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子上的梦（四）

炼小杰

  当陈晨再一次睁开眼时，她发现，周围的一切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这一次的变化，和上次特别不一样。
   她发现她不是趴在一张课桌上，是趴在一张家里吃饭的桌子上，桌子上堆了一堆没有刷的碗，她住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旁边的沙发上堆着许多没有洗的衣服，屋子里面有许多苍蝇到处乱飞，整个屋子弥漫着难闻的味道，最让她惊讶的是，她发现她还挺着一个大肚子，身上穿着已经看不出是黄色还是灰色的孕妇装。
    据她猜测，她已经有了大概六个月的身孕，她艰难的起身，看着这周围，她记得她还是个小孩子啊！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呢？她正心存疑问的时候，忽然他在看见了一个小女孩，陈晨走过去，发现这个背影非常眼熟，当小女孩转过身来时，她目瞪口呆，手指着她，张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小女孩淡定的把她的手指放下，坦然的说
    “怎么，连你16岁的样子也记不得了？”
        陈晨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些什么，小女孩见她不说话，于是接着说：“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你不是很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吗？，我现在就……”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小女孩笑笑。
    “看来不用我跟你说了。”然后就消失了，陈晨还在奇怪时，就听见一个声音说
   “你先去开门，待会儿听我指示。”
      陈晨定了定神准备去开门，因为怀有身孕，所以走的很慢，但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不耐烦，还骂骂咧咧的，陈晨十分好奇，这门外的到底是谁。
    一开门，一个一身酒味，满脸胡子的男人走了进来，看起来非常邋遢，陈晨觉得非常眼熟，好像刚刚在哪见过，就听见小女孩说。
“你感觉没错，他是你老公，你的那个初恋，你的那个一直放不下的他。”
   陈晨不敢相信，那个一直干干净净的少年竟然会变成这样，陈晨又愣了，男人白了他一眼：“死婆娘，磨磨蹭蹭的，在家干嘛呢！”陈晨不说话，因为她记得，他是从来不会对自己这样说话的，他从来都是很温柔的。。。
     “死婆娘，我问你话哪！哑巴了！”男人看了一眼家，好像非常生气，一巴掌朝着陈晨打了过来。
      “你个死婆娘，天天在家里吃干饭啊！家都乱成这样你都不收拾，我去你回来干嘛！”
    陈晨捂着脸，嘴边留着血，但相比之下她疼的是心，那个曾经那么疼她的人现在竟然打她，她的眼泪浸满了眼眶，但那个男人又开始说了：“哎呦，哭啦！是不是想回娘家了，你倒是回去啊！看你妈要你吗？”陈晨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女孩便告诉她。
  “你当时为了和他在一起，和你妈断绝了关系。”
      小女孩冷漠的话语却让陈晨感到晴天霹雳，怎么可能，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男人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说：“你不要以为你怀了个孕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怀孕了我才懒得管你。一回家就这样，真扫兴。”说完，转身离去，只留陈晨一个人捂着嘴，默默的哭。
       陈晨想蹲下，因为怀孕了，她不方便蹲下，她心里很痛苦，就在这时，小女孩就出现了：“你先别着急哭，你知道你妈为什么和你断绝关系吗？是？刚开始是挺好，你一边学习，一边谈着恋爱，可坠入爱河的初恋少女，还能顾得了别的，慢慢的，你也就不想学习了，整天和他亲亲我我，你妈很快就发现了你们的事情，她骂了你一顿，你还不愿意，和你妈大吵了一架，最后离家出走。”
       “我还没说完，你不是还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吗？谈恋爱的时候他的确对你温柔细心，整天甜言蜜语，可亲爱的。你不要忘了，结婚和谈恋爱是两码事，结婚以后，他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整天抽烟、喝酒、赌博，不思进取，没钱了呢？就朝你要，你为了那个你爱的男人，就出去打工，你要是不去，或者拿的钱少他就打你，骂你，你呢！就在黑夜偷偷的哭。”
     “对了，你这个肚子啊！是你打工的时候怀的，你的那个男人，看你挺着个肚子太丢人，没办法，只能让你回来，他出去做点偷鸡摸狗的事儿，来钱儿快啊。”
   小女孩戏虐的叙述，让陈晨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小女孩看了看她。
   “怎么了，陈晨，你不信吗？你为什么不信呢？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不会的，这肯定是我在做梦。”
      小女孩突然抓住陈晨的胳膊：“陈晨你还不明白吗？比改变更重要的是选择，你一旦选错，谁也救不了你，你认为错过了他就该值得重新来过是吗？现在不是很好吗？你嫁给了他，陈晨啊！你明不明白，错过的不一定都是好的。”说完便放下了陈晨的胳膊。
   陈晨看着她，一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擦了擦眼泪，按着小女孩的肩膀：“你能到这儿来就一定能带我回去吧！我求求你带我回去吧！”
   小女孩嘲讽的笑笑：“挺聪明啊！我的确可以带你回去，但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事，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小女孩看看她“好，我答应你，你回到桌子上，继续趴着睡觉，回想着你回去的时光，到时候你自然会回去。”
    陈晨按照她的指示，一步步的来，她没有注意到小女孩嘴角的微微上扬，以及她的衣领―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