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红巾 发表于 2023-3-11 14:06:25

《三季人.一》

昨天送了些父母种的白菜给毛姐,在她家呆了好一会,吃了一顿中饭。
毛姐说:“当我听到讲你住院,我打了电话给曾文林,问你是什么病?曾文林说他不晓得,我再打电话给刘建国,刘建国讲他也不晓得你得的什么病。我又去问了宇奶崽,宇奶崽讲“我妈妈进了重症病房,”后来大概曾文林告给芳,芳先打了电话给我,她在电话里讲,“曾文林压力很大,我没跟他讲……""
毛姐转述芳的话,我听出芳在抱怨和痛斥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我姐病那样子了,刘家人都没人管,要刘建国拿钱出来,他讲没钱,没钱就没钱,他不会找他刘家人去借钱啊……””\
芳对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的愤怒应该是显而易见的。毛姐这人有时也不太会讲话,她竟然对芳这般说道:“刘建国没钱,你钱宽裕些,应该拿出些。”芳毫不客气地说:“我又不是开银行的。”
我笑笑,想起玉跟我讲的,在我生死关头的时候,她要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拿出我住院的钱,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干脆利落地回答“我没钱,”她没办法了,才打电话给了她芳姐,芳匆匆赶来垫付了五千块的住院费。
直到现在,毛姐还在为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辨解,一厢情愿地相信他没钱。我很想告诉她,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不是没有钱,他只是不想把钱花在我身上罢了,他始终吝啬而精明,样样都算计着我,自然而然,他不肯拿钱出来,更不会去借钱。他为他爹妈倒是肯去借钱和贷款的。
我想经过我这次住院,我的父母和芳和玉应该看清了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是个不诚实的不忠厚的满嘴谎言的人吧,大年初二过后玉还对我说:“刘建国怎么不好了呢?他都讲了要把银行卡交给你。”呵呵,跟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的二十一年婚姻里,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有钱没钱,我都是一无所知,百事不晓。他像他的那个狗屁娘,就是在别人面前话说得好听,会装可怜人罢了!真正要他拿出钱,他有和他狗屁娘一模一样的口头禅:“我没钱,我没钱!”但他狗屁娘打牌,他自己买马他有钱!
我知道芳的愤怒远不止这些。我进了重症病房,我女儿打出的第一个电话不是给她的,而是给玉的!我出院后不久逢农历生日,母亲给了四百,芳发了两百块红包给我,发了信息,告诉我:“玉对你的感情比对父母的感情还要深,你在重症病房里,她哭得很厉害……”从重症病房出来,玉红着眼睛冲我说:“大姐,你晓不晓得你都差点要死了?”
毛姐也说:“那天碰上玉佗,跟她讲话,她是哭着讲的。”我叹口气,人到要死的那天,能得一个真心实意的哭声也很不错了。
毛姐跟我絮絮说起罗婆子的事,“今年去给她拜年,她打发了我十多个蛋,是些什么蛋呢?她去市场买的那种一块一个的蛋,她自己养的鸡鸭生的蛋卖给别人了,两块钱一个。”
“我跟清子婆讲了,清子婆很生气,讲这罗婶则太蠢了,侄女行了你那么多年,东西买了,钱数了,就是你给个鸡蛋鸭蛋都是应该的。清子讲回去祁阳一定讲她一顿,好好数给她听。”毛姐叹口气,“我想去罗婶则那里买蛋,我斐就骂我,你买她一个鸡她都不卖给你,你还去她那里买什么?”
今年毛姐的孙女周岁,想去罗婆子那里买个土鸡,好好庆贺一下。罗婆子硬不卖给她,我也叹口气,这罗婆子太不会做人了,作为侄女的娘家人,不说她买只鸡给钱,就凭这么多年侄女对自己的噓寒问暖、逢年过节给的钱和拎的牛奶点心什么的,白送给她一只老母鸡都行。
“听刘建国讲,他老娘把养的鸡鸭鹅卖得一个都不剩,蛋也卖得一个都没留。”毛姐继续絮絮叨叨。
我听了就想笑:“刘建国老娘把鸡鸭鹅卖了钱就是为了打牌啊。”她一老婆子又没退休金,不卖了鸡鸭鹅怎么有钱打牌呢?不过她老儿种了不少蔬菜和白薯,吃不完,不卖不送人,全一古脑儿地倒在流经好几个村的溪水里,不光这俩老东西把蔬菜稻草什么的倾入溪水里,这十里八乡的几个村的老农民都有这恶习,年长日久地就把原本有不少阔度的清澈的溪流变成了窄窄的一条线,再下去,这边的溪水就没了。也是奇怪啊,这个乡的干部不管不顾的。下游的几个乡的村干部倒把这条溪水整弄得好好的,并在两边垒了石块。
罗婆子和明老儿的脚真是金贵,倘若他们勤快地把蔬菜挑去卖,也有不少打牌钱呢。可惜,他们一心只想掌控他们那蠢货儿子的钱,还好,他们那蠢货儿子对他们极其愚孝,任他们予取予求。
毛姐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一句:“听那些人讲,现在罗美元跟人打牌老是输,一天最少要输个好几百。”现在的毛姐在我面前连名带姓直呼罗婆子的名字。
我又笑,好像是三年前的事吧,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带他这个狗屁娘去做了白内障手术,他这个娘高兴地跟他说:“崽啊,你带我做这个手术做得好,我看牌看得更清楚了。”听到毛姐一说,我在心里冷哧,这老婆子,看牌看得很清楚了,打牌的技艺不是更精进么?怎么反而退步了呢?
毛姐感叹道:“罗美元也是蠢,儿媳妇在住院,最起码来看看吧,来都不来。”
我笑笑说:“是我不准他们来的。”我生病住院,要这俩老东西来看望什么?我的一切事情与他们无关!
毛姐看了看我,又说:“那天玉佗在讲,说我姐这身体啊,要有个人管着,最好去乡里……”毛姐把玉的话原原本本告诉我,我又是冷哧,玉在说什么浑话?去那乡里我还不如一个人呆着,去年的那次住院,今年的这次住院,我已经细细思考过了,倘若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不来我跟前晃荡,我就不会大急大怒,两年进了两次医院。当然我也不想看到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同样狗屁狗屎的爹妈!这俩老东西和他们蠢货儿子,纯粹是我生活里的搅屎棍!我身体的不如意及糟烂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在他们的身上!是的,托了他们天大的“福”

不光如此,我也不想与我的父母和芳有太多的接触,我只想离他们越远越好,我不想要他们的关心,我痛恨他们刀子一般无情的嘴,我只想安静,安静,可惜我没那条件!
我预感到,我如果想多活几年,就得离开这些让我不舒服充满负能量的人和事!是的,我太想远离了!
毛姐说:“你住院,我去找过你,不晓得你在哪栋楼?打电话给刘建国,他只讲在医院,什么都没告给我。我哪找得到,没办法,只好回转来了。”
我听了毛姐的话,心想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算得上一个名副其实的蠢货!前几年,他邀温水平去他家玩,温水平兴冲冲开车去了,但不知道他家在哪,打电话去问,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回答:“我屋就在这里,你怎么就找不到?”气得温水平转身开车离开。难怪,没什么人愿意同蠢货交谈交流!
“我跟刘建国上视频,他告给我讲在广州,我就不明白了,你还在住院,他就去广州了,怎么不照顾你?我就问,你去广州了,她一个人,哪个做饭给她吃?他就讲她自己做饭。”
毛姐和我父母还有芳和玉不知道的是,我不需要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对我的贴身照顾,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用句浅显直白的话来说,我已经对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不感兴趣了,不需要他了!
从重症病房出来头两三天,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听着医生的话来守着我,一副“温柔似水”的样子博得不少病友的好感,在我面前赞他是个好男人。我笑,这都算“好男人”的话,除非全中国的好男人都死绝了。
出院的时候,那个邓宏邓医生问:“你男人怎么不来接你呢?”我自己有手有脚,不会自己走路啊?要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来接什么?在医院里,晚上,他舍不得花15块钱租个行军床,说要和我挤一个床。我冷笑,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和他同样狗屁的爹妈一样,钱当省的时候不省,钱当花的时候不花,弄得自己一塌糊涂,一地狼藉。我冷漠无情地看他坐了一个晚上的板凳后,第二天晚上,终于花15块钱租了个行军床将就了一夜。
大概在我睡着的时候,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打开我的手机,加了他的微信,我没设开机密码。我一看到他的微信名和头像,就泛起了生理性的厌恶和恶心,太让人恶心!我三下五除二地当他面删了他的微信,至于他说的什么加我的微信是为了转钱给我,我冷笑,鬼才信他!转给我的无非是些“你来月经了吗?”“我要做爱,我要摸奶子”此类的令人不堪入目的东西!
看他哀恳地求着,我大发慈悲地把他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当然出院后他打了我的手机号无数遍,我理都没理,任它响。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明白,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之所以“广天下而告之"地说要和我和好,只是想重新白嫖罢了!呵,真真地打得一手精明之极的好算盘!
今天中午做饭,忽然悟了一点东西出来,老天真的是悲悯我的,他在我正当熟年的时候大病了两场,也是为我着想的,这样我可以倚着“身体不好”不用去孝顺照顾某刘家的两个老东西了,他俩身体不行,我身体也差呢。当然也可能不用去照顾自己的父母,这大约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不过,我还是想孝顺母亲,照顾一下她的晚年生活,毕竟没有她,我来不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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