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腊 发表于 2019-6-21 13:04:52

《天鹅不要哭》第74章:前生事金光圣母斥顽童


第七十四章

前生事金光圣母斥顽童
三百载天煞孤星怒九幽

第三百零一话

到了爷爷去世的第三年,陈道光突然从外地回来了。据说他当兵后娶过一个老婆,不知道什么原因俩人没过几年日子,媳妇就去世了,之后他也大病一场,好悬没交代在外面。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便去道观进香,结果被一个老道收了做徒弟,那老道士用祖传的“偏方”才看好了他的病,就此他也做了道士。
后来老道士寿终正寝了,这他才回到东北老家。可回来之后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自己的老爹老娘仙逝,而年轻时候的爱人也为人妻了。
原本他已打算继续四海云游,可一打听才知道,爷爷严建知早在三年前也因病去世了,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想去找奶奶。
而奶奶的态度却让他大失所望,虽然是儿时的玩伴,但是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况且当时的年月儿封建的很,女人即使丧夫,再嫁也难免被人戳脊梁骨。所以奶奶便特意的疏远他。
可这陈二饼的心思奶奶明白,他整天来家门口儿套近乎儿,帮着干活,也无非是惦记着当年的感情。但奶奶当时根本没那想法,只是一心想把父亲带大。单身的女人带着孩子,那苦吃了多少,不言而喻。奈何爷爷走的早,而父亲还小,十几岁正是整天傻玩虎淘的时候,陈二饼就在这个时候钻了空子。
要知道这世界上哪儿有什么神仙鬼怪,更没有什么法力可言,什么“大搬运”、“小搬运”、“五鬼运财”,十有八九都是障眼法,说白了就是魔术的范畴。
而那个年头,刚有黑白电视,还不是家家都有,一个村子恐怕也就村长家有那么一台,还没啥节目。信息很不发达,农村孩子又没见过啥市面。陈二饼几个小手段,就让父亲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于是,父亲就拜了陈二饼为师,每天在一起写裱画符,焚香打坐,忙的不亦乐乎。
刚开始的时候父亲只是在放学了或放假的时候找陈二饼,可是后来就发展到整天逃学和他混在一起。十几岁正是树立人生观,价值观的时候,偏偏出现个陈二饼,和父亲后来的迷信有很大关系。
先前奶奶只是以为,陈二饼喜欢孩子,也没管他们,后来发现不对了,这孩子不上学,整天的烧香打坐,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虽然早就过了“破四旧,立四新”的时候,但天天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
奶奶便打算胖揍了父亲一顿,让他以后别再和陈二饼混在一起,谁知道奶奶刚拎起笤帚疙瘩要打他,他咣当跪地上了,一边磕头一边喊什么“金光圣母娘娘”饶命?弄得奶奶一头雾水。


第三百零二话

细细询问才知道,这陈二饼和父亲不知说过多少次了,自己是胥华国雷部正神投胎转世,奶奶是什么“金光圣母娘娘”。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雷神是“雷公”,金光圣母是“电母”,人家俩人儿就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关系,管点儿下雨打雷的事儿,这老道士满嘴跑火车,偏说人家是两口子,上辈子在天上犯错了,投胎为人后要再续前缘。
还说爷爷本是天蓬元帅,掌管着天河八万水军,因为调戏嫦娥贬下凡间,不思悔改要和电母相配,所以才做了短命鬼。这陈二饼也是真欺负那年头儿没电视,大家伙没看过《西游记》啊,人家猪八戒早就修成正果变净坛使者了,还有闲心在东北农村和你瞎耽误功夫儿?
这下给奶奶算是惹急了,直接拎着父亲的脖领子去找陈二饼,陈老道不认错,反倒坚持着自己是雷公转世,奶奶一个女人也没办法,只能回家又把父亲胖揍一顿。
要说这不打还好,一打反倒把父亲给打毛了,这次干脆不回家,直接住到了陈二饼那里。俩人平时在村里看见奶奶就跑,给奶奶气的不知该怎样才好。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有一天父亲突然回家了,说是师傅让他回来的。奶奶一看日子才知,那天是自己的生日。虽然儿子回来给自己过生日,自己挺高兴的,但一看父亲满嘴的仙佛怪道,奶奶就气不打一出来,活活给父亲又赶出了家门。
奶奶和我说,他当年赶走父亲也不光是因为生气,也有顺坡下驴的原因。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因为爷爷走的早,家里根本没钱,几亩薄田加上自己给人家缝缝补补,哪儿能养得起父亲个半大小子?所以把他逼到陈二饼那里,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就这样,陈二饼和父亲在一起一混就是十多年。后来父亲也去当了兵,又从部队转业回来,那时家里的条件稍好点儿了,父亲也懂事儿了,这才和奶奶再次相认。
只是陈二饼依旧常来家里和父亲研究一些鬼神之事。但好在没出什么大乱子,奶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直到父亲和母亲结婚,再到母亲生下我哥严德涵,奶奶如愿以偿的抱上了大孙子。父亲也开始做上了生意,赚了不少钱,家里又添置了新家电,小汽车儿。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紧接着双喜临门,母亲再次怀孕了。
原本一切相安无事,可天有不测风云,前头还是大晴天儿,谁也不知道哪块儿云彩有雨……


第三百零三话

花开两朵,咱们各表一枝。
因为年代也不一样了,大家的思想也开放了。陈二饼这么多年愣是凭着自己不要脸的劲儿对奶奶穷追不舍,活活追了老太太半辈子。
后来奶奶和我说,当年爷爷走的太早,家里穷的时候,一个米粒儿都没有,人家陈二饼虽然没带父亲走啥好道儿,但万幸父亲没学坏,也没饿死。不论是父亲结婚生子,还是做生意,人家都跟着忙里忙外的跑,拿父亲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大半辈子了,没少照顾这个家。
不知道当时奶奶对陈二饼是出于感激,还是因为儿时青梅竹马的感情。总而言之,奶奶打算等我出生后,自己就和陈二饼一起搭伙过日子了。不麻烦儿女,也能给自己找个伴儿。
而我的降生却有些不凑巧,偏撞上了“天煞孤星”降世临凡的日子,用我父亲和陈二饼的话来说就是:隔角星叠加,阴阳差错,刑克厉害,煞局百千个,亡神降临,劫煞皆为祸。天煞三十年一轮,孤星十二年一载,每逢三百六十年整,必有天煞孤星!
总而言之,在父亲和陈二饼的眼里,我是个瘟神,会给这个家带来灾祸。
这荒谬的无稽之谈,不禁让我嗤之以鼻。什么天煞三十年,孤星十二年,合着三百六十多年就出我这么个玩应?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没有打断奶奶的话,而是听她继续说着。
陈二饼和父亲坚持着我是“天煞孤星”的理论,说我生来先克父母,再克兄弟,日后必危害一方,就连街坊邻居也无一幸免。于是,他们打算把我扔了!
当时家里出现了两派,一派是我的奶奶和母亲,一派自然是父亲和陈二饼。哥哥严德涵还小面对此时的一切根本无能为力。
家里越吵越凶,越闹越僵。直到有一天,父亲带着陈二饼来到家里执意要把我带走,几个人撕扯在一起,奶奶拎着着菜刀,手起刀落,砍倒了陈二饼。而父亲则捡起我跑了出去。
场面一度失控,奶奶也过于激动昏厥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儿子、儿媳妇、陈二饼、还有两个孙子都不见了。家里除了满墙的血迹,只留下了一笔钱。
奶奶开始发疯似的寻找我,寻找父亲母亲,寻找陈二饼。当地找不到,她就卖了房子拿着钱去外地找,期间也报过警,贴过寻人启事,可是找了几年,却了无音讯。奶奶走了很多地方,当来到哈尔滨这个城市的时候,兜里只剩下十几块钱了,便留在了哈尔滨开始打工,洗过盘子、刷过碗、还刮过大白,吃的辛苦不言而喻。
又过了几年,自己年龄也大了,便拿打工攒下的钱,开了这个包子铺,想着有一天,我也能够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来到大学城上学,或许还能有机会见到我。
一晃过去了快十年了,忽然一天奶奶在哈尔滨无意中碰上了陈二饼,可是这老道士依旧没有悔改之意,继续干着招摇撞骗的营生,只是告诉奶奶,父亲和母亲带着哥哥在美国生活的很好,而对于我这个“妖孽”确是只字未提。
至于我是怎样被留在了中国,又如何到陶叔家里的,奶奶不曾得知。
听到这里,严德涵突然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我是有印象的,记得当时父亲有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叫做陶青山。”
我一听这不正是陶麒麟的父亲,我陶叔的名字嘛。当年陶叔一直骗我说,我们家和陶家是三代的世交,由于我的父母出车祸走了,所以他是从车祸现场给我捡回来的。直到后来我再一次梦见,在老家的车站,一个男人把我交给了陶叔,陶叔又打了那人一拳。我敢肯定,梦中抱着我在车站的人一定是父亲严科学。可当年又是怎样的一段故事呢,我听严德涵继续说道。


《天鹅不要哭》本章完(待续)
耗子闲文专栏/艺雨昊2019.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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