？想想我的老母亲，想想这世间绝大部分的女人，她们为她们的某个法律意义上领了证的男人做了多少隐形且无私的付出和牺牲！但人们并没意识到她们的伟大，相反还要无下限地嘲笑讥刺她们是个不挣钱的家庭主妇和废物！即使某些男人极不中用，只能挣得仨瓜俩枣，他们还自觉有天大的“资格”在女人面前鼻孔朝天，得意得不得了，却全然不会去想，要是女人走出家门，他们啥都不是。杜拉斯好像说过一句，男人是梁，梁倒了没什么大问题，女人是墙，要是墙倒了，整个屋子就塌了。
有时痛恨自已觉醒得太晚，要是十八二十岁时有这般觉醒力，至少目前的生活不会这般糟烂不堪，一双儿女也不会跟着我受苦！我情愿他们出生在一个温柔有爱有慈悲的家庭里！
我最后悔的另一件事是，宇儿在手里抱着的那年冬季的一天，罗婆子从外面打牌回来，一双手因着极度的寒冷痉挛了，什么都握不住了，我心善，用了红花油按摩她的双手，让她恢复如初后更勇猛熬战于牌桌子上，哎，蠢啊，那时不应该发那份善心，让那双打牌的手变了残废才好！还有一次，她去给她的大侄儿媳妇喂猪，被她家养的一条狗咬了屁股，我用从《本草纲目》上看来的一个方子给她医治，这二十一二年了一直没有发作。现在想来，这个叫罗美元的老婆子的父母和她罗家的祖上是积了德的，佑护住了她，但很奇怪的是，她罗家的祖上却是没有护佑那个叫罗少华的年轻人，让他年纪轻轻就得了肝癌，永暝黄泉。看来这罗家祖上是些头脑发昏识人不清的，该护佑的不护佑，不该护佑的却是硬要护佑着，这世上哪有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呢？自私小气的活得甚是恣意爽快，不少善良厚道的人倒是死得早。
哎，这个叫罗美元的糟老婆子和她的糟老头子以及他们的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的儿子不肯为他们的子孙后代积德攒下善缘，我也无可奈何啊，嗯，一想到这个我就烦恼，我可是那种“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的性子，但就是奈何不了这刘家三个自私鬼小气鬼！没法子，我只能自求自已积点儿德，让儿女们身康体健、顺遂平安！老天请护佑我的儿、我的女！愿他们立天地之威仪，承乾坤之正气，鱼化为龙，前程似锦、自在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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