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红巾 发表于 2022-10-3 22:40:29

《哂笑录.四》

毛姐跟我视频,说张清秀告诉她,明满满病了,住了医院,问我晓得不晓得?
明老儿住院,我自是知晓的,但我只是笑容可掬地对毛姐说,我不晓得哎。
毛姐感叹地说下去,清子婆讲,明满满在家烧了五六天,那晚上实在烧得受不住了,罗美元无奈去请学校边的人帮忙,可那学校边的人死都不肯帮。呵,还亏得她罗美元觉到学校边的人好,把养的所有鸭子全都便宜卖给了他们恰。结果,明满满这得病,他们忙都不肯帮,啧。我那时要买她罗美元一只鸭子,还给了她钱,她死都不肯卖给我。这回好了,这学校边的人,这刘家屋里的人太小气了,太小气了!没哪个帮她的忙,没哪个搭理她。
我明了毛姐的话里有话。这明老儿和罗婆子都是脑袋瓜子拎不清的,哪个对他们好,哪个对他们不好,他们心理没个屁数。毛姐这人,在人情世故往来上是没得话说的,父母在的时候,与这些娘家叔婶走动得勤快,父母不在了,仍是这样,逢年过节、娘家亲戚的生日等都准备得妥妥的,数给每个叔婶红包就是两百,还包括了不少的牛奶水果饼干点心,这些也是要钱买的。可她这娘家叔婶们是怎么对待她的?心安理得收下她给的钱,心安理得收下她拎来的牛奶水果饼干点心,从未回过她一点什么,比如自家养的鸡鸭、自家鸡鸭生的蛋,一切只是这个侄女单方面付出、单方面应该的!
倘若明老儿和罗婆子好好和这个侄女走动往来,明老儿这番生病住院,毛姐就算人在长沙,只要罗婆子给她一个电话,她就会喊了在祁阳的一些有车的亲戚朋友,请他们去乡里接了明老儿来县城住院,挂号检查什么的,自会把他的一切安排得清清楚楚,妥妥当当。不用去麻烦学校边人,不用麻烦刘家屋里的人。那刘家屋里明老儿的一个堂哥与他对门对面住着一个院子,他得了癌症,他弟弟回来了,他儿子一家也陪着。就这对门对户的一家,再有着车子,也没见着帮他搭理他。由此可见,这明老儿和罗婆子的人缘是多么地差,连堂兄弟们都不待见。
毛姐又说,清子婆又讲,明满满这次住院,张中意在照顾呢,挂号、检查都是他陪着,还给他买饭、擦身、洗衣。
我一听哈哈大笑。不知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听了他爹妈的这番话有何感想?张中意稍稍照顾明老儿一下下,便让罗婆子宣扬得四下皆知。而她那愚孝的大儿子被他们老夫妇俩剜肉吸血,在前几年他们住院之时爬上爬下,忙里忙外,尽力照顾之时,他们从未对谁宣过他的孝心孝顺!
对罗婆子宣扬她这认回来的小儿子的孝心孝顺,我可以喜闻乐见地断定,这俩老东西要剜小儿子的肉、吸小儿子的血了!罗婆子在认回张中意的那一年曾洋洋自得地跟我说,他们认回张中意,可减轻他们大儿子的负担!呵,鬼相信呢?一个刚出生七八个月就让爹妈卖了七八百块钱的孩子,如果不是他张家养父母对他不怎么在意、不把他当回事的话,他怎么会想要认回这亲生父母?还要帮他哥哥负担他们的养老?当然,在罗婆子的眼里,儿子对他们做爹妈的养老的方式是,给他们钱,让他们尽情地花!瞧,罗婆子和她老头儿做的这美梦啊!啧啧,这脑回路清奇得不得了!
我自是不管这些的。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不是讲了吗?他爹妈的生病死不关我的事,与我无关,他自己管着他的爹妈就行!好,有他这句话,我理所当然地对他的爹妈冷酷到底!谁叫他们这父母子三人蹂躏折磨踩踏了我这十八二十年?若不是我精神力强悍,每年的清明节只会是一双儿女给我上坟烧纸钱了。
毛姐的语气里隐隐露出些幸灾乐祸,毫不客气地说,我也是如此,难怪,过去的九月以及昨天,我老是梦见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和他的爹妈,以及刘家屋里的几个爱翻花起浪的长舌妇,其中以陈永丽为最。她是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的二伯的大儿媳。
我知道,凡是那些我熟悉或不那么熟悉的人一旦入了我的梦,他们的人生必会紧接着一些小小的不遂。
我毫不掩饰地告诉毛姐,她应该高兴,因为罗婆子遭了报应。
哎,我这人啊,一是一,二是二,爱恨分明啊。也不对,我对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和他的爹妈已经无所谓了,哪来的爱恨呢?我只是可怜那个叫张中意的年轻人,他要被他亲生的父母剜肉吸血了!

http://suibicdn.suibiwang.com/pic/20221003/1664808003491205_490.jpg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哂笑录.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