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红巾 发表于 2023-8-4 16:12:06

《哂笑录.六》

那天,二姑的生日宴上,小姑翻着她的手机跟玉说:“你看这个瓷砖贴得多好,金佗说这一块儿不能空鼓,你讲刘建国能做得来吗?”我在一边听到,估计是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給小姑的小儿子打过电话,说要去他那儿做事吧,金佗大约是拒绝的,但又可能担心他大舅会说些什么,所以又发了个视频给他母亲解释一下,小姑看到我,就把她儿子发的视频故意给玉看了,我听到小姑的口气是不屑一顾的:“这空鼓嘛,就要返工的,一返工就不得了的,这种事不是什么人都做得来的。”
我叹口气,想要反驳一下,虽然我对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无比愚孝他父母、不把我和孩子放眼里的事十分恼怒,但在做事上他是很有些天生的机敏灵巧的,我跟他在外搞基建那几年,无论搞内墙搞外墙,贴地板砖贴外墙砖也好,别的人只求快求速度,“十快九毛,”做完工后,施工员一检查,大多都是空鼓需要返工,有的甚而是百分百地返工重来,但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不会,他做事不快不慢却又做得极好,从来没返过工。可惜,他的这一特质叫他的父母叫他的一个叫刘四禄的堂兄也叫他自己给浪费了!
现在怎么说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呢?回过头去细想,才惊觉自己嫁了个百事不通百事不晓狗屁不通屎尿不通的蠢货!!!这不是指他做事和劳动上的屁事不通!而是指他父母和他那个叫刘四禄的堂兄pua他后于世态人情上的百事不通百事不晓狗屁不通屎尿不通!可惜到他现在要将近五十岁了,他还以为他父母和刘四禄是这个世界上对他顶顶“好”的人!他父母生养了他,刘四禄给他做了媒,让他娶了老婆。他对这三人言听计从,他们说什么是什么。呸,我呸,明老儿罗婆子还有刘四禄都他妈的是些什么东西?
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听他同样狗屁狗屎的爹妈的话,对他们十二万分地愚孝,这倒没什么,他是由他们肚子里出来的,血脉亲缘摆在那。可刘四禄仅仅算是他的一个堂兄,他竟也十分听他的。用祁阳话来讲,刘四禄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向西;叫他去茅厕吃屎,他也乐颠颠地去吃屎。在我心里,这刘四禄是个让人特别恶心的存在!他携“做媒之恩”而令他这个蠢货堂弟对他鞍前马后,唯唯喏喏,时时听命于他。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在家听他爹妈的,在外打工听他这个堂兄的,生生演绎了一出“墙头一根草,风吹两边倒”的闹剧。他这半辈子不光叫他爹妈给毁了,也让他这个堂兄给毁了。
记不清那是二零零几了,我们跟随一个叫陈行基的包工头,去了广东佛山的一个工地,在一个叫李小满的大一点儿的包工头手里做事。李小满是下马渡周家湾的人,据说佛山这个大工程的大老板见李小满做事吃得了苦,又能说会道,就认了他做干儿子,凡标着了工程,就第一个喊了他来做。据说这个广东大老板人很爽快的,只要你工地完了工,他立马就把工钱发到了小包工头手里,再由小包工头发到大家手里。
那一年本是有些美好的,快到年尾了,陈行基带领我们贴外墙砖,很快完成了任务,大家就喜滋滋地等着从李小满手里拿钱过年了。谁知那一年,李小满在澳门赌钱,输了几十万,眼见着愁肠百结之时,他干爹把钱发在他手里,示意他给建筑工们发钱。李小满看着一堆白花花的票子从眼前淌过,就起了贪心,携着这几十万块钱逃了,陈行基见拿不到工钱,他又不是直接能同彿山大老板照面的人,他去找了好几回这大老板,办公室的文员直截了当地回答:“老板不在。”陈行基没办法,只好爬去了工地最高的楼层扯起了横幅:“还我钱。”
后来就让大老板知晓了,这个大老板大约是个好面子的,把陈行基叫去了解了情况,当即大怒,命人去抓回李小满,他是佛山那儿黑白两道通吃的,李小满车刚到广东清远,就被他干爹的手下人抓住,带回了佛山。大老板毫不留情地命令手下打了干儿子一顿,几乎把他打了个半残,哀嚎不已,不过,大老板“有些气量,”要李小满将功赎罪,给他天天到工地上干活,并且分文不给,不再把一些工程款给李小满保管。
大老板解决了李小满携几十万潜逃的事后,又把陈行基等一干人叫去办公室,叫这些男人个个在合同上签了名字,保证做到农历十二月二十几,保证个个都在,然后到了那一天,他把这工钱分文不少地发放给大家。
对大老板的保证,大家都信以为然,于是为了拿到这钱,大家铆足了劲做工,天天早出晚归。那时我们这些女性被李小满先打发了回去,一个人拿了2000元,用作日常生活。
这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就在即将完工的前一天,大家即将齐心协力地要拿到钱的时候,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接到了刘四禄的电话,刘四禄邀它一起坐汽车回家。于是,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没和陈行基言讲,一声不吭地和那个狗日的刘四禄会合,同它一起坐了车回去了祁阳。这事自然是那一年的年底,因了人数不齐,因了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偷偷坐车走了的行为,大老板拒付他们的工钱,说等到明年过了春节上来工地再发,并且工钱要少一半,也就是说,因为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的言而无信,这个小施工队再把工作完成得如何好,他们只能拿一半的工钱,另外一半的工钱被那佛山人扣了,冷血无情地扣了!那一个应该要拿拿得到钱,要好好过上的春节,叫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屁和它叫着堂兄的刘四禄这俩狗货给毁了!这他妈的这俩狗货不是人!
钱没拿到,我自然也过得拮据,陈行基他们银行卡里好歹还有存款,过个春节自然没大问题。但我不行了,我叫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去刘四禄那儿借钱,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去了,刘四禄冷漠地说不借!
后来总算过了那一年的大年三十,第二年未出正月就再次去了佛山,刚到工地宿舍,一个工友的妻子叫王志欣冲到我面前对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破口大骂:“这个刘建国不是个东西!眼看大家要拿着钱的时候,它听它那个老乡的话坐了车回了,回了……我们做事容易吗?我们拿钱容易吗?”我沉默不语,任由王志欣发泄自己的情绪!其实那时我也憨,不知道拽过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揍上他一顿,那时我还有力气的!也不知道在电话里把那个叫刘四禄的不是人的狗货劈头盖脸地骂个狗血淋头!!!他妈的那个狗货刘四禄不是个东西啊!不光害了陈行基那一群人,还害了它那个同样是个狗货的蠢货堂弟!
可恨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还不肯吸取教训,在它这个狗货堂兄这儿又跳了多次的火坑!
自这事后,陈行基和他的兄弟侄儿还有别的一些老乡对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没有了什么好脸色!在佛山的工地一俟完成,大家各奔东西,没人愿带上它去别的工地!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无赖只好又去了它的狗货堂兄那里!
我还是想跟陈行基做工的,他这人和刘四禄不一样,他不光自己要挣钱,还得让在他手下做工的老乡们挣钱。相比之下,刘四禄就比较阴,它表面上自吹自擂是个怎样热情大方的人,而实际上,它是个十分小家子气小肚鸡肠的人!跟它做过工的人都对我感叹过:“老禄是个什么东西呢?该大方的时候不大方,该小气的时候不小气,跟着它做事虽然饿不死,但也挣不到钱。”所以那些年,在刘四禄手下做工的人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但刘四禄自己挣到了钱,不光把乡里房子推倒重建,还帮儿子在祁阳买了一套房子,但它儿子并不感激它,相反极力讽刺它“当二满满的一个卵泡也当不得。”这个当在祁阳话里念第三声,祁阳人叫叔叔为满满。
我现在是对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和刘四禄有着极大的厌恶,所以写它们不用人字旁的“他,”只用形容家禽走兽的“它”字,细细想去,忽然觉得这俩狗货也配不上“它”字,它们同样侮辱了这个来自家禽走兽的“它”字!禽兽都比它们善良!
我是很讨厌在刘四禄手里做事的,也只有它那个叫刘建国的蠢货堂弟信它的话!我给小姑打电话,小姑叫我去一个姓雷的老板那里搞外墙,于是我去了。哪知在雷老板那里捡过勾,第二天要架势上工了,那个该死的刘四禄给它的蠢货堂弟来电话了,于是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又屁颠屁颠地去了它的狗货堂哥那里!任我口水讲干也不行!它仍固执地认为它那个叫刘四禄的狗货堂哥是最“爱”它的!因为它帮它娶得了一个老婆!不出所料的,我和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在刘四禄那个狗货那里卖了十八二十天的席子(指无事可做,天天睡觉。)后来回想起这事,我暗恨自己太过心平气和,那时应该拿个板砖先砸了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的头,再砸了刘四禄那个狗货的头!
那一年,遇到芳明的妻子尹美丽。尹美丽对着我百般可惜地说:“刘建国怎么那么蠢呢?捡了勾了,第二天要做事了,就走了。你晓不晓得?刘建国的那个勾让一个单身工得了,他一个人做事啊,一个人啊,他那一个月就挣了一万五千块钱,他一个人啊。”
尹美丽对我喋喋不休,我笑而不语,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真是一些人的“福星,”光让别个挣钱发财!那一年,芳明夫妇在刘四禄那个狗货那里呆烦了,没事做,挣不到钱,跟我去了雷老板那里,从此,他们就打开了另外一个新的世界的大门,不再只局限于在刘四禄那个狗货手里做事!
说起来,刘四禄的大弟弟刘二喜也要感谢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成为了他的福星。要是没有他这个蠢货堂弟带他去我小姑那里,他现在能不能在祁阳城区买个房子给他儿子还是个问题?正是他跟他那个蠢货堂弟去了我小姑那里,他才得以与我小姑父我小叔这样的装修高手共事,得以通过我小叔他们在比刘四禄不知高了多少层次的大包工头手里做工挣钱!
小姑后来告诉我:“我只要刘建国一个人到我这儿来,没想到他把刘二喜带了来,刘二喜嘴巴又会讲,就留了下来,我问刘建国,要不要在我这儿做事?他不吭气,走了,到他那个刘四禄那里去了。他可真蠢,刘二喜跟着我们做事可是挣着钱了的。”
我笑笑,我能说什么呢?每个认识熟悉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的人都感叹地说它是个实打实的蠢货!它是刘四禄的福星,是刘二喜的福星,可能也是芳明的福星!芳明还好些,他妻子对我有些许感谢,可刘四禄呢?刘二喜呢?他们对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有哪一丁半点儿的感激之情呢?我女儿在襁褓里时有一次发高烧,烧得厉害,那时我在乡里,不会骑电动车,又是下午,乡村马路上没有车,我去找刘二喜帮忙,请他用摩托车载了我和孩子去下马渡镇里我表舅的诊所,哪知刘二喜这个狗货冷漠无情地拒绝了我!后来,万般无奈之下,我打电话给父亲,父亲立马就骑着电动车来了!
从那以后,我对刘二喜没有了任何好感,它和它那狗货大哥骨子里都是小肚鸡肠精明又自私无任何宽和慈悲的东西!他们都不像他们的父亲!他们的母亲!
不过好在刘四禄现如今把啤酒当水喝,眼见得健康状况不佳,我见一回劝一回,苦口婆心:“你可不能喝酒喝得太厉害了,要是你qie(祁阳话,死的意思,)了,那大嫂怎么办?你可得为她着想。”刘四禄不听。我当然不希望它死去得极为爽快麻利,它父亲生前把它爱到了骨子里,它却对它父亲极度的不孝,希望它慢慢受它父亲所受过的折磨吧!
至于刘二喜,呵呵,我曾做过一个梦,梦见他把一个小孩放在肩膀上,笑着告诉我这是他孙子,从这个梦里我就知道,刘二喜一心渴盼的孙子或许要晚几年来,或许可能永远不来。那时刘二喜的儿子刘路还没结婚,2022年吧,毛姐说刘路的老婆发急病,被救护车拉到了衡阳抢救!
今年正月在毛姐家里,见过刘路的妻子,当即觉得这女孩血气不足……她虽然生得面若满月,但那身体底子着实不怎么样。
至于最至于,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嘛,它是它爹妈的福星,是刘二喜的福星,却独独不是我和一双儿女的福星!它只是老天爷安排给我和一双儿女的灾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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