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文章勾起了我对外婆的回忆,有同感,写的很好。
小的时候总听外婆说:人啊要小活相信,老活德行。那个时候听了一脸茫然不明何意,总觉得大人的世界好神秘,说的话好难懂,没有动画片,没有好玩的游戏,没有零食吃,就是那干瘪话语我还听不懂,想着不长大真好。 一晃过了二十几年,我在想时间还真是沙漏,想堵都堵不住,分秒中从指缝溜走。去年探望八十三岁的外婆,那时候外婆身体还算健康,能自理,话少了很多,不过也总是笑呵呵的把自己藏起来的好吃的拿出来,迅速的往院子外面观望一下然后给我,悄悄地说别让舅妈看见。那一刻觉得人老了挺可怜,像孩子干了错事一样生怕被发现。临走的时候泪眼婆娑还给我偷偷塞十块钱让我花去。嘴里念叨着人老了不中用了,讨人嫌……今年见到外婆的时候已经是物是人非了,满头的白发不再梳理的整整齐齐,蓬乱的像小孩弄乱的线团。腿脚也不能站立了,已经老年痴呆了,进门叫一声外婆会愣半天还是不认识我,自个的孙子也不认识了,等到想起也是几分钟的事又忘了。舅妈哭丧着脸给我们诉苦外婆是如何的胡闹腾,生活也不能自理了,炕上放个盆是方便用的,吃饭也得伺候了,舅妈一脸的无辜却比不上外婆满脸的沧桑可怜。没人的时候外婆突然就会像变了个人会爬下炕跪在地上到处乱爬,衣服也不穿了,好几次舅妈都寻死觅活的说受不了了。看着外婆这个样子让人一阵心酸。当年外婆当家过日子一个女强人的影子再也看不到了。偶尔一阵清醒会对我说:娃呀,人呀小着活个相信,老了活个德行,你看我现在早就没德行了,惹得猪嫌狗不爱,门里也不进个人了,我也糊里糊涂的,人老了就怕给儿女添麻烦,就怕活成这样……絮絮叨叨的给我说一堆,完了又糊涂了,继续在炕上爬来爬去闹腾着。 恍然间也就明白了外婆一直说的这句话小活相信,老活德行的意思。是啊!年轻着就活个信誉,老了就活个有德,不招人嫌弃。可是谁有能保证自个始终如一的身强体壮没个病痛之痒呢?老人越来越像孩子,像是要在死之前把小时候的故事再重复一遍,只是年轻的我们没有了那个耐心去接受。母亲对我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日复一日的病痛折磨着老人,伺候的人也渐渐的失去了耐心,盼望着老人早点去世好得一个安生,可是生命没到尽头,又岂是朝朝暮暮念叨就能亡故的。 称心如意的事不会一辈子,不要带着怨恨对待老人,终有一天也许自己亦会如此。老活德,你未必有这样的好福气。尽最后的孝心,因为多看一眼多赚一眼。 文字:冰是睡着的水。随笔专栏作家首发,转载请联系作者授权,否则将追求相关法律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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