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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哂笑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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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LV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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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3 17:59: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国庆节的第二天带着女儿勉为其难地去了一趟石湾,果不其然,遇到了一大群“温和慈善”的言语,对着我的女儿左一句“妹则,你去看下奶奶,”右一句“妹则,你去喊下你的奶奶,”尤其以刘四禄的女儿刘偏最为锲而不舍,围着我的女儿转,一会儿说“你去下面耍耍,下面可好耍了,”一会儿说“你奶奶家有很多好东西呢。”总之,这些老中青女人都试图从我女儿打开一个突破口,我冷冷一笑,一概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们的这些好意。什么好意呢?她罗美元是个什么东西?他刘召左是个什么东西?就因为是他们这老刘家的长辈吗?哼,一干是非不分对错不明的人罢了!
刘偏还不死心,一会指着下面那一大块田地对我女儿说:“你爸爸在下面挖凉薯呢,”她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话,试图要她的小堂妹去那个破烂的屋子里叫上那个名叫罗美元的老婆子一声“奶奶。”
我问刘偏,她罗奶奶家有什么好东西?
刘偏数着手指头,说有凉薯啊桔子啊……
我冷酷地打断她的话,嘲弄地说,就这些好东西啊?这是什么好东西呢?
我哧笑不已,就这个凉薯桔子是个好东西?好像我八百年都没吃过凉薯桔子似的。
某个叫刘建国的狗货的几个堂嫂叫我去下面院子拿些东西,我拖长了音斩钉截铁地说,去拿罗婆子的东西,只怕她会跳脚的……
我笑笑,没再说下去,我要说的是,如果真听了她们的鬼话去拿了罗婆子的什么东西,只怕她们这个老而无德的长辈会气得脚扯笔直,立马会上了西天的!
刘偏还在对着她的小堂妹叽叽歪歪,我面无表情,且看着她能为她的罗奶奶她的国满满表演到什么程度?啧,这些人都在把我当傻子看呢?认为我只要来了这刘家这石湾就得屈从于这夫家的权力,呸,这刘家算哪门子的夫家?我连天王老子都想怼上一顿。
大约刘偏觉得对我的热情的表演吃力,她悄摸摸地去请了她这个叫刘建国的狗货堂叔到了刘元生的屋子来,我带着女儿在刘元生的屋檐下坐着。
我看见刘偏捧了个柚子,她那个叫刘建国的狗货堂叔也捧了个柚子,刘偏叫着我女儿的名字,说这柚子好吃呢。
见我一个哏神都不给她那个叫刘建国的狗货堂叔,她忙忙指挥着他切柚子,切好捧在我面前,一个劲地对我说这柚子好吃,我面无表情地说我不吃柚子。
我实在厌恶某个叫刘建国的狗货在我面前作那“无辜可怜"的丑陋嘴脸,起身离开,在我眼角的余光里,只见女儿犹犹豫豫跟着她那生物学意义上的爹走去了下面那个破烂院子。我没管,自去找人说话,放飞一下我无拘无束的天性。
我本是不想来这石湾现面的,接到张清秀的电话,心想还是勉为其难地去一趟吧,顺带克下某些在我背后翻花起浪的嘴。
毛姐劝我去一趟下面那个破烂院子,不能让别人去讲些不好听的,我笑,我才不去下面那个破烂院子呢,让这石湾的人去嚼舌头吧,随他们怎么传,他们传得越远越好,我不惮于他们把我传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如果所测不错的话,有关我的传言能在前为石湾村现为青峰村的地方流传十八二十年之久。也好,能成为民间传言里的人物也是件喜大普奔的事!
显然,我到这刘家现面着实令他们有些小小的吃惊和意外,毕竟我大概有三四年没到过这石湾半步了,他们大概以为我抵不住这其间有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了!其实不然,我之所以现面只是为了着力表现我没把某个叫刘建国的狗货和他同样狗货的爹妈不放在眼里的傲气!他们敢折了我的傲气,我就敢甩巴掌到他们的脸上!
三四年不见,刘偏生育了两个女儿,身材依旧纤细苗条,她在嘴唇上抹了稍微偏于艳红的口红,眼神明亮,看来她的婚姻生活很是如意,比她母亲的好太多,她穿一件杏色T恤,衣摆扎在裤子里,那条深蓝色牛仔裤剪裁合体,包裹住她曼妙的身材,脚穿黄色板鞋,颇为风姿楚楚,光这外形就甩了她母亲一百八十二条街,但我很是疑惑她这极瘦的体形既不像她母系张家的,也不像她父系刘家的,后来看到她胡家台的大娘,恍然大悟,她是随了她胡家的人,她外婆嫁了两嫁,一嫁胡家台,二嫁张家冲。
刘偏的丈夫小姚倒是个有趣的,我与他没见过几次面,一时没认出他来,在一旁的刘二喜赶快说这是小姚,我一下记起来了,小姚比之前肥白了不少,着白衬衫黑西裤,一副精英人士的派头,毫不偏见地说,我认为小姚比刘家的任何年轻一辈的包括刘军在内的男性强得很多,这孩子生得好,人忠直,有富贵相。如果他丈母娘不在他身边对他妻子作什么幺蛾子的话,刘偏应该能和他长长久久下去,唯愿张清秀能有些自知之明,不要拆散她女儿的婚姻!
小姚上来和我握手,我呵呵一笑,熟捻之极地与他以礼相待。我发现自己对于这握手礼节十分地熟捻,想起那年某个叫刘建国的狗货的爹七十大寿时,我姗姗去迟,母亲笑我,说中央领导来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的骨子里就有这般气质,或许和我的前前前前生有关吧。
刘军也肥了些,不过没有他妹夫的皮肤白,他的妻子何燕平穿一件低领印花收腰夏衫,露出了锁骨和一些肩部背部肌肤,着一件黑色包臀超短裙,她细细地妆扮过,修眉描口红,脸上不见一丝斑痕,洁白细嫩,一根亳毛都没有,她是丰满的,凹凸有致,与刘偏相比,她是另外一种漂亮。我对着她夸刘军,说刘军把她养得极好。
她瞟了刘军一眼,低低地笑:“我是自己养自己。”我一愣,马上明了她的言外之意,点头说自己养自己好。何燕平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块精致小巧的腕表。
刘娟是刘二喜的女儿,今年生了个女儿,刘二喜升职做了外公。刘娟生了孩子后,体形丰腴了不少,她的相貌也生得好,或许她是个性格温柔的人,因此有那么一种温婉的气质,她小小的女儿睫毛极长,简直是个睫毛精。她的丈夫姓伍,人老成持重,看起来比娟娟大了不止七八岁,这个年轻人有些出老相。听毛姐说,他的家境甚为宽裕。
刘路的妻子叫胡嘉慧,相貌端庄秀气,个子不高,应该和何燕平差不多高吧,她比何燕平更为丰满,衣着精致,没化妆。她在桌子上对刘路甚为恭顺,但刘路的态度似乎有些不耐。他们已经打了结婚证,但还没举办婚礼,我问刘路,他什么时候办婚礼?刘路沉默一会,说明年。我一听他这话,立马明了怎么回事,刘二喜应该是想等到儿媳怀孕生子了,把婚礼和三朝礼一并办了的意思,这样省些钱。
我又问刘路,他爹什么时候逢六十?
刘路摇头说不知。我不由“啧”地一声。
我到处跟人打招呼,看到刘元生好像老了许多,头顶都秃了,他人生得方方正正,过了五十岁后,他似乎变了个老大的样,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精神气,我几乎怀疑他肝和心脏还有胰腺出毛病了。永丽的头发是那土黄色的,她的皮肤不太白,又穿了身色彩暗淡的衣服,整个的人显得十分地老气横秋。尽管据说她在背后讲了我的不少坏话,但我仍礼貌地和她打了招呼,我中气十足地就是要让她让这刘家的不少人看到我的精神气。
我一看到胡志红的母亲,立马上前跟她说了不少的废话,我和胡志红可是一起读过小学的,当我听她说自己七十三岁了,我可有些不相信,瞧,这挺直的背,这精神矍铄的模样,哪有半分七十三岁人的老态龙钟之态?她都比我妈显得年轻!我叹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要是我妈婚姻如意些,多好,我了解到胡志红与我同年,他大女儿二十二岁了,小儿子今年读大学了。
我看着胡志红的母亲,由衷地感到她丈夫的两个妹妹可能活不过她了,一个未到六十即脱了满口牙,一个刚刚五十就得了子宫癌,虽说熬过了癌症的最初五年,但也大意不得了。胡志红母亲好像从年轻时候就有种淡然的气质。
我注意到胡志红母亲说她是让小儿子给送过来的,小儿子回来了,今天有场同学聚会,不想送她,她就要小儿子送她到团山,她然后走到这石湾。
我又是一阵叹息,想刘四禄和张清秀在他们张家胡家亲戚里的口碑不怎么样啊。中秋节在母亲家遇到淑云,我问她,她小姨六十岁生辰,她去不去吃十家碗?她一愣,说她父亲去,她不去,她明天就要去深圳了。啧,这小姨夫妇共摆六十岁生辰宴,这外甥子女的在家都没愿意去,不像我父母五十岁也好,六十岁也好,七十岁也好,侄儿侄女,外甥子女都要赶来祝寿的。
女儿去下面那个破落院儿有些久,我有些焦躁,决定去叫她上来。于是我边走边中气十足地喊她的名字,罗婆子不是在我背后四处宣传我俩孩子不喊她“罗奶奶”是我指使的吗?现在我就要让刘家所有人见识我是如何指使我俩孩子的。
我一直喊到某个叫刘建国的狗货的那个破烂屋子前,才见女儿从后面那屋子出了来,我立马带了她走,要上坡了,发现她落后了几步,于是停下等她,女儿手上捏着一张百元大钞,我哧之以鼻,这罗婆子把她蠢货儿子的钱都打牌打得差不多了,就用了一张百元钞票想收买孙女儿,真他妈的做梦!我自始至终没踏进她破烂屋子一步,没给过她一个眼神,我深知,冷漠地忽视这罗婆子一家三口,不把他们当回事,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杀着!他们不是很爱跟我斗么?很爱乐此不疲齐心协力地斗我么?我现在懒洋洋地不把他们当回事了,看他们还怎么斗?还妄想我能踏进他们的破烂屋子,叫他们一声呢,他们太高看自己了!
我问着女儿:“你去了那家,那罗奶奶给个好凳子给你坐吗?给块好糖给你吃吗?”女儿摇头说没有。
我笑了笑又问女儿:“他们既然都没怎么好好招待你,那你以后还去不去?”
女儿乖巧地回答:“以后不去了。”我叹口气,毕竟是女孩儿呀,心软,要是我儿子来这石湾,大约是不会是叫他爹和那罗奶奶的。
我又问女儿:“你没叫你左爷爷?”女儿说没看到他。
我说:“他没在那儿,没叫他最好。”拿我俩孩子与这刘家的血脉亲缘关系来压迫我,真他妈的做梦!
带着女儿重又去了刘四禄家,坐在了一间侧屋里,扫视了桌子一番后,不由得感这刘四禄夫妇太小气,太小气了,不愧承继了他们刘家优良的小气家风,不过在他们看来,那不是小气而是节约。
苹果表皮是那种黄的,我用手捻了下,这苹果大约是放久了的,润得皮肉不那么紧实,吃起来口感有些差,糖果饼干瓜子花生什么的不多,瓜子花生好像和苹果一样,润了的,整个的果盘装式好像生怕你吃太多似的,不像我父母,我二姑,还有毛姐摆的生辰宴,那苹果又大又红,看着就叫人想吃,大盘子里装得满满当当的,记得我父母的生辰宴,那瓜子花生是分开的,一个碗一个碗装的,供客人们尽情食用。
菜一道一道地上,装菜的碗也小,是以前那种顶上有道蓝边的土瓷碗,碗小,菜不多,倘若人稍微多些,不够塞牙缝的,看着这一桌,忽然一下子明了刘军妻子所说的“自己养自己”的言语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节约了,而是极致的俭省大法了,与罗婆子明老儿胡乱买了一大堆东西胡乱浪费事后倒掉的生辰宴大成反比!这叔侄俩真是有趣的对比,一个把钱浪费在牌桌子上,生辰宴大摆大办,吃不完的扔掉;一个有钱把生辰宴办得十分地俭省寒酸。我真心实意建议刘四禄和张清秀,以后他们七十岁的寿辰宴不必要办了,不如学影帝周润发的样子,到七十岁寿辰时,把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叫到饭店里安安静静吃一顿就好,省得请客吃饭多花钱。
菜少,但油大盐多,滋味可以,这请的乡村厨师还是不错的,当然与中央财经频道播放的美食节目里的乡村大厨还差了不少的距离。
坐我旁边的是张清秀娘家的一个外甥媳妇,此女短发,眉清目秀,齿白唇红,面若银盆,皮肤白晳,能看得出年轻时的好看,比之她小姨的女儿儿媳更胜一层。
我和她东拉西扯,问她欢妹则怎么没来?她说欢妹则和姨则没行(hang)亲戚了。我又是叹息,欢妹则不和她小姨走动也是好的,那两年欢妹则来照顾得癌的张清秀,挨了不少的打,张清秀也是欺软怕硬的,她对刘四禄的一腔怨恨没地方出,就出在这个因高烧烧坏了脑子的外甥女身上,啧啧!
我又问,你们是不是还有个叫年满的小舅舅?
这小妇人点头,低声说,外婆死的那年,小姨则和小舅妈打了一架,就没行亲戚了。
还没吃过两道菜,我就觉得没意思了,真真的无聊透顶,想走,但须顾着点礼节,只好坚持到了最后一道菜,那蔬菜是条根白,是我最不爱吃的,祁阳人请客的习俗,到第九道菜时,就要给来吃生辰宴的客人散发一份糖果饼干一件牛奶或一件饮料什么的。
我匆匆扒了两口饭,拎起饮料什么的带着女儿起身离桌,跟刘四禄打了招呼匆匆离开。
在禾兜垴谢玉兰处坐了一会,谢玉兰问我为何不让刘建国送?我大大咧咧地说不叫他送,当然我不可能对这老人家说,我看到某个叫刘建国的狗货心烦,眼不见心不烦,才不想要他送。
其间看到一对中年夫妇,女人胖乎乎的身材,我随口问谢玉兰,这是你崽媳妇吧?
谢玉兰说,不是,这是我侄儿媳妇。
她一说,我沉默了一下,忽然想起她的儿媳早于几年前自杀去世,她没傲过她婆婆。哎,难怪好多视频说,只见自杀的儿媳,没见自杀的婆婆!有多少婆婆不敢跟自己丈夫自己儿子撒气,就想轴着儿媳,要把自己曾吃过的苦曾受过的罪在儿媳身上轮回一遍!轮回一次不够,得轮好几次!
下午到出租屋,舒了口气,半夜做梦,梦见自己大发雷霆之怒,把罗婆子提在手里,当棍子一样抡了一遍又一遍。醒来,不由大笑,哎,做这样的梦也够可以的,看来我对罗婆子的怒气不是一般的深啊。既然某个叫刘建国的狗货只一心维护他那老而无德的爹妈,那就随他去吧,反正我奈何不了他们。
今天上午九点多,毛姐和我上视频,说我女儿去喊了声奶奶,是好的。
我不客气地发微信说,那你们要感谢我的气量大,没我允许的话,某个叫刘建国的狗货能喊动我的女儿去他的破烂屋子里喊他的老娘么?
毛姐又问了些东西,我诚实地告诉她,清子婆太小气,那苹果看着像不好吃,盘子里摆的瓜子花生糖果也不太好。
她很不高兴,指责我说你一没拿个钱二没提个礼物,白吃白喝一顿,竟敢说清子婆小气。
我呵呵一笑,懒洋洋告诉她,我可是一去就跟清子婆讲了,我一没带礼金二没带礼物,只有两个肩膀抬张嘴。
呵,如果刘四禄和张清秀敢让我提什么礼节的话,我就得恼怒他们做了这该死的媒,弄得我一步错,步步错,至今两手空空,窘迫不堪!
毛姐生硬地说,有的苹果样子不好看,也要十多块钱一斤呢。
我心里哧笑,哄鬼呢?这苹果要十多块钱一斤,超市里卖的五六块钱一斤的苹果都比它好。
下午,我把女儿叫过来问她是不是主动跟她爹去那个破烂院子的?
女儿低声说不是,我又问,是你主动叫你罗奶奶的,还是你爹要你喊的?
女儿扭扭捏捏半响,我一看就明了她不知道应该称呼刘偏什么,我直截了当地问她,是你那个偏姐姐叫你喊罗奶奶的吧。
女儿点头。我又是呵呵,没人知道我是故意的,我想看看刘偏能为她的罗奶奶和她某个叫刘建国的狗货堂叔能热心到什么程度?我想,不出所料的话,这刘家人会帮着他们这老而无德的名唤罗美元的长辈四下宣扬,大放厥词:"她邓兰香再傲又怎样?她女儿还不是喊了奶奶?……"
可能刘偏正为此洋洋得意吧。可惜她和她罗奶奶以及别的人忘了,倘若不是我宽宏大量的话,罗婆子能听着我女儿喊她一声“奶奶”么?
这一干人太高看了自己!








风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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