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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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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LV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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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8 22:22: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每天早上一睁眼,就是无限的烦躁与忧虑,钱,钱,从来没有哪一刻这般地渴望着钱。钱啊钱!
我不知道我的结局是什么,我已厌倦了我自己!我已厌倦了这一切,我想抽身离开,却始终无能无力!我现在有如祥林嫂,内心充塞愁苦悲伤,脸上写着一个“烦”字,嘴巴嘀嘀咕咕一句:“烦透了,烦透了!”
我做着梦,去到一个学校,给黄佩打下手,粉刷墙壁,然后要收割晚稻了,原野里,稻田大片大片地被收割干净,但还有两块稻田,稻穂挺立,黄灿灿的,有一块是自己家的,有一块是别人家的,他们正在劳作,黄佩提着镰刀去帮别人家割稻子了,我站在一边发愣,不是先割自己家稻子吗?我像一个停线木偶一样,跟在黄佩身后,她去哪我去哪?可能黄佩心烦了吧,她来到了一个笔直竖立的山崖下面,爬了上去,我一瞧,那山崖笔直得吓人,我发愁了,我该怎么上去?上面站了个老人家,她鼓励我,就这样的,就这样的。我移动身体,努力把脚踩准山崖上凹进去的石级上,一点一点的努力攀爬,我的脚是有毛病的,但我还是咬牙忍受了下来,终于爬了上去。
醒来,翻浏览器查这个梦,现在搞成一个习惯了,一做梦就去想搜这个梦境的含义。它说这个攀爬陡峭山崖爬上了去的梦是不怎么好的,表示运势不好。
我情绪低落,这些年断断续续做过好些这样的梦,真的是运势从未好过。
我又来到了一个犬酒店,看到了一个至今在舞台上活力四射的大明星,他似有心脏病,缓慢无力地倒在地上,但很快他被他的助理喂了药下去,醒了过来。我在一边看着他倒下又醒来,然后我走了。来到酒店的后面,看到一个中老年妇人领着她的儿媳进了自己的家。她说这酒店还没盖时,她家房子就在这里了,后来推倒重建,酒店允许她依着它而建,所以这酒店的后面如雨后春笋般盖了许多房子。我看着这鳞次栉比的房子,心里有着无限的悲伤。
去市场,看到有两个男人吵嘴,一个卖小鸡崽,另一个买小鸡崽的,大约是买小鸡崽的贪小便宜多拿了两只,卖小鸡崽的心头愤懑不过,去买小鸡崽的扎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塑料筺里拿出了两只小鸡崽,一使劲掼到了水泥地上,两只黄黄的小鸡崽连个挣扎都没有就变成了小小的鸡尸。
周围的人不住劝着两人,说着“算了,算了,”谁也不去怜惜地上的两只没了气的小鸡崽。
我看了一会,走了,说起来我自己的残忍与卖小鸡崽的也不差上下。我曾见着一只猫一只狗可怜,喂了它们几顿,它们对我有了好感,但后来猫上了我的床,狗缩在我的床底,我对猫和狗谈不上什么厌恶,见到它们没吃的,我可以喂上一顿,但决不允许它们进我的卧室,于是,一怒之下,我用一根木棍敲死了它们,那时,年轻,力气大,只一棍子。从那以后,我深知自己的残忍所在,所以再看着什么流浪的猫儿狗儿再怎么可怜,我都无动于衷。我小时候为了让小鸡学游泳,把它们放在了装满水的盆子里,那时是寒冬凛凛的十二月,小鸡们溺水而亡,母亲一怒之下,把我全身脱个精光,站在冰天雪地里,我没感觉冷,只是嚎啕。再后来是掏燕子窝,弄死了两只乳燕。那是我五岁的事了。回想起来,我深知自己并非骨子里带来的天生的邪恶冷酷残忍,而是父母长年累月对我的冷漠无情的打骂和伤害引起的反抗,他们的外强中干只能伤害弱小无助的我,我报复不了他们,心头又发泄不出,便只能去残害更为弱小的生灵!但后来才从一些书籍上得知,要小鸡学游泳,剪断乳燕的翅膀不让它飞,只是孩童的好奇心罢了!不然,达尔文小时做的那么多的什么虫子标本贝类标本都可被目视为残害自然生灵!而不被称之为科学了!
我还曾有过第二个孩子,但我将他流了,因为我预感他是个男胎,我已经有了一个男孩,不想要第二个男孩,我只想要一个女孩。我用了蹦跳扎肚子想流掉这第二个孩子,没用,我后来去了计生站,四个月了,药流,果然是个男胎,说起来也是神奇,我对相熟的人能准确预测她或她的儿媳生的是男孩是女孩,这个“功能”是我十五岁反正是十多岁时发现的,我当然不跟人说我这一“神奇功熊,”啊,这没什么可说的。我小时候是很有些古怪的,比如躺在床上,能全身平躺,离床两尺高,没有任何的托举之物,当然还有另外一些稀奇古怪之处。当然没人知晓,我也没跟任何人讲过。本来我一出生即不祥不得父母的欢喜,又后来周岁坏了听力,父母就放弃了我,我只能依附他们活下来,如何敢对他们展示这个?我八九岁即能看砖头厚的一本书了,这从来没人教我识字看书,也是件古怪的事。梅姐听我说了我自己的事,讶异地说:“你那么有天分,你爹妈怎么不看重你呢?偏偏要看重你大妹?”我苦笑,我怎么能和我大妹比呢?她一生下来就表现得聪明伶俐,而我因为坏了听力,在五岁之前是没说过一句话的,甚至连爸爸妈妈都喊不出,那应该是我生命里极为悲苦黑喑的时光,没人教我,没人管过我什么,人人都把我当成了聋子哑巴,见到我开口闭口“哑巴,哑巴,”只有我的外公外婆我的二奶奶和我的雪叔对我有那么一点怜惜,大约他们从没想过我是残了听力的,大约他们有着自己的悲苦辛酸想要跟人倾诉,于是他们对我这个半聋子絮絮叨叨不已,于是奇迹般地,在我五岁那年遭了母亲一番狂风骤雨似的一顿狠揍之后,我开口喊了“姆妈,不要打我了,”然后就说起了话。二奶奶后来说起这事,一个劲地说:“湘妹则遭孽呢,天可怜见呢,天可怜呢。”
每当我回忆起外公外婆和二奶奶和雪叔,总泪水潸然。他们苦了一辈子,而我从未孝敬过他们,外公外婆一生贫苦,外公猝死,外婆白内障,最后几年暗无天日,二奶奶癌症,雪叔则死于意外。
其实祖父也是对我挺好的,我七岁那年嵅了脚,可怜兮兮地告诉母亲,想博取她的怜爱,但母亲只是冷漠地视而不见,转身离开,是祖父用了火酒轻柔地按揉矫过,我很快蹦蹦跳跳了,再后来,我的腿被母鸡啄出一个洞,眼睛被蜂蛰了,被虫子咬了,向母亲求助,她都极其地冷漠而无情。只有芳才是她的心尖儿心肝儿!就算她三十五岁那年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宝贝小儿子,她和父亲打起来也是亳不留情,十分地冷酷。本五六岁那年,让父亲握住他的手腕,狠命地在沙堆上摔了几十下!那时我十八岁,面对父亲的狂暴,吓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不知道把小弟从那暴戻下抢过来!!!现在风水轮流转了,芳极其可笑地来要求小弟对父母的孝顺了!!!去年她说父亲血糖过高,给他买了一万多块钱的药,她和小弟各负担五千多块钱的药费,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也真是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了!!!她能做什么?每当父亲哪点儿不舒服,她就如临大敌,要父亲住院,各种的检查什么的,也仅此而已,照顾父亲的担子和所有的住院费医药费还不是落在本的头上?
忽然觉得黄佩嫁这老邓家来挺好,她护着本,不允许我爹妈说本的一句不是,当玉说起黄佩对父母不大孝顺时,我只笑笑,年岁愈大我愈明白,像我爹妈尤其我爹这样的人就该让黄佩这样的儿媳磨一磨!不磨一下,他们不知道他们儿子的好!只是芳有些愚蠢,把手伸得太长,她当黄佩母亲的面毫不留情地训斥过黄佩,去年爹七十大寿,她把一切都操弄起来,这本该是母亲和儿子儿媳的事,她蛮横无理地“大权在握,”一切要听她的指挥!听玉说爹的寿辰过后,芳和本大吵了一架!我想,爹是个妥妥的蠢货,他的寿辰由妻子操持不香吗?由儿子儿媳管理不香吗?亲戚朋友来的礼金由儿子儿媳一并接收不香吗?由他最心爱的女儿安排个鸡飞狗跳他就心安理得了?他这一辈子从未为谁着想过,他只是为他自己,他已经愚蠢了七十一年,并且还要继续愚蠢下去,一直愚蠢到坟墓里,他的这一脉的子孙已经让他自己弄得星云四散、离心离德了!
以前我对父母无限内疚,觉得自己无能无用,但现在,我已明白,是他们的为人处事和教育方式出了问题,他们让子女之间互相憎恨厌恶,如进行军备竞寒,他们则在一旁煽风点火,使劲鼓动。他们自己是个爱无力爱无能的人!
以前,我生怕父母会死去,生怕他们最心爱的二女儿出什么意外,而我对这一切是无能为力的!而现在,我已经不这么想了!我能想些什么呢?我的人生境遇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我总在想,要不要找个什么楼跳下去?一了百了?我不厌倦这个世界,我只是厌倦了我这糟烂得不可理喻的人生!



风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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