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不要哭》第58章:离别多忍俊不禁忆糗事
第五十八章
离别多忍俊不禁忆糗事
三人酒半醉半醒人自知
第二百四十一话
402的宿舍里，我们这几个二B青年依旧和平时一样。
眼镜儿、地主、大个儿推着“杰克儿”。哈信在QQ上逗着妹子。胖子又不知道因为哪个败家娘们儿而闹心。马老黑自己摆弄着吉他，弹着我不知名字曲子。邵老板刚刚从烧烤店回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峰少爷点灯熬油儿的看着电子书，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我躺在床上抽着烟，看着眼前的这帮哥们儿，当时心里的感觉当真是难以名状，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分别，怎样去面对未来。更不知道未来的我们将会走到哪里，在若干年后还能不能想起当年的那些往事……
这时，玩着牌的大个儿突然对大家说道：“你们论文准备怎么样了？明后天儿都有时间没，一起出去喝点儿吧。”
哈信嚷道：“靠！还敢喝酒啊？你忘了上回喝酒了，你大爷的自己喝多了吐了一床，还把我床单儿和褥子都拽走了，活儿活儿让我在毡垫儿顶上睡了半个多学期！给我整的身上直长痒痒肉儿，哪儿哪儿都刺挠儿的。”
胖子搭茬儿说道：“你们看看我，从来不喝酒。”
要说这峰少爷真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别看平时不吱声儿，却总是能在关键时刻让大伙儿捧腹大笑。胖子的话音儿还没落地儿呢，这小子“当啷”就来了一句：“胖子别叨叨，我们不和花十二块钱买仨汉堡的人说话。”
大家伙儿一听这话儿，都不禁看向胖子，只见胖子俩小眼睛儿一瞪，嘴一撇，指着峰少说道：“滚犊子！”
眼镜儿阴阳怪气儿的说：“胖子，我认为这个事儿吧，我是忍不了，但是也分跟谁，峰少要是这么唠嗑儿，我必须得干他。”
地主紧跟着道：“对对对，我也忍不了，必须得干他！”
马老黑在那头儿拎着吉他直接来一扫弦。
这要是放在平时我定会第一个插嘴，也整两句儿，可是今天却当真没有心情。我又点了一根烟，透过淡蓝色的烟雾，曾经的一幕又一幕就在这如梦似幻的“雾墙”上显像，如同那永不褪色的老电影，虽然近在眼前，但却清楚这一切终将不再属于自己。
说起这“十二块钱仨汉堡”也算是一段子了。但是外人儿还真就听不明白，要不是小峰提醒我，我都差点儿忘了。
记得那一年应该是刚刚入学吧……
第二百四十二话
要说江北的大学生经常出没的地方儿，翻过来调过去也就那么几个：
第一类：宿舍、宾馆、旅店，这是睡觉的地儿。
第二类：夜市、食堂，这是吃饭的地儿。
第三类：网吧、歌厅、地颤、冷饮厅这是休闲娱乐的地儿。
我记得当时，在我们学校的门口儿有一家生意很好的冷饮厅，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名儿叫“碰碰凉”。
在江北读过书的朋友们都应该还记得那个地方，什么汉堡、鸡米花儿、薯条儿、拿铁咖啡、抹茶、碧海蓝天应有尽有。而且在每一张餐桌上都会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本子，和几只碳素笔。来这里用餐的学生们偶尔在这上面写一些心里的烦恼、命运的无奈、励志的座右铭、或是些海誓山盟以及甜言蜜语。我记得我也曾在其中的本子上写过一首叫做《宝黛》的小诗。
当然这个小小的本子，更是一些无赖商家们的免费广告栏，例如“王麻子膏药，一贴见效”、“收售哈尔滨靓号”、“办证，货到付款”等类似的“牛皮癣”亦比比皆是。
言归正传，说的有点儿跑偏，咱还是接茬说胖子和“十二块钱仨汉堡”的故事。但是这个话题也算不上跑偏太远，因为胖子的故事就是在那家“碰碰凉”的冷饮厅里面发生的。
说起胖子这个人我先要说明一下，别看他长得膀大腰圆，五花三层儿的，其实年龄比我们都小，所以有些时候相对于我们来说稍显童稚，说白了就是有点儿小孩子家家的缺心眼儿，但是谁在年轻的时候没办过傻事儿呢？
那年也不知是谁，给胖子介绍了一妹子，真心说小姑娘长得确实不咋地，黑不溜秋的不说，身高儿和尜儿有一拼，要说穿着高跟儿鞋能走夏利底下去，那是有点儿扯犊子。但胖子当时得一米七十多，那小姑娘儿也就到胖子胸口。
咱有一说一，那丫头的这五官倒还清秀，大眼睛，高鼻梁儿，也算是樱桃小口。
话说回来吧，长相还是其次，主要是这姑娘的气质也不咋地，有一毛病，一说话就歪脖子，就像要跟谁打仗似的。最最重要的就是，她就拿我家胖哥儿当一乐儿，压根儿也没打算好好跟俺们处。结果好，这胖子可是上心了。当时的状态就是胖爷将心向黑妹儿，奈何黑妹儿照奔驰啊！
那天这黑丫头儿偏要吃汉堡儿，眼瞅着就是月末了。大家都知道大学生儿一般都是月初挺硬，月末硬挺的主儿，那时候谁兜儿里也没钱，饭都吃不上流儿了，还哪有闲钱买汉堡？结果胖子倒也是“艺高人胆大”，不知道从哪儿划拉出来十二块钱，连一毛五毛的钢镚儿，带一块两块的纸币整了一兜子，揣着钱就出门儿了。
胖爷儿哪里想的到啊，那黑妹儿还带着俩同学。
要说当时，“碰碰凉”有一套餐，叫“十二块钱仨汉堡”，说好听叫汉堡，其实就是面包片儿带鸡肉，再加俩白菜叶儿。
说到这儿了还用问吗？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好尴尬呀！”黑妹儿加上她那两个同学，看着仨汉堡愣是三分钟都没说出话来。胖子在一旁儿直挠脑瓜子，脸色跟茄子似的，直嘬牙花子。这小黑妹儿也够一说儿，要么人家俩人儿谈恋爱呢，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人胖爷儿好歹还带了十二块钱呢，她愣是一分钱没带。
这几个人一看，得，甭吃了，走吧。
黑妹儿走的时候在桌子上瞅了一圈儿，万幸桌儿上没有咖啡啊、饮料之类带水儿的东西，不然他就得给胖爷洗洗脸了。小桌上留下胖子一人儿，闹心是必然的，看着仨汉堡也是无言以对，长叹了口气，紧接着就是风卷残云。
要问最终的结果咋样了啊，很简单，仨汉堡是进肚儿了，可惜爱情吃没了。
不过吧，通过这事儿也能看的出来，胖子没拿我们哥们儿当外人，所以回到宿舍之后还把糗事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当胖子看到这个情景再现的时候会不会抽我？哈哈，管他呢，糗事谁都有，不是笑话谁，而是那些记忆已经深深地刻入了我的脑海，直到今天仍旧似在眼……
也记得马老黑一个人怀疑人生的时候，总是被我们嘲笑，说他娘们儿唧唧。还有哈信在女寝楼下查人家窗户上“小彩旗儿”的时候，我们也跟着评论一下儿款式，说一说蕾丝花边儿，谈一谈太薄太厚。还有峰少爷偷偷在宿舍里接电线挨处分的时候，我们跟着一起吃锅烙儿，差点儿没扣学分儿。还有眼镜和我一起在水房给各自媳妇儿洗衣服的时候，都是一脸幸福洋溢，还要互相说着太没出息。更有大个儿出去撩妹子让媳妇儿逮住的时候，他媳妇一脸的黑线和他一脸的蒙逼。还有邵老板偷偷从烧烤店往寝室拿肉串儿的时候，我们大肆咀嚼的同时，还要说肉串儿冷了不好吃。还有地主没事儿卖萌，我笑喷的时候，喷了马老黑一脸“啤儿茶爽”。还有我醉酒后夜夜鬼哭狼嚎的时候，第二天被大家集体讨伐……
谁没过十七，谁没过十八？都年轻过，都彪过，都二过。或许这就是青春的过程，或许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糗事才让我们的青春更加的精彩，更加的让人舍不得，更加的让人难以忘记……
第二百四十三话
我记得那天老许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一节课了。他没有再给我们讲谁是菲利普.科特勒，也没有讲谁是赫兹伯格，更没有讲谁是泰勒，他只说了他是老许头儿，他会很想我们。他说让我们别再犯二了，他说我们都是大人了……
坐在我身边的林菲宇看了看我，低声对我说道：“都是大人了，以后咱俩再也不用互相抄笔记了吧。”
我皱着眉头，却笑了笑说：“是啊，是啊。”
菲宇又说：“怎么样了，你俩就这样分手了啊？”
我扬了扬眉问道：“你说都叫林菲雨，你俩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菲宇眨了眨眼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可别啊！我是宇宙的宇，她是下雨的雨，我俩可不一样。”
我已经忘记了当时我在想着什么，只是记得当菲宇再叫我的时候已经下课了。看着教室里稀稀拉拉的人，我望了望林菲宇的背影，摇了摇头。她是我们班上为数不多的女生之一，和林菲雨同姓、同性、同名、却不同字、不同性格。她很性感、很洒脱、很独立、很讨人喜欢。只是在上学的时候我没有发现，原来这个林菲宇也是如此动人，如此完美。细细的回忆起来，在即将毕业的那段日子里，不论我看到任何人，不论我看到任何事，竟然都会生出这样的感觉来，原本的缺陷在我的眼中都变成了完美。
可能是因为舍不得吧，所以屏蔽了不完美的一切，只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那天从班级里出来，我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平时菲雨都在，如今却有些物是人非了。班级里说晚上约在一起吃“散伙饭”，可是这期间我做点儿啥呢？
突然想起，花钱买醉，这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虽然没啥钱，但是喝点小酒还是可以吧，身心疲惫，酒来能解愁。说来也巧，那天刚一出校门儿，正遇见臧晶莹和皮皮，皮皮一见我就跟老猫见咸鱼似的，是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当然，除了我俩之间比较要好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已经走了的安娇娇，娇娇是她姐，麒麟是我哥，如果娇娇还在的话，唉……每一次看到皮皮我都不禁会想起娇娇那个可爱、善良的姑娘。
皮皮突然拍我的肩膀说道：“想啥呢？走吧整一口。”
于是那天我便和皮皮还有臧晶莹一起出去吃的饭，具体是什么菜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有那道招牌的“葱爆羊肉”……
第二百四十四话
皮皮当然是不用多做介绍了。臧晶莹是一四川姑娘，也是菲雨的朋友当中比较靠谱儿的一位，这人脾气很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而且和皮皮差不多有些男孩子性格。她比我小一届，但我俩学的专业是一样的，都是市场营销，所以我跟她还很谈得来。
我记得，臧晶莹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臧晶晶，照她的话来说就是身份证上的名字和常用的名字不一样。不过这两个名字差不多，晶莹和晶晶也很符合她的气质，干净、清爽。
那天吃饭是在“咱家大酒楼”，胖乎乎儿的老板娘依旧那么和蔼可亲，仿佛对谁都充满了微笑，却不是那种职业化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臧晶晶够爽快，上来就干杯，皮皮也是见着酒不要命的主儿，结果还没等上菜呢，我们一人就喝了一瓶儿多。我记得清楚，那时候我们喝的啤酒叫做“夺命大雪花儿”，贼拉有劲儿不说，容量还大，比现在的什么“勇闯天涯”的瓶子大了好几圈儿。
巩汉林他二舅说过：“酒壮怂人胆”，这话不假，喝上酒了，顾忌没了，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皮皮叼着两根烟卷儿，“吧嗒吧嗒”的吸了两口，又塞到我嘴里一根。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问道：“唉，我快毕业了，你们俩在学校里，没事儿的时候多帮着点菲雨，我看陆超和她一起啊，早晚出事儿。”
皮皮跟着说道：“可不是呗，天天不是夜总会就是迪厅的，能有啥好儿。”
臧晶晶急忙端起酒杯，给皮皮使了一个眼色。
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于是说道：“没事儿晶晶，这事儿我都知道，而且我还知道，现在每天基本上都是陆超和林菲雨还有王晓佳在一起玩儿。”
皮皮仰头干了一杯说道：“没办法，这事儿依我看和王晓佳绝对有关系，那句话咋个儿说的？近光吧出溜儿的，也就光吧出溜儿的。
我一时间蒙住没听懂是啥意思，奇怪的看着皮皮。
这时臧晶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秦丽雯说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一时间忍不住笑喷，一口啤酒直接给皮皮洗了把脸。
要说皮皮这败家孩子属孙猴儿的呢，瑕疵必报啊，人都没擦脸，直接喝上一口酒喷了回来。我急忙伸手去挡，哪儿还来得及啊，整我一身啤酒，不禁大骂：“你大爷秦丽雯！”
臧晶晶在一旁爽朗的大笑，一瞬间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就像是范伟在小品《卖车》当中说过的一句话：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林菲雨同是皮皮和臧晶晶的朋友，为什么和她们不一样，原本我认为菲雨就是一傻傻的小丫头片子，为人善良，有时古灵精怪，后来我认为她的城府很深，但是本性不错，可是现在我却发现，她太让我失望，太让我伤心，她巧妙的避开了单纯和善良这两个词，已然变成了和王晓佳一样的人，难道这就是皮皮口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相信。
况且如今最尬尴的是，我依旧爱着她，想着她……曾经的点滴就像是肆意的洪水冲刷着我的心神，让我久久不能平静，想着想着，不禁流出两股咸泪。
皮皮突然给了我肩膀一拳，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哥，你这是咋地了，我不就喷你一口啤酒吗？还至于哭啊！”
臧晶晶说道：“这还用问吗？颜哲昊是想菲雨了。”说罢也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半……
第二百四十五话
如今时过境迁，回忆起那段时光，我记得清楚，一个是皮皮，一个是臧晶晶，这两个和小子一样脾气的姑娘，我们基本上是三天一小喝、五天一大喝，而聊天的内容也无非就是林菲雨，她们总是说耳朵磨出了茧子，我却依旧滔滔不绝。
就这样，我的毕业季在她们的陪伴中接近了尾声，一切的一切都暂时的平息了下来，我在学校里能够看到菲雨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安静的离开，开始我新的生活，然后在一个人醉酒的时候追忆一下过去，幻想一下未来。可是老天爷总是不能让我如愿，就在我快要离校的时候，林菲雨意外的被卷入了一场风波当中，而“记吃不记打”的我自然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我还是那句，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天鹅不要哭》本章完（待续）
耗子闲文专栏/艺雨昊2019.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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