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不要哭》第19章:事事通夸大其词说劲敌
第十九章
事事通夸大其词说劲敌
俏皮皮真真假假道迷离
第八十一话
常人或多或少的都应该有过这样的感觉，就是当你看到某人的时候，会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那什么是烦躁呢？记得年少时，在我家乡的一位老中医曾给过我这样的解释---胸中热而不安，叫做烦；手足扰动不宁叫做躁。说白了就是你一瞧见某人就眼眶子发青，浑身不自在。可能膈应他是有理由的，也可能啥理由没有就是他不顺眼。
要说当年我一看见王晓佳就是这种感觉，浑身上下都没有舒坦的地方，总是觉得闹心、难受。在玄学上来说这应该是我俩八字儿犯冲，属相不合，总之那个时候我只要是看到了她，就会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很可爱。
还记得那日我怒气冲冲的回到寝室，心里思量着：那娘们儿上辈子不是苍蝇就是蛤蟆，天生就是不咬人膈应人的主儿。可那个陆超又是谁啊，名字听着耳熟，难不成是计算机系的那个天才学生？
这时我才想起那“事事通”哈信就在身边，便问道：“哈信咱们学校有个陆超，你知不知道啊？”
“好像是网络工程专业的吧？”胖子抢话儿说。
眼镜调侃道：“不是哈信他二大爷吧？”
哈信这厮和我一样都是没理还能辩三分的主儿，哪儿能在嘴上吃亏啊，闻他大嚷：“去你奶奶的，你二大爷才姓陆，你们全家都姓陆。耗子问我你们都跟着答什么茬儿？”
哈信刚刚骂完人，紧跟着用没人动静的怪音儿说：“唉......好几天没抽烟了，耗哥这烟是啥味儿的啊？”
嘿！这厮还敲起竹杠了？我丢了根中南海香烟过去道：“爱说不说，老子还不愿意听呢。”
“看看，看看，还是人家耗子会来事儿，我说还不成吗？陆超是计算机系，网络工程专业二班的学生。比咱们小一届，学习成绩不错，平时也不像耗子一样废寝忘食的啃书，可一到考试的时候就能超常发挥，把把系里面第一第二的。家里好像特别的有钱，平时不是开着宝马就是奔驰，最差的也是个尼桑。”哈信比比划划的说着，唾沫星子上下直飞。
我赶忙打断他道：“你捡重点的说，奔驰宝马的跟你一毛钱关系啊？说的好像你开着似的，说说比如身材，相貌是啥样的？”
哈信骂了我一句滚犊子后，又继续说道：“陆超那小子的身高啊，我目测也得有一米八十多，据说他体育上也是造诣极高。长得嘛就跟网球王子里面儿的越前龙马似的，简直就是高富帅的形象代言人。听说学校里好多小姑娘都喜欢呢，咋样耗哥，够详细不？”
这时马黑又问我：“你不知道他吗？去年全学校奖一等学金一共就三份儿，咱们系那份儿被你拿了，还有一份儿是土木工程的一个女生儿，第三份儿就是这个陆超。”
“马黑你不知道就别瞎说，啥叫第三份儿啊？昊哥拿的最少，他才是第三份儿呢。”住在我上铺的眼镜哪里看得见我越来越白的脸，已由白变红，由红变绿，最后都变紫色儿了。
别看峰少平时少言寡语的，但心里面却很有数儿，闻他说：“眼镜儿别瞎白话了啊，一会小心挨揍。”
“都别白话了啊，我想静静。”我皱着眉嘟囔了一声，众人皆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只好个干个的去了。
我躺在床上抽着烟，心说这陆超比起我来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论家世，头一个儿就没法儿论了，我是个孤儿，哪儿来的家世和人家比啊？
论长相，我虽然自认为帅的掉渣儿，可是毕竟个头儿太矮了。我穿上鞋、垫上内增高鞋垫儿还不到一米七呢，恐怕人家净量都得一米八以上。
论才学，我考第一名拿点儿奖学金，需要废寝忘食，点灯熬油的啃书，人家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和我一样金榜题名。要说我们这个三流的民办大学倒也真是一朵奇葩，全校的奖学金一共就三份儿。金额分三个等级：第一级是三千、第二级是两千、第三级不是一千而是八百。我真的想对我们校长说一句：大姐您是不是穷疯了？算了，咱还是接茬儿往下论第四点吧......
虽然我常以网络写手自居，听着像那么回事儿似的，总是为自己写过几本压根儿没人看的书而自豪，但体育上却是半个废材。人家可是被称为网球王子外加越前龙马的主儿啊？你大爷的岛国动画片儿都看多了吧，小日本子的网球儿最烂了。
第五点，没有第五了，因为此上四点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心说老天爷啊，老天爷，您给我找的对手也忒变态了吧？这压根儿就没有可比性啊，要说陆超和林菲雨也算是门当户对了，那么高富帅和酸秀才，对一个看琼瑶奶奶小说压根儿不感冒的女孩来说选择谁呢？这是不言而喻的啊。
在不知不觉间再，我已经把自己的定位从小痞子转变成酸秀才了。年少时的那股二踢脚般的冲劲儿也淡了不少。这要是放在从前，我早就得拎着大片儿刀去找那小子了，管你啥龙马、啥王子啊？但是现在的我有着太多的顾虑、太多的羁绊，胆子好像也没有从前大了，更不像以前那样盲目的自信了。
看到这里有些朋友可能会问，我颜哲昊不是一个从不学习还特别能作妖儿的不良少年吗，咋上了大学之后竟然能够拿奖学金了呢？这不是开玩笑嘛。
说实话我自己也是直到后来才弄明白这个问题的，我的改变可能这就是一个人的成长见证吧。看一个男生是否长大了，不是看他是否会抽烟、喝酒、是否能拎着片儿刀出去砍人，而是看他是否清楚自己因一时冲动做了某些事的后果，是否清楚自己的肩膀上有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是否能够看到自己身上的缺点与不足。
其实有些时候一个人的成长可能只是因为某一件事，或者过了某一段叛逆的时期，有多少个不良少年的改变只是因为一个简单的契机而已，这没啥好奇怪的。要说我能够拿奖学金，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儿，毕竟当时的我特别的缺钱花，平时多多的学习学习既能充实自己又有人给钱，那何乐而不为呢？
但说实话当时的我却不知道自己的改变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更不知道自己已经悄悄地长大了不少。要说我这人总是爱胡思乱想，想着一个问题，其他的问题马上接踵而至，而且非常的爱钻牛角尖儿。我当时甚至有些怀疑一直困扰的我梦，是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是不是得精神分裂症？或是说我压根儿就是在某家精神病院里面躺着呢，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的人格分裂所产生的幻觉？所以咱还是言归正传吧，这么聊下去没个头儿。
却说王晓佳和我说的一席话应该是不是空穴来风，定不会是她信口开河胡乱捏造的。因为林菲雨最近确实有些事情在瞒着我，还有那天晚上她突然的抽风儿，应该不会没有原因。
想到这里我索性心一横，想给林菲雨打个电话过去。因为总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冷战下去，这只能让我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给小人可乘之机。而且我还没有弄清林菲雨到底是不是给我扣了一顶要多鲜艳就有多鲜艳的帽子，一切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况且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就这样放挺儿等死，就真成了缩头王八了。
一眨眼儿的功夫我就为这一个电话找出了十足的借口，我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声音，心里面却紧张的很。
第八二话
过了好半天林菲雨才接起了电话：“喂老公，都好几天了......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啊？”
隐约听见菲雨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的心里虽不好过，但嘴上却调侃说：“别哭了啊？本大爷原谅你了。”
“恩......我在班级，你能过来吗？”
“你先等着哈，我一会儿就去。”
大伙儿别看我说的慢慢悠悠的，可刚一挂电话就一脚蹬上了皮鞋，披上大衣就要出去。
还没等出门儿呢，就听见我上铺的眼镜说道：“真他娘的没出息，媳妇一招呼就去啊？”
我回了他一句：“还好意思说我呢，咱寝室就咱哥俩儿怕媳妇儿，就别互相咬了啊？”
众人听了我俩的对话又是一阵大笑。
由于大学中的教室和寝室离得都不是很近，所以当我从男寝跑到菲雨教室的时候早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推门而入却见教室里不止林菲雨一人，寇涵和臧晶晶正在后面的黑板上画着板报。还有那个长得酷似李宇春人也在，我只记得以前在新老生联谊会上见过他一回，这人的外号儿应该叫做皮皮。
林菲雨正坐在后排的椅子上，身边却还站着一个人，我压根儿不用看，光闻着那一股劣质香水味儿就知道是王晓佳。我本想讽刺王晓佳一番，但想想菲雨就在跟前儿，只得将到嘴边儿上的话又生生的噎了回去。忙换上一副笑脸儿，快步走上跟前道：“这咋又哭上了呢？我这不是过来了嘛。”
菲雨举着拳头锤了我一下儿说：“这么多天了都不给我打电话？我都不想理你了。”
谈过恋爱的人都应该清楚，但凡女生儿说出“我都不想理你了”这句话来，多半是已经不生气了。我不禁心说，我还不想理你了呢，怎么吵起来的你自己心里面没数儿啊？但嘴上却是打死也不能这么说的，于是我一边擦着菲雨脸上的泪痕一边说：“好啦，不生气了哈，咱俩去超市买些东西吃吧，我都饿了。”
“恩，嘿嘿，还是你最好啦，那咱们走吧。”菲雨说罢就要走，把王晓佳忘在了一边儿。
我见状赶忙说道：“你也不和晓佳还有寇涵她们打声招呼啊？”
“嘿嘿，一听说吃东西，我就忘记了嘛。”菲雨有些不好意思的拉着我的衣角说道。
“呵呵，你们快去吧，晚了寝室该封门儿啦。”王晓佳故作亲切的样子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当着菲雨的面儿却也不能说什么。
这时那个长得酷似李宇春的人走过来对我说道：“你好，原来你就是耗子啊？认识一下，我叫秦丽雯，大家都叫我皮皮。”
我定睛一看，那人个子不高，应该还不到一米六呢，留着标准的短发，为啥说是短发，因为他的头发真的比和尚的头发长一点儿有限。不过秦丽雯这个名字听着咋这么女性化呢？细细看来才发现这人是个假小子，其实是个女孩儿，可乍一看还真就分不出雌雄来。不过她长得倒是很标致，属于越看越耐看那种类型的，她的皮肤很白，浓眉大眼的加上皓齿红唇，如果留着长发应该是个美人儿，如果是个男生儿的话也会很帅气。
菲雨见我看了人家半天，便偷偷地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我这才有些尴尬的和那皮皮握了握手说：“你好，你也是菲雨的同学吧？在上次新老生联谊会上我见过你一次。我就是耗子，菲雨的男朋友。”
皮皮笑了笑说道：“哪儿啊？我是学播音主持的，比菲雨还小一届呢。我看过你的书，叫做《耗子假忆录之追梦》吧。嘿嘿，挺有意思的，一直也没机会见到本尊，今天看到活的感觉也没啥特别啊？”
我心说这丫头片子还挺直性个人儿，说话没遮没拦的，一看就大大咧咧的没啥坏心眼儿，倒还对我脾气，于是笑了笑说：“也就那么回事儿呗，没想到我写的那本书还有人看啊？”
这时菲雨拍了拍皮皮的肩膀说道：“哎呀，你俩别聊起来没完没了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我都快饿扁了。”
我心想也是，以后有的是机会的嘛。于是便和众人道了别，拉着菲雨出了教室。
菲雨好像又恢复了那份天真无邪，和那夜歇斯底里的她简直判若两人。不知是哪一位哲人曾经说过：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像是臭豆腐一样的东西，时而香；时而臭；时而不吃会想着；时而闻着还会有点儿反胃。
看来哲人的话果真有一些道理，不过那位哲人是谁来着？貌似记得是陶麒麟那厮吧。
第八十三话
超市里的人很多，我牵着菲雨的手，选购着各种零食。偶尔提起那夜吵架的事儿，菲雨却总是词不达意的，或装傻充愣、或岔开话题。
但我也不好直接去问她现在我的脑袋到底是啥色儿的？于是只能劝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吧，或许真的是我多想了，可能我的脑袋还没绿，安娇娇的事儿也和菲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呢？但愿如此吧，如果林菲雨真的像麒麟说的一样心机很深，把我们都给耍了，我倒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咋办才好。
这时菲雨突然拉了拉我的手说：“其实我知道你现在在想着什么。”
我笑了笑道：“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啊？”
菲雨神经质的抱住了我轻声说：“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最起码现在没有。”
说罢，她低头看了看我，只见她的眼睛里依旧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干净，闻她又道：“你会相信我吗？”
我心说你这叫啥话啊？什么叫做最起码现在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儿啊？这就意味着以后我的脑袋可能会变的无比鲜艳呗！
但事到如今我又能怎样回答她呢？我只能轻轻地抱住她，不让她看见我带着苦笑的脸对她说：“我相信你！还有你要知道，现在没有的，以后一定会有。我不是富二代，却一定能让咱家的颜宣奇或者颜萱绮当上富二代，我要做富二代他爹，而你一定是富二代他妈。”
此时我正搂着菲雨，所以也看不见她的脸，只感觉她微微的颤了一下儿，然后轻声的回了我一句：“我相信你可以办得到。”
等回到寝室的时候，月亮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半空。原本以为这次的冷战风波已经平息，但令我想不到的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就在我躺在床上玩儿着手机里的贪吃蛇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还记得上面是这样写的：你和她的这份感情有点儿阴差阳错，也有点来之不易，或者也会转瞬即逝吧。你看到的真未必是真，你看到的假也未必是假。
看到这儿，我心里面不禁“咯噔”一下儿，因为这句话我并不陌生。正是当年安娇娇在信中和我说过的那句话，说的正是我和林菲雨。
我以为这条短信应该是安娇娇发来的，可一看最后的署名，竟然是我当时刚刚认识的秦丽雯，就是那个假小子皮皮！
这不禁让我有些傻眼，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说这个皮皮怎么会知道当年那封信里的内容呢？不对！这短信应该是安娇娇发的，于是我便回了一条：你是安娇娇吧，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突然离开？
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内容是：我真的是皮皮，今天咱们还握过手。安娇娇更不可能会给你发短信，因为现在的她恐怕连拿起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心说这是啥意思啊，啥叫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三天没吃饭是咋地啊？再一想这个短信应该是皮皮发的，因为安娇娇现在应该还在老家，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和皮皮今天握手的事儿。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不是安娇娇也不是皮皮，而是今天在场的其他人。有谁会这么无聊啊？当时有寇涵、臧晶晶、皮皮、王晓佳、林菲雨几个人在场。那么可不可能是王晓佳那娘们儿在逗我呢，她吃饱了撑得啊？可是王晓佳也不应该知道当年那封信里的内容，因为这信应该只有我和麒麟还有菲雨看过啊。
这时手机又响了，我按开信箱，里面的内容是这样的：你不要瞎猜了，我真的是秦丽雯。如果你想知道当年的事，十月一假期的时候就不要离开哈尔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全都明白了。暂时不要再联系，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晚安我的朋友。
我默默合上了手机，习惯性的点了根烟，看着忽明忽暗的烟头儿，我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看来我只能等待假期的来临了，可是当时的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一次的十一七天假，真的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而等待着我的将是生与死的考验。
本章完（待续）耗子闲文专栏作家艺雨昊2019.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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