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腊 发表于 2019-6-6 13:01:17

《天鹅不要哭》第20章:心正乱不速之客忽来扰


第二十章

心正乱不速之客忽来扰
亦茫然左右为难怎相助

第八十四话

转眼间就到了十月一号,这个一年一度举国同庆的日子,江北大学城的大街小巷都挂上了鲜艳的五星红旗,一支支小旗随风飘荡,节日的气氛颇浓。
此时的光源小栈201房,粉红色的屋子里弥漫着淡蓝色的烟雾,看上去就像是丑小鸭的童话世界。大伙儿别看我在这儿说的梦幻十足的,但实际上却呛的很,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又是我在吞云吐雾了,两根儿烟下去,屋子里都让我整蓝了。
林菲雨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嗑着瓜子对我说:“耗子你别抽了,每天都让我吸二手烟,对咱家宝宝不好。”
“嗯,说不抽就不抽了。”说罢我掐灭了还剩一半的烟蒂,敞了窗户。但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儿,白毛儿汗瞬间就下来了,木木的回头问道:“你说对啥玩意儿不好?”
菲雨不假思索的道:“宝宝啊,咱家小新儿子颜萱绮啊。”
菲雨看我愣头愣脑的站在那儿都傻了,随即说道:“瞧你那傻样儿,我逗你玩儿呢。”
我如释重负,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林菲雨这个玩笑开的一点儿都不好玩儿,如果那个时候要是有了颜萱绮的话,可真就得让我傻眼。要说我当时的经济状况,别说养孩子了,就是养活我自己都跟头把式的。而且凭我的性格又不能带着林菲雨去小诊所儿闹打胎,因为那样不仅仅是造孽的问题,我也会因为此而内疚自责一辈子的。毕竟孩子没有招谁惹谁,人家凭啥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第一缕阳光就要面对死亡啊?
还记得当时菲雨问我:“如果我真的有了颜萱绮,你咋办啊?”
我想都没想便回答说:“如果现在你有了孩子,我就马上退学去打工,开始攒奶粉钱。然后把老家的两所房子卖掉一个,去山东见你父母。”
不知为何,菲雨听我这么一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被感动的稀里哗啦,但是我当时和她说的这一番话,也的确是肺腑之言。
菲雨拿起手边的可乐问道:“要不要喝点儿?”
我接过来抿了一小口儿,在心中自问:我真的了解林菲雨吗?我们相处了两年,整日形影不离。说是同甘共苦有点儿言过其实,但也算相互依赖,本来以为自己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清楚她心里的一切。但是自从上次的冷战事件之后我便发现这丫头竟是如此的难以捉摸。她时而天真的像个孩子;时而明理的像大人;时而温文尔雅;时而又无端的发脾气。难道这就是女人吗,像陶麒麟说的“远了香,近了臭”的女人。
忽又想起那天秦丽雯发来的短信,她又是怎么知道当年安娇娇的事情的?看样子她还十分清楚我们几人之间的故事。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一看是螺丝那小子。


第八十五话

挂断了电话,我对菲雨说道:“一会儿螺丝要来,也不知道有啥事儿,着急忙慌的。”
菲雨耸了耸肩,两手一摊。
由于明天菲雨就要回家了,前文说过她的老家远在山东济南,回去的话路途有些远,舟车劳顿怪麻烦的。所以这次的假期她打算去宾县的姥姥家里住些日子。
说起宾县那个地方位于黑龙江省南部,比邻松花江,距离哈尔滨近的很,大约只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就到了。后来的《乡村爱情》第六部就是在那里拍摄的,不过在我上大学那会儿《乡村爱情》才仅仅拍了第一部而已。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咱们言归正传。
却说我因为想弄清楚秦丽雯,她到底想带我去哪儿?更想弄明白当年安娇娇的事儿和菲雨到底有没有关系?而且十月一所有的学校都放假,我平时打钟点工的烧烤店自然也不营业了,它不营业我就没有钱赚。于是便打算这次假期留在哈尔滨,顺便做点儿投机倒把的小生意赚点外快,所以就不回老家了。再说回去也没地方落脚,父母当年留给我的房子一个被我租了出去,另一个空着许久,我回去不打扫的话也没个住。总去麒麟家里叨扰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但说真的,还挺想我陶叔的,抛去我们两家上代人的交情不说。毕竟是陶叔把我抚养成人,看着我长大,我也实实在在的在他家住了好多年。
唉.....想到这里我又不禁叹了一口气,心说等过年的吧,再回去看您老人家。
菲雨见我又哀声叹气的便问道:“你又咋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没什么,就是想起来麒麟他爸了,有点儿想他了。哦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了,这次我不回佳木斯老家了,留在哈尔滨摆个地摊儿,赚点儿外快。”
我本以为菲雨会和我说一些暖心的话;会安慰我别让我太累;或是问问我打算卖些什么;做什么小生意,但是我却再一次想错了。人家林菲雨压根儿没搭理我,而是不咸不淡的看着我笑了笑,那眼神儿好像在说:你咋地都行,无所谓啦。
她越是这样儿,我就越犯嘀咕,到底是怎么了啊?这时就听着外面有人敲门,应该是螺丝那小子到了。


第八十六话

螺丝推门而入,我见他那时的造型儿不禁哭笑不得的,心说这洋小子整个儿一皮卡丘转世啊?
却见螺丝浑身上下都和皮卡丘一个色儿,焦黄儿焦黄儿的,一脑袋的金毛卷儿也是乱糟糟的跟刚刚被雷劈过似的,就差没冒烟儿了,一脸的倒霉相儿。
我一闻味道才反应过来,便问他:“你小子是不是掉油漆桶里了啊?这一身黄色涂料是搁哪儿弄的啊?”
螺丝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了句:“一言难尽啊,我还是先去卫生间洗洗脸吧。”
菲雨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螺丝走进卫生间,过了好半天才对我说道:“耗子你猜他咋了?”
我习惯性的掏出跟烟点上说:“如果没有油漆味道的话,我严重怀疑他掉粪坑里了。”
菲雨白了我一眼,继续看电视了。
没一会儿螺丝洗好了脸,可算是有点儿人样儿了,我见他要往床上坐,紧忙大喝一声:“好汉留情!你这一屁股坐上去我还得陪人家旅店床单儿,你就站着说吧,这是咋地了啊?”
平时不爱抽烟的螺丝,那日却出奇的朝我要了跟烟抽,我看着没抽几口就开始咳嗽的他,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他咳嗽了半天才道:“一言难尽啊,我是被施工队的油漆桶给砸了。不过这都是小事儿,你这里有没有一千块钱啊?”
我听了一愣,随即道:“你这是多背的点儿啊?不过你被油漆桶砸了,闹这熊样儿,施工队还管你要钱?你是不是脑袋被砸坏了,你不管他们要精神损失费就不错啦,最次也得赔你身儿衣服钱啊,再说你没事儿去人家工地上干嘛啊?”
螺丝可能是站累了,便蹲在地上说:“我是去工地看看有没有我能干的兼职工作,想赚点钱啊。结果钱没赚着,刚刚进去就被油漆桶给砸了,就是脏点儿,没有大事儿。”
我听着他的话茬儿,隐约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要说这老外螺丝也怪了,他虽然不是啥富二代,可平日里看他也不是很缺钱的样子。另外大家要知道早在零几年的时候,大份儿的牛肉面才卖二块五毛钱一碗,一千块钱对于还是学生的我们来说也不是啥小数目儿,都相当于我和林菲雨俩人儿一个月的生活费了,有些花钱省的,一千块钱都够活俩月了。再说回来,螺丝怎么还想到工地上兼职打工呢?这一定是急着用钱啊。
这时我猛地想起了前些日子我们几个一起去我干娘那里吃饭的情形,我记得当时滴酒未沾的凌依依吐了好几回。然后我还给螺丝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要当爹了。
难不成真是让我给猜着啦!于是我赶忙问螺丝:“你老实说,上次我给你打电话问你小baby的事儿,你是不是骗我了?”
螺丝有些尴尬的抬起头看了看我,来了句Yes。
我心说你还Yes?我都想噎死你了,还真是想啥来啥,我这儿刚刚和林菲雨讨论完如果有了小孩儿咋办的问题,螺丝和凌依依那边儿就“中大奖”了。
前文已经说过,螺丝这小子的老家远在大洋彼岸,他是个纯种儿的美国人,只是在中国上大学,因为多方面的原因毕业之后必须得回国。而他的女朋友凌依依和我们的关系也不错,当年螺丝在大街上给我和菲雨照九连拍的时候,因为语言不通结果让我把螺丝给揍了,是凌依依那姑娘出面解的围。后来我们彼此成为了朋友,螺丝和凌依依也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但要知道当时的我们还是标准的学生,自己还没长大呢,谁敢要小孩儿?不用我多说大家就应该清楚了,一旦有哪个运气好的中奖了,百分之九十的几率都会选择去小诊所打胎。
虽然我不知美国人清不清楚造孽俩字儿是啥意思,但如今螺丝他俩已经有了小娃娃,作为学生的凌依依更是未婚先孕,这俩人儿结婚的可能性也应该是微乎其微,你说说这事儿可咋办呢?

第八十七话

我当时想着这些问题着实替螺丝和凌依依脑袋疼。菲雨也把电视关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可乐,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和螺丝,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思量了一会问螺丝:“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吗?”
螺丝不傻,自然明白我说的方式是什么,他站起身来说:“那你说我怎么办,难道让依依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种事情在我们美国来说很正常啊?不就是堕胎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你这么惊讶,哦对了,你能借我多少钱?”
要说美国人就是这么直接,但是我听他这话就来气,你是拿我当朋友所以才朝我借钱,这没什么不对的。但是要看你拿这钱去干什么,这作孽的事儿我小耗子可干不出来!
我习惯性的杨着眉毛,歪着脖子,用那种流氓儿的眼神儿看着螺丝说道:“你别说在你们美国如何如何?你要知道这儿是中国,我们中国的姑娘也没有你们美国人那么生猛,还不就是堕胎嘛?感情儿不是你上手术台了,你是一点儿都不疼,凌依依疼不疼?你还是个爷们儿不啊,凌依依还是不是你媳妇啊?”
螺丝被我说的一愣,他可能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难不成在他的心里认为堕胎和小鸡儿下蛋差不多?我看他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真想一巴掌拍下去。
这时林菲雨问道:“凌依依知道你要带着她去打胎吗,几个月了?”
螺丝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漫不经心的回答说:“她知道,但是她不愿意,可是我咋办啊?应该快三个月了吧。”
我真的有点儿忍不住火儿了,插嘴说道:“还你咋办,那凌依依咋办啊兄弟?未婚先孕,再去打胎,你有点常识行不?咱先说打胎是啥你知道不,做个阑尾炎还得疼个十天半个月的呢,你这是把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从凌依依肚子里抠出来!而且都三个月了,你傻啊,仨月都显怀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万一留下点后遗症儿,那是人家一辈子的事儿啊,你怎么就这么不负责呢?”
我越说越气愤,螺丝好像也有些生气,提高了些嗓门儿对我说道:“我和凌依依是不可能结婚的,我只是想.....”
听到这儿,我可真就忍不住了,打断螺丝的话大声对他吼道:“你他妈想啥?就是想和人家小姑娘上床睡觉!你奶奶个腿儿的,我告诉你,你脚下的土地叫做中国,别和我扯你们美国人那套。你知不知道啥叫作孽、啥叫生命、啥叫不负责啊!一个生命凭什么要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命丧黄泉!他还没来的及看看这个世界就要死去,凭什么啊!”
我的吼声震得我自己的耳朵都“嗡嗡”的,而一旁的林菲雨依旧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就像是看戏一样,根本没有过来劝劝我们哥俩儿,好像也不怕我俩打起来。
螺丝被我气的连连跺脚,更加理直气壮的喊道:“我不就是管你借点钱嘛,你还是不是我朋友?而且你根不清楚状况!”说罢又低声嘟囔了一句:“son of a bitch.”
虽然我的英文十分的不好,但是他这句话我却听得十分的明白。要说在我还是不良少年的时候,好的不学尽学坏的。而螺丝这句英文我刚好学过,翻译成中文是狗娘养的!
我听了真的是怒不可遏,一股邪火儿直奔脑门儿,我张口骂道:“你他妈跟谁俩说话呢啊!”习惯性的扬起右手就要打。
螺丝这小子反应倒是颇快,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瞪着我说道:“你根本不听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儿,而我现在也不想和你说了。你只是一味的取笑我,数落我,我讨厌你!你们中国古代有割袍断义的典故,那么从此你就不再是我的朋友,用你教我的东北话说就是滚犊子。”
螺丝说罢便摔门而去,留下我跟个二傻子似的戳在一旁,我朝着门口大声喊道:“那你他妈就滚犊子!”
我气呼呼的坐在床上抽着烟,林菲雨看了看我说:“没想到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啊?”
我也看了看菲雨,盛怒过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又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对菲雨说:“别让我再看到他,要不非得把他腿敲折,别裤腰带上当烧鸡卖了不可!”
那次菲雨并没有因为我的俏皮话儿开怀大笑,而是蹙着眉好像要对我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第八十八话

我看着菲雨欲言又止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心说我就是贱的,自己都浑身是包了,还有心思给人家挠痒痒呢。螺丝咋地跟我一毛钱关系啊?你大爷死不死谁儿子?反正不是小爷儿造孽,爱咋咋地!好像我愿意管你这破事儿似的。
但说实话,啥事儿不砸到自己脑袋上,就不会理解。我当时义正言辞的说螺丝不负责,事后再想想如果这事儿放在我自己身上,我会怎么办呢?
我真的能像自己和菲雨说的那样,直接辍学去打工攒奶粉钱,然后把老家的房子卖掉去山东见她父母吗?虽然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没到那个时候,说再多都是空话、大话,要吹牛皮谁不会啊?或许真的到了那天,我也可能会退缩,也可能会像螺丝一样找自己的好哥们儿借钱去医院堕胎吧。但回想起当时我的言辞确实有些过激,对螺丝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数落。事后也有些后悔,因为人家毕竟是拿我当兄弟才会来找我的。
又想起明天就要迎来七天的假期了,这七天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要查清楚安娇娇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事儿和林菲雨有没有关系、还有那个秦丽雯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几人之间的事情?希望这一切都能在这七天里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还有就是我要帮帮我那兄弟螺丝,可是怎么帮?要说当年他们的事情有啥解决的办法?办法铁定有,但是从当时多方面的因素考虑,最后的结果也必然不会完美。
想来想去,我只能想到帮他筹点儿钱,再参谋个好点儿的医院,也别让凌依依落下啥病根儿。可毕竟凌依依的肚子里面不是两泡稀屎,而是活生生的血肉。
我不禁心说:兄弟啊兄弟,你这后半生得做多少好事儿才能把这业障给消了啊?凌依依啊凌依依,你这前世是做了多少坏事儿,今生摊上螺丝这主儿啊?孩子啊孩子,但愿你不要怨恨他俩吧,他们也是无奈之举。赶明儿个耗子叔叔多给你烧点纸钱儿,这回在下面投胎的时候眼睛尖点儿,别找这么不靠谱儿的爹妈了。
要说当时的我就是这样,总是爱胡思乱想,而且想着想着就跑偏了。
咱言归正传,话说那夜的我又是彻夜未眠,菲雨躺在我的身边却睡得很熟,发出轻微的鼾声。我看着熟睡着的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又爱又恨。
当时我很想叫醒她问一问:为什么对于螺丝和凌依依的事儿你不发表一下自己的言论呢,你甚至只字未提,难道你真的这样的冷漠?朋友的事儿,不就是我们的事儿吗,而你又究竟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
我真的有些累了,你累吗......

本章完(待续)耗子闲文专栏作家艺雨昊2019.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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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腊 发表于 2019-6-6 13:18:15

应诸位看官要求,今日起《天鹅不要哭》每日更新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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