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第一天“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我的闹钟响了，我眯眼一看，还可以睡一会儿。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大清早的敲门声，是谁扰我清梦？
我隐约听见很小的呼喊声，叫着夏宁，夏宁，起床了！
寒冷的冬季，让我不能离开暖暖的被子里，我继续躺着。
我不想起床去开门，等到他自行离开，我才松了一口气。
一秒，二秒，三秒，四秒……
我的电话声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父亲给我打的电话。
我的思绪混乱，大脑还在休眠，真的很不想早起！
一句声音出现在耳旁，刚刚叫你起床你没有听见吗？
夏宁，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
夏宁你赶快起来，收拾行李，不要懒床。
“我大概忘记今天是坐火车回四川的日子！”
父亲在电话里再三叮嘱，“要早点走，免得上班高峰期堵车，耽误回家行程。”
听见脚步声，我心里开始慌了。
扑通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我开始控制不住它的跳跃。
果真让我猜对了，他一过来就大声吼我！
父亲不耐烦地说:“你从昨天收拾到今天，都还没有收拾好，真磨唧，你就不能快点吗？”
不想让父亲等我太久，我就乱七八糟的把东西塞入行李箱，也不管有没有空间，使劲拉住拉链，背上旅行包，提着食物……
父亲和我从五楼到一楼，怕打扰到其他人休息，小心翼翼的提着箱子，拎着包，轻轻地走出租屋。
望着外面一片漆黑的天空，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饿死的老鼠都是稀有物，它是唯一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的东西。
客车站离我们有几百米的距离。
身上负重的行李，让我无法施展拳脚，每一步都是走得十分艰难。
迈着沉重的脚步，感受后背佝偻的凄凉，寒冷刺骨的冷风，看向隔着一丈远的微光在前方等着我。
一会儿，我的手好疼，四肢被行李折磨得失去知觉，我快坚持不住了，真的很难受，眼泪不知觉的留在眼角。
大概是我有史以来，身体负担着最大的压力，让喘息都不知道疲倦是怎样去形容。
我带着沉重如铁的行李，好像是给自己制造麻烦的……
春节前后大部分地区新冠疫情爆发，火车停运，客车停运，自我隔离……
这一段时间，让许多人都无法回家过年，我真心的觉得这次回躺家，是真的很不容易。
春节期间，我买了几次票，就退了几次票，还一心期盼能早点回去看望年迈的爷爷。
疫情的防疫加严，让我们的行程，推迟无数次，计划年后，三月份月底买票回家，彻底确定后，才奔赴广州火车站去乘车。
外面打工赚钱不易，东西大占面积，父亲不舍得将物品邮寄回家，觉得自己力气大，可以弄回去，便选择负重前行。
“我们走了许久，都还没有到……”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一阵冷风用力地抚摸着我的脸庞，我彻底清醒了！
嗬！好大的雾啊！
我抬头，眼睛模糊的看见绿色班车的身影，它就停在进站口，我们也可以喘息一口气了，终于快到了！
我和父亲卸下行李，坐在昏黄的站内等待发车。
远处微柔的灯光下，照着一位环卫工人的身影，身形佝偻，走路时却仍然步履矫健，仔细的打扫各处的卫生。
我瞧见，老奶奶吃力的推着垃圾车，朝着我们的方向看过来，绽放出菊瓣似的笑容，连满脸的皱纹都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此情此景，我才觉得生活中有一处光，有一处温暖，是我平时没有发现的美。
客车乘票员，拿着大喇叭，大声吼着“请各位乘客上车前登记好信息，带好口罩，自觉排好队上车，还有几分钟就发车。”
我觉得好漫长，黑暗似乎在向我招手！
我隔着玻璃，听到流水的声音，是敲击声;听到树枝的声音，是呼唤声;听到风吹的声音，是沙沙声，而车上到处都是疲倦声。
下车了，下车了，下车了……！
司机在每个路口，提醒着乘客下车，我们在总站下车，我头晕得看不见前方的路，下车后我站在原地处缓解许久，我还是很难受。
我坚持走着，走着走着，胃难受得，在我肚子里折腾，我被抨击着，我受不了这种想吐不能吐的滋味，我只好吃着饼干安抚他们的情绪……
天还是和几天前一样，飘洒着小雨，拂不去的寒冷，夹着细刀般的风。我坐在石椅上面，把饼干盒放在地上，打开冒着冷气的农夫山泉。
“咕咚咚，咕咚咚，咕咚咚。”
一口气喝下，雨就这么落着，打在小草上，打在树枝上，打在异乡人心上。
黑暗中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万籁俱寂，小草慵懒的躺在地上，依稀的享受着少量的休息时间。
“咳，咳，咳，咳，咳，咳！”
伴随着咳嗽声，我的胃更加难受，雨水打湿我的头发，“我终于受不了这种，风雨交加的天气，我吐了，吐了好像舒服一点。”
大大小小的行李，让我更加无法挣脱束缚。
我看见父亲的双肩被笨重的行李，拖出了紫红血色，他的手也不停的抖擞。
我好想有一个，能拖行李的工具，它可以帮帮我的无助。
哎！哎！哎！哎！……
我的行李箱，它好像在抱怨我的东西过多，边上都快要裂开，我只好小心翼翼的拖着，深怕它爆开，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今天早晨，天亮得特别晚，我们在黑黢黢的路上满走着，拖拽着行李，慢慢看着城市人的生活。
他们之间，有乘着不同交通工具，上班的，开店的，上学的，买菜的……各种不同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黑暗中，风雨中，社会中……
大概都是带着风霜出现在茫茫人海中的一粒尘埃。
我和父亲在他们眼中，或许是傻子的背影，拿着这么多东西，委屈自己的双手和后背，都不舍得花钱打车去……
走着，走着，走着，走着……
我远远看见“广州火车站”，这几个大字出现了！
火车站真的离我们很近了，走过草暖公园公交站，越过几道铁栅栏，进入一个通道火车站的路口，终于可以卸下伪装，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呼，呼，呼，呼，呼……
第一次，在这种紧张即艰难的环境中，才感觉到，一步之遥是多么遥远啊！
我们休息一下，通过行李检测，坐在候车室，看着拥挤的行人，都是带着许多行李，有老人推着好几口箱子，有人提着桶，背着棉絮，拿着破旧的脸盆……
这一幕，让我觉得我们行李，只能算九牛一毛，我大概明白挣钱不容易的道理，能省则省吧！
还记得，学生时代出远门，我都会选择买卧铺，坐动车，会选择环境好点的车，不用这么拥挤，通过这次疫情，我才知道我以前是多么无知啊！
去火车站路上，看见有流浪汉裹着单薄的被子，蜷缩的在公园的角落里睡着。
那种寒冷好像也能带动着我的情绪，也能让我感觉到那种无奈与可怜，大概他们是遇见困难了吧！
我心里猜想，可能是身上没有钱，也可能是找不到工作，只好流浪着，他们其中有些人会一直流浪下去，流浪到生命的尽头。
火车开始检票，各种声音都出现在我耳朵里，“我早就想回家，买了票回不了;我好几年没有回家，曾着这段时间回家看看;我在外，漂泊几十年，这次回家就不在出来……”
熙熙攘攘的人，让我在安静中，听着他们的心声，也让我觉得我很渺小，是无力抗拒环境的无用人，我逃不了，也走不出，我被困住了……
放好行李，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人，奔跑着，呼喊着，急促着，挣扎着……
那一刻，我才觉得看向别人的同时，就是看见自己的影子，也在窗口漂浮着，它进不来，我也出不去，直到它消失不见为止，我还能等到它的回心转意吗？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列车驶过的风声，很快，我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在一个小站口，已经停车四个多小时……
我从睡梦醒来，才知道，火车停了很久，我不见它向前方行驶，车内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的说着……
父亲的声音大得出奇，我看手机，说……好像是……前方……铁路脱轨……
引得车内的人，瞬间慌了神，其中有几个乘客，他们说“是湖南郴州的人，都觉得太倒霉了，说还有几分钟到站，这可怎么办？”
我也拿出手机看看，微博，抖音，腾讯新闻，“都显示开往济南至广州T179次客运火车在湖南侧翻，导致车厢脱轨车头起火，才使我们乘坐的火车不能前行。”
大家都看着手机，焦灼的等着消息，听见车内各种口音讨论着，这次事故的原因，人员伤亡情况。
十六车厢的乘务员说:“大家不要妄加猜测，事故发生后，铁路部门第一时间启动应急预案，抢险救援工作已经展开。”
一位女乘务员走过来说:“火车走不了，大家都会被送回广州去，到湖南的旅客可以在前一个站，买票回去。”
车上的人都很着急，想着回去后，又要从头再来，着急的等待比送回去强。
我心里期盼着，不要被送回去，即使在此处停留一晚也好，上车下车，我都被行李绑着手脚，不想再次经历拥挤。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火车窗外，雨下得更大了，像是要诉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用怒吼的方式来发泄。
老天好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开心时，他会毫无顾忌的笑；伤心时，他会毫不保留的哭。
上了火车，坐了四个小时，停车十一个小时，遣送回去五个小时，我看着每一个站口，都是下车的身影。
我的心里还在侥幸，希望铁路能修好，奇迹也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思考着，一个叔叔朝我走过来，他的粗声大气的声音，让我彻底清醒过来：“妹妹，你能帮我查一下车票吗？我好知道买那趟车回家，免得错过时间。”
这简单的几句话，包含着许多心酸，我听不懂他说的湖南话，我着急的问父亲，他说的什么？
我原本以为，生活是美好的，只是会出现一部分插曲，一会儿，火车的一节车厢，都是为我承包下来的场景出现，我可以任意挑选座位，也可以躺着，也可以随处走动。
旅途中，真的是一路惊喜，坐在火车上，慢慢长夜，听着浩浩荡荡的火车声，人全部都被送回广州，好像是为了护送某个人物似的，我也坐上人生第一次免费火车旅途。
万家灯火，让我在火车快要进站时，看着外面铺在火车轨道的石子，才知道没有被铺平的生活，是需要时间去抹平，那种漫长的等待，好像是没有答案的，我的心哭了，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情不自的禁难过，竭斯底里的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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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凌晨一点，被送回广州的旅客们，都是带着一张疲倦的脸，声音也是被震动的几个字，各种不同表情，从我身边走过。
出站后，看见外面下着雨，它是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而撒落的雨滴。
火车站的灯，是破寒夜的黑暗给大家带来了光，也是唯一照亮这群疲倦的旅客的身影。
我听着广播，叫大家赶快去购票处退票，大家像是发了疯似的，有部分人跑得很快，完全不顾及老弱病残，我差点被他们挤倒，幸好没有摔倒在这冰冷的地上。
我迅速的赶往退票处，我退票也还算顺利，退票人员规定用什么买票，钱就退到什么地方。
男男女女的声音，我听到有些人很为难，陌生人帮忙买的票，还有的是团体购票，自己不会买……
里里外外，到处都是声音，当我的一只脚踏出退票处，就听见争吵声，我购票的钱怎么还不到账户，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钱给我？
工作人员大声说:“十五个工作日到账，你们不要着急，耐心的等待”。
有人不满，说我买票的时候是多少来着，怎么少几块？也有人说，我的账户没有实名制，用的报废手机号登记，那我的钱又会到哪里去？
有多少疑问，就有多少绝望，我出门一看，每个角落都是人，连退票角落处，都是躺着一群老人，他们搁着被子，睡在地上，享受着微弱的空调。
大厅里里外外都是人的场面，我深怕一不小心，就踩在别人的脸上，走路时，我都会小心翼翼的看着，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我也要去寻找个避风处。
带着如此沉重的行李，让我们父女两个，商量舍弃一部分东西，带不回去的，只好让他们在某个垃圾桶沉睡，也希望他们有利用价值，被人捡回去。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舍弃的东西，都被我扔进垃蓝色圾桶里，听见他们的打架声，是不是责怪主人将他们丢在冰冷的垃圾桶里，想引起主人的注意，改变他们的命运。
我转身回头，看见惊恐的一面出现，在场的人员，都吓坏了，都用忐忑不安的心里，盯着一对痴傻夫妻手里的婴儿。
蓬头垢面的短发女人，穿着深红色的羽绒服，一米四几左右的个子，她不会说话，只是咿咿呀呀的哼着，没有人能听懂她的说话声，她一直停不下来，到处跑着……
突然，这个女人好像发疯似的，从他们父亲手里抢过婴儿，隔着一米好几的距离，她连看都不看下，就这样把婴儿扔给他的父亲，那一刻我的心都觉得好痛。
我听见有人说，这个婴儿才2个月左右，是个小男孩，婴儿身体很羸弱，比正常婴儿的手脚小许多……
在场的人，都没有经过商量的情况下，用眼神示意，随时做好准备，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接住婴儿。
我的心，终于放下，婴儿的父亲接住他软弱的躯体，无数人也把担惊受怕的心放下，有很多人说:“他们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来照顾好这个孩子”。
我开始担心这个婴儿的成长，也担心他今后的命运将会怎么样？
我抬头一看，看向无数人的脸，才明白每个人都会有他存在的目的，我在心里祈祷着婴儿能够健康成长。
我慢慢的走过去，看着短发女人，她好像不记得这件事，她抱着婴儿，轻轻的怕打着这个小生命，他没有醒来，睡得很甜，包裹得很严实，带着小口罩……
这位母亲，或许她的爱与常人不同，看着她慈爱的举动，我相信，她会尽全力，爱这个孩子，给他最好生活。
我坐在这个四处是风的火车站，才知道冷是从心里走出来的，我也欣赏着老天给我安排的画面，各种场景，各种镜头，不同的人，做着不同的事，等待结局的到来。
那弥漫着的淡淡的晨雾，有一层半透明的轻纱，给旅客一种遐想无穷的美。
当你凝视观赏，一阵阵风吹来，晨雾浮动，雾中的景致好像都活了，都熬着天亮，终于可以再次进站。
那趟火车，让我蒙上阴影，我选择重新买一趟，进进出出的站台，好像是无数通向回家之人的大门。
我们在候车室等待，吃上一桶泡面，喝上一口热水，我都会觉得心满意足，原来以前都没有发现，从困境中，也能体验生活的喜悦。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这是什么声音，太刺耳了，吓得我的泡面都要跑出来，我过去一看，原来是工作人员，说出停运火车的车次。
妈呀，我真的要崩溃了！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我刚刚买的票，前方塌方，火车走不了，我又要面临着退票。但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庆幸，至少不像昨天，上了火车还要被送回来的局面。
我受到多种冲击，难道我又要在火车站待上一晚，我快坚持不住，我好想睡觉，不在被风时刻敲击着，抚摸着。
四处不满的声音随处飘散，责怪他们为何不早点通知，为何要卖票出来，让我们都不能提前改变行程。
出站后，又再一次排队退票，今天场面更加壮观，昨天和今天的人，都汇集在此处。
我们出站后，听见许多人说年纪大了，挣钱少，就被安排回家养老，看见许多老人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感人的场景，大概是六十岁的儿子，带着八十岁的老父亲，坐在栅栏旁，这对父子被人群包围在人群中，苍老的脸，无助的眼神，东张西望的脑袋，我不敢去看，只觉得很痛苦，眼泪便拥上我心头。
我以前，觉得回家是很容易的事，看见他们我才知道生活不容易，其中有不会买票，不会取票，也不认识字，也不知道他们乘坐火车要等多久……
我到退票处，被一个老人叫着，帮他取下票，我教教他用取票机，害怕他以后会再次遇见这种问题……
他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我只能耐心的给他说“第一步把身份证放在上面，第二步选择互联网取票，第三步点击打印火车票。”
没有遇见之前，我会觉得这些都是很简单的问题，当我遇见后，才知道总是会有一群人，希望有人去帮助他们的无奈。
我与他对话之后，才知道他一直在工地干活，几十年都没有回去，也没有到过火车站来，我才明白是他与社会脱了节……
递过火车票，我不小心触碰他的手时，才知道粗糙如枯枝的手，是他的，很扎手，很刺痛，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经历社会的沧桑，才会有一张绝望的脸，和一双粗糙的手。
沟壑中流淌过的是岁月的长河，翻黄的皮肤上有落日的余晖，这位老人曾经见证了多少光辉岁月，经了几多似水年华，岁月才会在他那绛紫色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这位老人的出现，让我觉得我可能也会有一天，被岁月折磨，也会让我失去一颗活跃的心，从此再也不能去拥有一个完整的心和面貌，我笑了。
在这种环境下，我开始思考，我要不要改变行程，今天上午可能是无法离开。看着手机提供的路线，有乘坐飞机，高铁，可是我的行李怎么办？
经历凌晨一点退票的高峰，凌晨六点用最快速度购票，花费二小时排队退票的等待，九点重新确定路线的焦灼，九点四十进站等待的期盼。
我还是买了换乘票，希望第三次进站，有好消息，我的心直到上车那刻都还不曾放下，火车跑了许久。
我到火车接口处，想透透气，却遇见第一天，跟我们一起乘坐火车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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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那个女孩名叫“阿诺”，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她身穿八厘米的黑色细高跟鞋，穿着一套黑色西装，一头长长的黑色秀发，戴了两个黑色口罩，闪闪发亮的水晶钻镶嵌在指甲上。”
阿诺全上下都身散发着神秘感，看起来很有气场，让人不敢靠近她的身边。
火车上的相遇，让我跟这个女孩很投缘，女孩也向我倾诉着她的生活。
阿诺外表看起来很酷，我猜想黑色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吧！
生活中，她的朋友的死皮赖脸的跟着她，朋友出事发了疯的去找她，没钱给朋友买车票，朋友模仿她……
阿诺知道朋友无数次欺骗她，但她没有抛弃朋友仍然担心她一个人的安全。
从阿诺许多故事中，我知道她是一个重感情的好女孩，当她帮我提行李箱时，我知道她内心是温暖善良的人。
我想，最好倾诉的对象是陌生人，可以完全释放内心深处的废弃物，也不会担心被嘲笑。
阿诺在爱情中爱得很卑微，一味地付出，得不到任何的回音，她的男友把她当成一种习惯；无助时，阿诺需要男友的出现，男生很冷淡，继续玩着自己的游戏，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阿诺觉得自己太累了，男友的不理解，无数次和她争吵，她决定放弃这一段感情，去寻找适合自己一切。
不适合自己的东西，就像是鞋子不合脚，即使磨合许久，脚还是会再次受伤。
老天爷是眷顾这个女孩的，让她遇见现在的男友。那个男孩很爱她，事事迁就于她。她才觉得爱是相互的，是有回报的，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快乐。
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谁能够面对没有结果的爱情不动摇的，很多人，等着等着就累了，爱着爱着就厌了。走着走着就散了，痛着痛着就淡了，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听着故事，好像时间沉浸在这一刹那，我也能理解，去的，都是风景，不必再留恋。眷恋与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就像守着一颗永远不会结果的樱花树，美则美矣，却只是落得个满地绚烂，也等不到答案。
凌晨黑夜，是我最喜欢的时刻，很安静，我的大脑不由自主的想着，后面我是否能顺利回家，还会遇见什么事？我被现实打败，原来我也会害怕，在陌生的环境中，去找寻自己的灵魂。
火车前进的速度越快，我就越害怕。火车停下来时，我又要面临选择，一个不熟悉的城市，出站后的陌生环境。
我来不及乘坐最后一趟列车，我站在大风吹落的树叶下，彷徨许久，我不知道我该从那个方向走。
看着，马路边的枯树枝，或许人在路上，总得要学着坚强。
一路上总有一些悲喜要品尝，总有一些苦乐要咽下。
我抬头45度，仰望天空，我绝不会让眼泪流淌，失去我仅有的骄傲，我还是要努力，去找寻适合我的路线，回到我熟悉的城市中。
一男一女，听见我在问路，他们给我介绍客车，我想都不想，就大着胆子，坐不认识的人的车，给他们钱买票，即使会被骗，我也想尝试一下豪赌的滋味。
出租车司机，花十分钟送我们去客运站，发车距离剩下五分钟时间，我们拖着笨重的行李前行，与时间赛跑，终于坐上下午六点的末班车。
着急的过程中，不想再次被风眷顾，我放弃一个大脑的思考，随心所欲的放纵着它，中途可能会被骗，也可能面临危险，但我好像似乎都不在乎。
我坐上车，父亲责怪我的鲁莽，我虽然委屈，也没有精力去与他争吵，我的肚子很疼，又很晕车，我就这样一直难受着……
眼泪可能早就不属于我，我也无法用最真实的情感，去发泄一下自己，我从浮躁，变得心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得如此？
司机的紧急刹车，让我的头撞在玻璃上，我疼醒了，好像听他们说，是前方出了车祸，交警在处理现场。
我望着窗外的车，大多数都是货车，他们两车距离很近，稍微不注意，都会发生碰撞，大概高度集中注意力，才不会让悲剧发生在某个路段。
我们坐在车上，看着无数个红色大货车并排，周围昏暗的环境，让人惶恐不安。好几个小时的等待，车在再次发动，让我无处安放的心，终于安静下来了。
隐隐约约，听见前面几个人小声议论，这趟车不是到我们的汽车站，它只是经过我们的城市路口。
女票员说:“下一站，你们就在前方高速路口收费站处，拿好你们的行李下车”，这句话让我不知道前方的路还有多远？
从客车下去后，拖拽在笨重的行李，头晕眼花，站在黑黢黢的路口，不见行人的人影，只是看着无数个车的身影，从我们身旁路过。
黑夜中，让我心里开始慌乱，担心我们是否顺利回家？但为了让父亲安心，我装着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我思考着，是我太着急回家，才会被有心人利用，被他们蒙骗，只是一点点人民币，我和父亲很安全，我心里也不会很难受，就当是一种社会学习好了。
父亲下车后，他担心打不到车，害怕今晚在高速路上，吹着冷风度过半宿。
他气急败坏，不加任何修饰，又再一次怒骂我：“你还不如在火车站度过一晚上，你看看我们在这里吹冷风，周围又不安安全，你说我们怎么回去吗？”
我们下车站在路口，我拿出手机一看，该死的电量，跑得这么快，百分之三的电量出站我的眼前。
我用最快的速度打了滴滴，庆幸手机支持我，接到滴滴师傅的来电，让我觉得人生总是在给我开玩笑。
中途，有不少人问我们走不走？
我无法去判断这些人是否纯善？是否愿意帮助我？
我还是坚持等待司机的到来，终于上车了，司机告诉我，他从我的声音“听出我着急的口气，连吃饭都是火急火燎，快速的赶过来接我。”
我坐上车，跟滴滴师傅，聊了许久，才知道他年轻时一个人去外地的心酸，被出租车师傅载到一半，给他扔在半路上，师傅知道一个人在外的不容易，他就能体会到我的感受。
疫情期间真的是，让我见识到争分夺秒是什么意思，人间沧桑也比不过健康的活着，生活中也会有太多不得已，身处逆境时仍然不放弃希望的人影儿……
下车后，在寂静的夜空中，看到我在这一过程中，感受到美丽的、善良的，丑恶的、病态的，在充满了艰辛的人生旅途中，我们始终要，调整好自己观风景的心态，才能做到人在旅途，感悟人生，享受人生。
这次旅途中，都会成为过去的，无论多么美好的体验，无论多么深切的悲哀也会落在昨天，一如时光的流逝毫不留情。
生活经历，让我们生命就像是一个疗伤的过程，我们受伤，痊愈，再受伤，再痊愈。每一次的痊愈好像都是为了迎接下一次的受伤。或许总要彻彻底底的绝望一次，才能重新再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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