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红巾 发表于 2022-9-14 19:19:36

《哂笑录.三》

我站在父母村子里那条路上和伍桂英老人聊天,一台摩托车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尽管那个“骑士”戴口罩,着一件黑衣,但我还是认出了他是谁。
我指着某个狗屁狗屎大声地告诉伍桂英老人:“喏,这就是那个狗东西。”
伍桂英老人虽有七旬高龄,却身体硬朗,是个眼尖的人,她只看了一眼,高声说:“哟,南芗啊,你男人样貌不错啊,配得上你。”
我嗤地冷笑:“这狗东西长口暴牙齿,哪配得上我?他长得丑死了,只不过戴人口罩罢了。”
可伍桂英老人很固执:“我看得出,他再戴着个口罩,也是好看的。”
我哈哈大笑。好些认识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的人都夸他长得英俊好看,其实好看什么啊?单论相貌,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远远及不上他爹,他长得像他娘,长了个地包天的牙齿,嘴尖。我现在明白了些,男人如果嘴尖,那是个自私小气又刻薄的相。
我一古脑儿地把我婚姻的不如意说给了伍桂英老人。当然不是为了像祥林嫂那般诉苦,我很胆大,我就是想说了出去看听我讲这般故事的人的反应。这是我不动声色地考查别人当听说某种故事他们最为真切的一个方式。我不惮于向他们说出所谓的事实。
伍桂英老人听完,一口评价:“照这么讲,他爹妈不做人,这男人挺难的。”
我驳斥她:“他有什么难的?他就是个蠢货而已。你老人家没听过吗?爹妈只有一个,老婆可以讨好几个啊。”
伍桂英仍是坚持她的看法:“他也是没办法的,他挺难的。再讲了,你家庭开支还是用着他的钱吧,他能给你钱用,可以了。”啧啧,来了,又来了,和许多人一模一样的说词,言外之意就是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屁还肯拿点不多的钱给你家用,算得上“好男人”了。
我笑笑,我呸,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算得上好男人的话,那全祁阳全湖南省没一个好男人了。
我笑咪咪地告诉伍桂英老人:“你个以为刘建国是个好人吗?那我跟你讲,他为什么肯给我钱?因为我跟他说了呀,要他拿钱出来凑孩子的生活费和学费,供孩子读到大学,这是先欠着他的钱。等孩子读了书出来,我就出去打工,还他的钱。他听到我要还他钱,才答应拿钱出来的。”
我敢向老天发誓,这话是千真万确。宇儿读高二第一个学期,差点没了钱读书。如果孩子没钱上学,我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于是我忍住内心的无限悲楚,镇静地同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讨价还价,再三声明,两个孩子的生活费和读书费用算我借他的,等孩子们读了大学,我就出去找个工作,不吃他的、不喝他的,慢慢还他的钱。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这才答应下来,从他的狗屁老娘那里磨来了三千块,这才让我儿子把学费交了,不致于辍学。呵,我不光把这账记在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的头上,也把这账同样算在某个掌控她蠢货儿子经济大权的老不死的身上!谁让她把她儿子的钱潇洒在牌桌子上,差点让我儿子读不了书!
当不少人包括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明里暗里赞许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肯拿出一点钱给我家用,还算有点良心有点责任,我笑笑,光明正大地把这事说给他们听。当然不出所料地,他们异口同声地为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辩解:“他是讲笑话的,你哪能当真?”他们一致嘲弄我太过较真。
呵,我较真?当我低声下气求着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为儿女着想一下,恳请他把自己这个小家搞好,小家一好,才有能力去更好地孝顺他爹妈,不要愚孝时,他就口不择言、无能狂怒得像条疯狗冲我大声嚷叫:“那你去把我娘爷(ya)杀了啊!啊!”
呵,他对他爹妈有无尽的恨,却把这恨发泄到我的身上!但凡我软弱一些,他把对他爹妈的恨天怨地会变本加厉地转移到我两个孩子的身上!呸一个被亲爹亲娘压榨了半辈子的自体虚弱的男人妄想压榨欺凌我和孩子,呸,做他的春秋大梦!老子没废了他没弄死他,已是我佛慈悲!
父亲摆生日酒那天,小婶悄声问我:“你和刘建国的关系好了没?”我摇头,干脆利落地说个“没”字。我清楚明白,我和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不管现在还是以后,都绝无可能的了。夫妻不一条心,这婚姻没必要持续了。再者,我已跟他穷了这二十年,目睹还要继续穷下去,穷到贫无立锥处,穷到无葬身之地!想想真是这世间无所其有的悲惨!没希望了,没希望了!
当然,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把他父母过得富贵之极,他辛苦打工挣来的钱全给了他父母享用,他父母能不“富贵”么?去年,他给他娘做了白内障手术,他娘的眼神愈发地清明,在牌桌子上“砌长城”愈发地溜了。哎,我自己聪慧能干又刻苦勤奋的母亲咋没有这么好的婚姻?咋没拥有如此潇洒自在的中老年生活?人比人,气死人。
小婶关心我这个,小叔也来关心了:“南芗,刘建国在哪做事?”
我诚实作答:“不晓得。”
小叔显然生气了,说话的音调提高了八度:“刘建国在哪做事?你怎不晓得呢?”
啧,啧,我现在对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不管不问,不问他行踪,不问他钱财,样样不问,又清净又自在又安稳,不用听到那如魔音贯耳一般的“我要做爱,我要做缓;我要日麻屁,我要日麻屁”令人恶心死了的话语!
昨天清晨六时三十三分,接到母亲的电话,要我过去青竹小区拿莲子。我在路上走着,不免担心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把他爹住院的事告诉了我的父母。到了那儿,母亲神情如常,就只平静地用几只塑料袋装了莲子,红薯叫我拎走了。看来不管是玉也好还是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也好,都没在父母面前言语此事。不管是不是明老儿真的住院,或是俩老东西找个有病住院的借口,他们都应该没脸到我父母家来,没脸走动吧。
忽然我想,希望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的爹妈长寿些,活到百四五十岁,让他这个蠢货东奔西忙和焦头烂额,他反正这一辈子为他爹妈作奉献的,应该奉献到死,下辈子亦是如此。我是不搀和他们这一家三口子的父母子情深的场景的,想必儿子也没搀和进去。因为儿子没打电话给我。
去年,儿子拥有了他人生里的第一部手机后,我便严厉警告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不准他把儿子的手机号告诉他的爹妈。因为我怕那俩老东西时常打电话搔扰我的儿子,何况他们从未向孙子孙女付出过什么,想用道德绑架孩子们对他们的孝顺,哼,做他们的清秋大梦吧。
在父亲七十寿辰的前三天,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趁我去上卫生间,把厨房的灯关了,把门也关了,我没带钥匙,叫女儿开了门后,我走到那狗屁狗屎的床前,毫不犹豫双手捧起他今年新买的电风扇狠狠砸在了他的身边!哼,不向老子求爷爷拜奶奶地讨饶认错,还用这等幼稚粗暴的手段对付我,假如不是怕触犯法律,怕影响孩子们的未来,我可以说,我会毫不迟疑地把他脑袋砸出个大血窟窿,或把他弄成个阉人!
哎,和某个叫刘建国的狗屁狗屎共处一室已经越来越没意思了,他已经引不起我任何的兴趣了。换句话说,我对他没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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