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不要哭》第22章:说怪事细细想来也不怪
第二十二章
说怪事细细想来也不怪
不得已千钧一发展风豪
第九十三话
十月份的哈尔滨已是天短夜长了，所以当我拎着个大行李箱子在凌晨四点多就站在学校的人工湖畔时，天才蒙蒙亮。秦丽雯与我相约在五点钟见面，而我之所以提前出来一会儿也是为了保险起见，生怕误了事儿。
却说我站在湖边儿裹了裹身上的小棉袄，心说这秦丽雯到底是要带我去哪儿，这么早就把我叫出来了？应该是去安娇娇她家吧，但说起安娇娇的家在哪里，当时我的确是不清楚。虽然我们几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不短，可我压根儿就没有问过她这个问题，只是记得她和我一样都是北方人。
还记得那天挺冷的，我站在湖边儿不住地跺脚，又点上根烟抽了两口，朝着远处放眼望去。
由于此时已是深秋，所以湖两侧种着的枫树煞是好看，它们的叶子不是金黄就是火红，在秋风中缓缓地飘落，又在半空打两个转儿落在地上，为这片黑色的土地披上一件彩衣。湖面上也飘着不少的枫叶，随着微风拂过，上面的枫叶也随之荡漾。水中偶有鲫鱼游过，或浮出水面探个头儿，又缓缓的沉下去，弄出阵阵波纹。
我看着眼前的美景儿不禁笑了笑，暗想原来我们学校的人工湖也挺漂亮的嘛。
这时就见湖对岸的长椅上好像躺着一个人，由于我的眼睛有些轻度的近视，人工湖的面积还挺大的，而且我又不戴眼镜儿，所以也没看太清楚那人是男是女，长啥模样儿，只知道他一定是个人。
不过大伙儿想想看，凌晨四点来钟儿不在家睡觉，跑到湖边儿的长椅上躺着。死冷寒天的这人不是精神有点儿问题，就是个流浪汉，我索性就没再理会。
我又看了看手机，心说这都五点零五了，秦丽雯咋还没到呢啊？不会放我鸽子吧？
我正想着呢，就见湖对岸的那个人好像睡醒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正奇怪，因为看他这一身溜光水滑儿的衣服也不像是流浪汉啊？而且这风衣咋看着这么眼熟呢，于是我眯着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靠！我说眼熟呢，这标准的周杰伦发型儿，不是陶麒麟是谁？
显然对面的麒麟也看到了我，就听他喊了一句：“你小子什么情况，大早上的跑这儿来了？”
我心说我还想问你呢，你老远的跑到我们学校干啥？难道是为了躺这儿睡个回笼觉儿？这不是精神有问题嘛。随即又恍然大悟，因为安娇娇从前和麒麟是一对儿啊。这秦丽雯既然找到了我，就没有不找麒麟的道理。
这时就见麒麟朝我这边儿跑了过来，于是我赶忙拿出手机想给他看看秦丽雯给我发的短信。
要不说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呢，麒麟和我想的一样，他一路小跑儿也掏出手机来。我俩刚一碰面便互换了手机，只见他收到的短息和我收到的短信差不多，也都是秦丽雯发过来的，内容上无非都是关于她要带着我们去找安娇娇的那套说辞，只是时间上相差了好多。
说起我们相约的时间来，为什么秦丽雯约我的时间是凌晨五点，而约麒麟的时间却是后半夜两点钟？
第九十四话
我将手机还给麒麟，又看了看他问道：“兄弟，你几点来的？”
刚一张口我便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了，因为麒麟手机里的短信上已经写的明明白白，后半夜两点。而且麒麟是一个比较守时的人，这事情又关于安娇娇，也关系到我们当年的所有疑惑，再看这厮昏昏欲睡的样子，和他刚刚躺在长椅上的不正常举动，可见这小子应该是后半夜两点多就到了。
果不其然，麒麟答道：“这人不是玩儿我吗？凭什么你就可以五点来，我就得后半夜两点多在这儿喝风啊？”
我见麒麟当时的表情真是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便对他说：“哥啊，那你就没给她打个电话啊，这不缺心眼儿吗？”
麒麟骂道：“你他妈才缺心眼儿呢，我打了啊，可是那人关机。”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说：“然后您就从后半夜两点等到现在啊？咋没冻死你呢。”
麒麟一扬眉毛喝道：“我不是想弄明白咋回事儿嘛！又挺困的，没想到就躺椅子上睡着了。”
我又拨了秦丽雯的电话，果真是关机状态，随即说道：“走吧哥，还在这儿杵着干嘛啊？咱俩应该是让人给耍了。”
我说罢便抬腿欲走，不想麒麟却在后面一把拽住我说：“再等会儿，再等会儿。”
要说我哪儿是真的要走啊，只是逗逗麒麟罢了，见他这样儿，我不禁在心里暗自偷笑，便调侃他道：“还有事情能让你这么上心呢，不是陶大少爷性格儿啊？”
“滚犊子，你不也四点多儿就站这儿了，难道你不上心啊？”麒麟说罢又掏出根烟来点上了。
我有些站累了便蹲在了地上说：“你说她为啥约咱俩的时间不一样呢？”
麒麟有些无奈的道：“我哪儿知道去啊？”
这时麒麟又注意到了我身边的大行李箱子便又问：“你这是带的什么啊，这么大个箱子。”
我一摊手回答说：“这里面装着一百多双袜子呢，这不是假期没啥事儿做，打工的那家烧烤店也关门儿，我想去夜市摆个小摊儿嘛。今儿宿舍封寝，我不提前拿出来的话到时候就拿不出来了。”
麒麟又道：“那你也不能拎着这么大的箱子去大庆啊？”
我心说去哪儿，大庆？于是反问：“去大庆干嘛啊？”
“安娇娇的家在大庆啊，你不知道？”麒麟又反问我。
我心说我上哪儿知道去啊？安娇娇从前是你媳妇儿，也不是我媳妇儿，便对麒麟说：“你怎么知道秦丽雯要带咱们去安娇娇的家啊？”
麒麟弹了弹烟灰说：“那人说带我去看安娇娇，娇娇的家就在大庆，而且你嫂子临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嘛，她要回家实习当老师了，所以我才知道的啊。嗯，秦丽雯？就是给我发短信那人啊。”
我听了一愣，心说啥嫂子？但马上就明白了他说的是安娇娇，要说我那哥哥也够没心没肺的，还嫂子呢啊？但我也懒着和他贫，只是回答说：“秦丽雯是我们学校的，而且还和林菲雨认识，我第一次和她说话的时候感觉这人应该挺实在的，大大咧咧没啥坏心眼儿。可就冲她今儿放咱们鸽子的事儿，就知道那娘们儿也不是啥好饼。”
我说完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思量着我咋看人又看走眼了呢？
这时就听着身后有人来了句：“你个死耗子，你说谁不是好饼呢啊？”
我一听这声音便觉得有些耳熟，再想想不禁冷汗直流，有些尴尬的缓缓起身回头看了看，真是想啥来啥啊，只见秦丽雯叼着烟卷儿，掐着腰儿正看着我俩呢。
我赶忙说道：“不好意思啊大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子能撑船，我刚刚说梦话呢。”
可再一想不对啊？你迟到了还有理了，我跟这儿道哪门子歉啊？刚想再说话，这时就听麒麟说道：“我说你有病啊，大半夜的两点多把我折腾到这儿喝西北风儿？打你电话还关机，再不凭啥耗子就可以五点来啊？”
秦丽雯丢了手中的烟头儿，似笑非笑的说：“因为你比耗子的罪过儿大多了，这算是一点儿小惩罚。”
我也没反应过来她说的罪过儿是啥意思，眼瞅着麒麟这小子要发火儿，便赶忙拦住他，又对秦丽雯说：“文姐，那咱就走吧，还搁着儿杵着干嘛啊？”
那秦丽雯想了想说道：“现在还不行，我还没吃饭呢，再不别叫我文姐，你还是叫我皮皮吧。走吧走吧先去吃早餐。”
麒麟也应该是饿的够呛，于是没好气儿的说：“去哪儿吃啊？还有，她是女的啊，你不说我都没看出来。”
我捂着嘴偷笑，心说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没看出来。因为这秦丽雯的头发实在是太短了，她那发型儿和哈尔滨极乐寺的和尚们都有一拼，而且还一身运动装，乍一看还真有些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味道。
秦丽雯抱着膀子走在前面也没回头，只听她喊了一句：“去耗子的干娘家。”
我听了又是一阵不解，心说秦丽雯啊秦丽雯，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咋连我有个开包子铺儿的干娘都知道呢？
再一想她知道这事儿也不奇怪，毕竟她和林菲雨认识嘛。不过去我干娘那里也好，我正愁我这箱子里的一百多双袜子放哪儿呢？而且这两年让我那干娘给我惯的，以至于别人家的包子我看都不看一眼了。
于是便招呼了一声儿麒麟，奔四季包子铺儿去了。
第九十五话
由于是在早上五点多儿，大学城中的莘莘学子们通常都是七八点钟才起床，再加上十月一假期学生们都回家了，城中的人少了大半，所以当我们到老太太那里的时候，还没有食客在。
虽然我常来干娘这里，但老太太见我还是亲的很，以至于我一进屋儿就给我来了个拥抱。她又问我菲雨为啥没有跟我一起过来，我只好如实说菲雨回家了。但是却没有提起我俩吵架的事儿。
我让麒麟和皮皮二人坐下，就自己去拿包子和豆腐脑儿了。干娘早上的活儿也干的差不多了，就坐在一旁听着半导体收音机。
由于当时我和麒麟都与皮皮不熟，所以吃饭的时候也没怎么说话。可就在要吃完的时候，陶麒麟那厮也不知抽的啥邪风儿，好悬没让人家一般凳子把脑袋打开瓢儿喽。
却说我吃饭的速度很快，也就不到一根烟的功夫儿就吃完了，于是到一旁陪着干娘聊天儿，拉拉家常。
皮皮这假小子却很是能吃，那样子就跟逃难过来似的，自己一人儿来了四五个大包子，还喝了两碗豆腐脑外加俩茶叶蛋。弄得麒麟目瞪口呆的，并且放下了手里的碗筷，饶有兴趣的在那儿看着人家吃饭。
我那老干娘看皮皮胃口大开，却是前仰后合的笑个不停，直说这孩子身体一定好，还给她端上一盘儿凉拌西红柿的小菜儿。
就在皮皮吃完那盘子西红柿的时候，出事儿了。
要说人吃完饭伸个懒腰很正常，不论是男人、女人、还是皮皮那个假小子。她吃完后便擦了擦嘴，又很是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这时我就看着麒麟的眼神儿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再仔细一看不禁吓一跳。心说你小子最近是咋了啊，难道是跟鲁小衫分手了？咋盯着人家姑娘的胸口直勾勾的看呢，况虽然这皮皮长得挺漂亮，但毕竟是个假小子啊。你啥时候好这口儿了啊？
麒麟看着看着，又皱了皱眉，好像很是疑惑的样子，又不知死活的伸出手来直朝着皮皮的胸口摸去。
皮皮伸完懒腰刚刚把手撂下，突然见麒麟这副死出儿，哪能不怒啊？就见这假小子瞪着眼睛拧着眉毛，扬起手掌就要给麒麟一巴掌。我心说不好！这要是打上了还得了，这俩大爷要是打起来，我帮着谁？虽然不知道皮皮是啥样儿的人，但是麒麟我清楚啊，这要是动起手来还不得把我干娘这里给拆了啊。
大伙儿别看我在这儿说的挺磨叨的，其实也就是秒秒钟里发生的事儿。想到这里我便一个健步冲了出去，一把拽住麒麟的脖领子，猛地把他从凳子上拎了起来。
皮皮见一下儿没打着，于是恼羞成怒的大骂：“陶麒麟你奶奶个腿儿！你以为本姑奶奶是好欺负的啊？今天我要是不扒了你的皮，我都不叫皮皮。”说罢就冲着麒麟过来了。
这时麒麟也回过神儿来，刚要发怒，可不知道为啥又突然站在原地没有动。我心说这孙子今儿是抽的什么邪风啊？咋这么不正常呢。
这时又见麒麟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刚一抬头要说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皮皮已冲到他的跟前，挥起不大的拳头照着麒麟的太阳穴就打。
我刚想去拦，可怎料到那皮皮反应颇快，力气也不小，再加上麒麟也是没防备。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她一拳下去竟然把足有一米八十多的麒麟给撂倒了，随后又猛地举起身边的凳子照着麒麟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要了亲命啦！多亏我眼疾手快随手拎起另一个凳子猛地向上一抡，正磕在皮皮手中的凳子上。由于早年的实木凳子很沉，也很结实，就听着“啪”的一声闷响，她手里的凳子被我打飞出去老远，我的虎口也被震得生疼。各位琢磨琢磨这皮皮得使多大劲儿啊，回想起当时真是险之又险，我要是再慢上两秒钟，麒麟的脑袋非开花儿不可啊。
但女孩儿终归是女孩，即使她再生猛，再爷们儿，也不及男人的力气大，更别说和我这个从小儿就打架斗狠的主儿比了。
我见她手里的家伙没了，哪儿还敢耽搁。我一步就蹿了出去，伸手死死的抓住她的脖领子往怀里一扯，又猛地抬起膝盖一下儿就顶在了她的肚子上，随即用胳膊狠狠地夹住她的脖子用力往下压去。
虽然我当时根本没用全力，但一个女生哪儿能禁得住我这一下子啊？皮皮肚子一疼，本能的用手捂着肚子，再加上被我往下一压，脚下自然不稳。我也没惯着她，又是一胳膊肘子打在了她的后背上，她不堪重负一头就栽倒在了地上。
要说我这个从来不会伸手打女人的人，那天为什么突然破了例？
因为我清楚的知道皮皮刚刚对麒麟的那两下子是纯纯的下死手，想把麒麟往死里弄。要说人的太阳穴是随便打的吗，死沉的凳子是随便朝脑袋上砸的吗？闹不好会出人命的啊！陶麒麟不就是眼睛瞎点儿嘛，你也不至于弄死他吧。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我那干娘应该也没想到，自己平日里看着特窝囊的干儿子打起架来竟然这般麻利。于是赶忙到我身边说：“儿啊，你不能把这孩子给打坏了吧？你们不是朋友嘛，这孩子咋对小陶下死手啊？”
我叹了口气说：“没事儿干娘，你别着急别害怕。有你儿子在这儿谁也别想作妖儿，你先去里屋躺会儿，您身体重要，剩下的我来解决。”
不想这六十来岁的老太太竟突然笑了笑对我说：“没事没事儿，这么多年了我老太太啥事儿没见过！你还别说啊，看你打架的样子真有点儿像你那死去的干爹。你先去看看这孩子怎么样了，不行马上去医院。”
我看了看老太太的样子好像没被吓到，也不至于犯心脏病，便放下心来。
这时麒麟被老太太扶了起来坐在凳子上，正揉着脑袋“哎呦哎呦”的直叫唤，好像被刚刚突如其来的一拳给打蒙圈了。
我见都没啥大事儿了，便点上跟烟看着皮皮说：“有事儿没啊皮姐？我说你纸扎的啊，这么不禁打。我这儿还没使劲儿呢，你咋就趴下了呢？刚刚看你打我小哥儿的时候挺厉害的啊。”
当时我真就没给皮皮好脸色，因为她突然的出现，并要带着我和麒麟去看安娇娇的事情本来就有些奇怪。刚刚借着麒麟抽风儿，又想下死手弄他，再加上大早上的把我和麒麟弄到湖边儿喝风，我还真感觉自己打她那下子打轻了。况且谁知道她把我和麒麟弄到大庆要干嘛啊？她再找几个大哥把我俩肾给摘了，多犯不上啊。所以还是借着这个机会问明白的好，不然的话真的不能就这样随便的跟她去大庆。
皮皮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可能打得过我，便手捂着肚子骂道：“奶奶的算你狠！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打我算什么能耐啊，这事儿咱们没完！”
我不屑的用手指着她说：“停停停，我真的不想打你，可是刚刚的情况咋回事儿你心里不清楚啊？麒麟再不对，你也不能下死手弄他啊，这一板凳子砸脑袋上还不得出人命，你是要疯啊，还是出门儿没吃药啊？还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又和安娇娇是啥关系，要不然今儿个我还跟你没完呢。”
这时就听着麒麟在后边儿说道：“小颜你别问她了，我知道她是谁了。”
本章完（待续）耗子闲文专栏/艺雨昊2019.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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