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创意的一篇文章
原本,我是一根小小的鱼刺,我的主人,是一条两百克重的鲫鱼,我长在它尾巴上。 昨天,我的主人,也就是那条鲫鱼,被一位年轻太太选中,过秤后被卖鱼的老板掏空腹腔。 这时候,我以为,我会与众多同伴一道,被人从鱼身体中挑选出来,混同一批擦嘴纸巾厨余残渣进入垃圾桶,然后被垃圾车运走,或火化,或活埋。 不管怎样,我的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最后化作一些微尘,滋养着大地。 未来的奇妙,在于不可知与不确定性。 谁也没想到,这位太太吃鱼很不小心,将我连同鱼肉一并吞下。就在她吞下我那一瞬间,似乎也意识到事情没对,赶紧咳咳咳的咔起来。其实,我已经一头扎进了她的舌根窝沟处,任凭她如何咔,我也不会出来的。 我欢呼起来,我的命运竟然与同伴完全不一样。当它们被收入垃圾车的时候,我却找到了新的主人——这位年轻的太太。 主人的身体是暖和的、柔软的、阴暗的,我将在这里安家。 可是,新主人好像并不欢迎我。 刚安家不久,我就感觉到一股异常的酸味喷涌而来,一股,又一股。哦,我明白了,一定是新主人想将我酸软,然后吞下肚。呵,新主人未免太天真了,一点醋,怎能奈何得了咱?就是把我泡在醋里三天三夜,也休想把我泡软。 不一会儿,一团团绿油油的青菜向我挤来,紧接着,又是一团白米饭挤向我,险些被挤断了腰。我纹丝不动地立着,要知道,这是一个窝沟处,两边的山梁将一切武器挡得死死的。 一个下午,新主人都在咔喉咙。我突然觉得,新主人根本不喜欢我,她不希望我在她身体里面,只有鲫鱼,才是我真正的主人,可我真正的主人,已经死了。 到了晚上,一团面团滚了过来,我立在窝沟处,观看山顶,面团、蔬菜、水果……一团团,一块块,一阵阵经过。阵仗倒是蛮吓人的,但这对于我,没有丝毫影响。倒是主人的胃,被这些狼吞虎咽来的食物,塞得满满的。 新主人觉得,采取吞咽的方法,恐怕奈何不了我。她用逆向思维——吐。 一大桶可乐从山顶经过,不多久,新主人气嗝一个接一个的打。她希望我随着气嗝一起吐出来。哪有这么容易?我纹丝不动屹立在舌根。 晚上,新主人用牙刷刷舌根,接着一阵呕吐声,晚上吃了那些东西,从胃反冲上来,新主人哇啦哇啦地呕吐起来。她希望我能随呕吐物一道出来。哪有这么容易? 我是谁呀?我是一根特立独行的刺,哼! 新主人折腾大半天,累了,迷迷糊糊睡下。 今天一早,新主人坐车出门了,我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对付我,拭目以待吧! 外面吵吵嚷嚷,“挂个耳鼻喉科!”我听见新主人在说话。 什么意思?这是哪里? 一股强光从头顶上方射过,打断了我的思绪。 主人的舌根被一根木片压住,一只眼睛从一个金属小圆孔看过来,我低下了头。 “什么也看不见,你去缴费,照个喉镜看看。”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对主人说话。 “好险,差点被那个陌生人发现,要不是藏在窝沟处,肯定被捉住了。”我暗自庆幸起来,直起身子,拍拍胸脯,长嘘一口气。 正当我思量着如何藏身的时候,一个长长的铁棍伸进主人的喉咙。要命的是,铁棍的前端有个巨型手电筒,瞬间将阴暗的家照得透亮通红,我在强光下,闪发着白光。 “看见了,真的有根刺,扎在那里。”陌生人在说话,“我给你喷点麻药,你去缴取刺的费。” 主人欢呼了一声,雀跃着跳下楼。 哎!悲催的刺儿,我将葬身于这个可怕的陌生人。 带手电筒的铁棍再次伸进来,我闭上眼睛,只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夹住。嗖地一下,我离开了新家。别了,新家,永别了,新主人。 “以后,被鱼刺卡住了,得马上上医院,你这个地方都发白了,周边也红肿了。还有,不能用食物硬咽下去,如果被折断,就麻烦了。”我弯着腰,躺在托盘中,才看清陌生人,穿着一袭白衣的陌生人,可怕的白衣陌生人。 主人将我捡起来,放在拇指与食指指腹,用力揉搓,搓得发热、发白,搓得我没有了水分,近乎干脆。 噼哔噼哔噼哔……主人将我—— 碎尸万段! 我算永垂了,可我不甘心,欲不朽就得为后来者留下点东西,哪怕是一句忠告—— 我忠告后来者,“刺儿们,要想在人类喉咙安家,我们的天敌,不是醋、不是可乐、不是饭团馒头柠檬水……记住,我们的天敌是——医生,医生,医生……”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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