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落花平常心
周五恰逢双十一,或许是多年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所以突然起意想要去拔掉那颗多余的智齿。很想很想,可惜有的东西真的很难一下就割舍干净,就如那些理不清剪不断的情感一样,纠纠缠缠的。它长在你的身体里并不会时时疼痛,却犹如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寒流一样让你捉摸不透,来是清寒彻骨,去是炎阳炙人。牙终究是没有被拔掉的,而逝去的情也难以忘怀。
走出医院的时候,暮色已经悄悄的染上了天幕,而我依然孑然一身立于街头。
一向慢半拍的我对于很多感受往往也来的比常人缓比常人深刻。分开两年后,我立在这个街头又开始想念你,或许只是这一刻忽如其来的孤独击中了这颗还不够强大的心灵!站在这条年少时牵手走过无数次的街头,看着身边来去不止的人群,忽然间的茫然无措让人不知究竟该何去何从。我想这个时候大概哭一哭才更符合当下的心境,只是并不想哭,大概是难过还没有达到触发泪腺的境地。只是觉得有些想你,有些难过,有些想要一个家的安稳。于是,我想我或者应该马上回到我的小屋,然后关上门,洗去一天的疲乏再沉沉睡去到了明天自然一切都好了。
然而,这一点逃避的愿望也终究是没有实现的。
黄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站在桥的这头,回校的车在桥的那头。
站在黄的校门口,远远的看着她从楼上下来,很欢快的样子。淡漠到没有表情的脸不自觉的生动起来,没有焦距的眼神也悄然有了笑的模样。我想无论多少年,无论多难过,看着她们的笑脸,拥着她们的心疼,日子都会变得简单单纯起来。
我们笑着说,笑着闹,笑着吃过晚饭,我默默地在心里想我终究也有了曾经羡慕的那种不动声色的模样了,嘴角偷笑。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好。
黄,还得上课,所以我只能在办公室里等她放学。不是很陌生的环境因为已不是第一次来了,只是笨拙的性子总也学不会那种八面玲珑的爽快。所以依然只能和以往一样悄然坐在她的座位上默不作声,好的是终于不似往日会有些许尴尬挂在心上。办公室里热闹非凡,学生的询问声、老师们间或响起的批评声,当然更多的是对于今天剁手多少的讨论以及对于明天工作的抱怨。很有活力的样子,我却像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般心如止水。
黄指给我看办公桌上一大摞书籍,无聊你就自己看书,不然我把钥匙给你,你自己先回去我还要很久哦。翻了翻找了那本很久就想看的《我们仨》,心真正的安宁下来。
白纸黑字,没有多煽动人心的文字,没有多么跌宕起伏的情节,安静的讲述,却紧紧抓住读者的心思。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看那些满是伤痛的青春美文,而是偏爱这种平淡却暗含力量和温暖的叙说。那种感觉就像冬日的午后,搬着一张小板凳依着晒太阳的婆婆,静静的听她讲那些久远的故事一样舒适。尽管我从未有过那样的体验,但是想想都很美很暖。
指针悄然无声的滑过指尖,那些白纸黑字如暖流般划过心间。我们终于在穿过不长的黑暗体会了漫长的寒流后,回到了黄的小窝。不很小,也不甚整齐却很温暖。扔下包黄的同事便呼喊着开黑,只能关了文字,打开游戏。
一瞬间也想生活很其实简单,成熟也没有那么复杂。
有人说成长就是有一天你能够将那些让你哭过的故事笑着讲出来。其实,或许不尽然,就像杨绛先生文字中的那样,伤痛并不值得怎样渲染,无论是哭着痛诉还是笑着讲说。
成长多是一种安静,成熟也只是拥有一颗平常心。
生,必然是痛。死,必然是伤。只是由生到死这之间的花开花落、人来人去,亦不过是人生常态。而那些伤和痛最后也只能归为一种寂然,生命,生活总归是要继续向前的,所以温暖才成为最坚韧的力量吧!
流水落花原只是平常,人心又能奈何,哭过笑过之后总还得向阳而生,一如来年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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