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有那个清晨的感觉, 像被那雾拥抱着。 后来有一天,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伸出他的手,对我说: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其实并不懂,我只觉得, 那句话说出来时, 就像佛平时跟我说话一般。 于是我知道了, 这个人,是佛为我选的。 于是,我轻轻的, 把手放在他手上。 那年,我十六岁,青二十二岁。 青说,先立业,后成家。 爹和娘对他很满意, 也赞同他的说法。 两家为我们办了定亲酒。 我不大明白为什么大伙都很高兴的样子, 跟他们平时那种高兴不大一样的。 娘开始教我一些事,说是女人份内的。 我去看荷花的日子就少了。 柳树告诉我,没有了我, 荷塘变的很寂寞。 寂寞,这是什么,我不大懂。 我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在我十八岁那年,我嫁给了青。 青对我很好。他总是尽早的回来陪我, 他常常和我回娘家,跟爹下棋, 娘疼我,不要我下橱。 我就看爹和青下棋。 青总是让着爹,青有教我下棋, 我看得出青很巧妙的让着爹。 青的公事很多,他总是在灯下奋笔急书。 我只能给他端一杯茶,给他磨墨。 每到这时,青总是放下手中的笔, 把我抱在他怀里,把他的头K在我肩上, 在我耳边轻轻的唤着水莲,水莲。 青总喜欢叫我水莲,说是他的水莲。 他说我身上有淡淡的莲香。 殊不知,我原本就是佛跟前的青莲。 那段日子,我根本就没想过在佛跟前的日子。 我的日子,原本过的很平静, 但渐渐的,村里有人开始说我了。 是柳树告诉我的。 原因是,我没能给青生个孩子。 我觉得很奇怪, 我原本就是朵青莲, 为什么要有孩子? 青什么都没有说, 可我也有看到他的叹息。 娘也问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觉得心中不再是平静的了。 我又开始回想在忘忧河的日子。 我记得佛跟我说过, 只要我真正获得了一个人的爱, 他就来接我。可那是什么时候呢。 我问过柳树,有没有见过佛, 柳树什么都没说。 我觉察到,柳树的时间不多了。 原本我想问柳树,什么是爱的。 于是我没有问。 那天,娘把我接回家, 什么都没有说。青还没有回来。 我觉得有点奇怪, 爹只是叹息的看着我, 偶尔叫着我的名字,菡萏。 我听到了村里有迎娶的喜乐声, 一如当初我嫁给青时。 我觉得奇怪,但什么都没有问, 我跟娘说,想去看荷花, 娘本来想阻止我,但爹拦住了她, 只是叮嘱我,记得回来吃饭。 我很奇怪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我和青的家, 但我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点了点头。 不是夏天,荷塘里什么都没有, 柳树也衰老了很多,衰老, 这个是我到了人间才学到的。 太阳的颜色很奇怪,红的, 柳树说,红的很悲伤, 悲伤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记得很清楚,在那片红色里, 青的那身青衫, 我为他一针一线缝的青衫, 变的很不清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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