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不要哭》第53章:说一段百鬼来袭血成河
第五十三章
说一段百鬼来袭血成河
讲一番人间炼狱皆妖魔
第二百二十四话
达尔文在1859年出版的《物种起源》一书中全面系统的阐述了他的人类进化学说。这个长篇大论的争辩，论证了两个问题：第一、是物种是可变的，生物是进化的。第二、自然的选择是生物进化的动力。
当然，我没兴趣关心达尔文先生的高谈阔论，我只想说人和猴儿的区别大吗？或是说人和动物的区别大吗？
有人说，最早的猿人懂得制造和利用工具，他们学会了使用火种，从而吃到了熟肉，进一步的开发了大脑。因为有了更好用的工具，有了更聪慧的智力，所以最早的猿人部落出现了食物的存储，也就是生产力得到了大大的提高，然后又发展了畜牧业、农业、学会了语言的交流，这就是最早社会的雏形。也就是人和猴儿本质的区别所在了。
这个理论没错，而且今天的人类社会飞速的发展，文明程度也上升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咱们用电话实现了“顺风耳”，用电脑实现了“千里眼”，又登上了太空发现并没有玉皇大帝，也上了月球儿发现嫦娥住的地儿实在是一般。但是请不要忘了，不论今天的人类成就再高，依照达尔文的进化论来说，咱们人类终归是猴儿变的，是从一群四脚着地的猴儿变成了直立行走的人。
所以，人类是有野性的，是有兽性的，是可以在危机时刻暴露出野兽一般的本能的，是可以在食不果腹之时向同类挥起屠刀的。就像是前日里大灰的那句：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蝼蚁尚且偷生，那是每一个生命的本能。
好了，说猿猴儿可能扯得有点儿远，那咱就说当今社会，请问如今有几个雷锋叔叔，又有几个白求恩爷爷？简直凤毛麟角一般。
可是呢，像大灰哥这样的普通人却是多如牛毛，比如：那一年和我们一样被困在山里多日，已经弹尽粮绝的山民。他们向我诠释了什么叫做人类最原始的兽性！那血淋淋的一幕，至今想起仍旧让我不寒而栗......
第二百二十五话
咱们言归正传。半个月后，那天的清晨，大雪果真小了不少，风也安静了些许。但是我们的粮食真的不多了，即使每天只是早上吃一顿，可里里外外十多个人呢，恐怕再过一天，铁定是不会剩下一粒米了。好在山上还有一些肉，撑个三天四天的不成问题。只是苦了那几个素食主义者，没了菜，没了饭，只能吃肉。但为了能活命，甭说是肉了，就是吃屎能活，那也得吃。可能有人会感觉我说的有些恶心，我只想说这是大实话。
简短截说，那天我们吃完了饭，便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明明看了看依旧被绑着的大灰，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之情。
我看到急忙说：“明明姐啊，绝对不能给这孙子松绑，你想想这些天咱们吃啥，他就吃啥，一顿也没少了他的饭。万一给他松开，这老小子再拎菜刀拿我当猪肉半子那么砍，我是好几天没吃上饱饭了，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我可整不过他啊！”
老板娘紧跟着说道：“耗子说的对，不能松绑，他犯起驴来，那大体格子谁能整了啊。”
大灰此时看我的眼神儿，都恨不得不把我剁吧剁吧包饺子了，我一看他这样儿，心说得亏没松绑，放在平时我都打不过你，现在我大病初愈，还吃不上饱饭，让你逮住不得把我打得跟孙子似的啊。
这时，厨房里的杨师傅突然喊道：“我靠，老板娘，赶紧的接水吧！这个水龙头冻上了。”
我一听，心说整不好是外面儿的水管儿冻裂了，或者是冻死了，水进不来。而且这人要是一礼拜不吃饭也饿不死，但是一礼拜不喝水非嗝儿屁不可啊。
于是我急忙起身到后厨儿一看，好嘛，一共仨水龙头都冻上了，甭说往出放水了，拧都拧不动。
我突然又听老板娘在卫生间大声喊道：“大家伙儿都赶紧的，拿盆接水，这儿的水管儿还能放出来。”
这事儿这要是放在平时，杨师傅一定会说：你看看，要么人家是老板娘呢，脑子就是够使，厨房没水了，马上就知道找其他地方儿接水，这是何等的英明之举啊。那状态就差来两句：老板娘洪福齐天、寿与天齐了。
然后我就会调侃他说：您老加点儿小心，别拍马蹄子上。
但现在我们谁都没心情儿贫了，杨师傅可能是因为饿的没劲儿，我可能是因为那种神奇的第六感觉。在我刚刚知道停水的一瞬间，我突然的感觉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
紧跟着，大家伙儿就开始七手八脚的接水，刚刚接了两缸，那水管儿就开始“打嗝儿”，“咕噜咕噜”的没几下儿也放不出来了。
好在，除了自来水，我们还有好多的饮料、果汁、矿泉水啥的。而且山里就是不缺柴火，实在不行了还能烧柴化雪，所以这水不是大问题。只是食物的短缺是我们致命的威胁，因为我刚刚发现好多人拎起水桶的时候明显没有了力气。再仔细一看人人都是脸色蜡黄，显得病态十足。
可能有人会说我的描述有些夸张，我只想说让你半个多月吃不上一顿饱饭试试？都得饿的眼珠子朝前，看谁都像烙饼。
简短截说，就在我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紧跟着我就听着外面乱乱哄哄的好像一群人在吵闹。心说这节骨眼儿谁能来，难道说是武警官兵来救我们了？
再一想不对，他们不能来的这么快，而且这停水停电的，咦？停水停电，我靠，这下儿坏了！
我急忙向门口一看，明明离着门最近，于是大喊了句：“明明赶紧锁门！”
很显然明明姐也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一把就将大门锁上了。就在明明把门锁上的一刻，就听着大门被撞得“哐哐”乱响，一群人疯了一般的喊道：“开门，开门！”
要说这杨师傅反应也够快的，一个箭步飞到后厨儿，直接就把后门儿也给锁上了。
我透过窗子一看，果不其然就是山上的村民，男男女女足有三四十人，拎着锄头、镐把、镰刀、扁担等物，人人都是气气势汹汹。他们呲着牙，咧着嘴，随着喊叫声呼出一股又一股的白气，就像是山间的“狸子”一样，面露凶光。
我皱着眉，瞪着眼，心说看着一个个儿凶神恶煞的劲头儿，不用说，这帮家伙铁定是到山庄儿里抢粮食来了！
第二百二十六话
要说我们当时屋里足有十多个人，可是老的老，小的小，而且大多是女人，再说当时的情况大家都饿的没劲儿，别说是打架了，连多说一句话的闲心都没有了。就那么一个战斗力特强的大灰还被我们几个给绑上了。所以主力也就剩下了我和杨师傅这么俩男的。
大家伙儿一看势头儿不对，不禁都慌了神儿，杨师傅眼睛紧盯着门口儿，生怕外面的人进来，急忙问道：“耗子咋整？”
我活动一下儿自己的手腕儿，走到后厨儿拎起一跟镐把，眯着眼睛对大伙儿说道：“大家伙儿都听着。这帮孙子指定是来抢粮食的，别看他们人多，但是咱也不怕！都他妈的是俩膀子扛一脑袋，粮食被他们抢走，咱们谁也活不成！今天就是打死俩，也不能饿死咱们自己，都给我抄家伙，进来一个就给他放倒一个。”
要说大家伙儿当时是真害怕了，一个个拿啤酒瓶子的拿啤酒瓶，拎擀面杖的拎擀面杖。还是那句，蝼蚁尚且偷生，谁也不想死！
外面的人依旧是吵吵闹闹，我们屋里的人也是七嘴八舌。
他们一看撞门是撞不开了，也不是道是哪个孙子在外面飞起一砖头，“啪擦”一声就把玻璃给干碎了，紧跟着就是大镐把一顿神砸。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外面那小子也不管三七是二十几了，顺窗户就往屋里跳。要说也是该着他倒霉，一进屋儿，俩脚还没等落地儿呢，我照着他的大腿“啪”就是一镐把！飞起一巴掌直接给这孙子一大耳雷子，心说我先给你来一个就地正法吧。
要说这窗户口儿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儿，只要是守住了，就一个人都甭想进屋儿。
可是人家也不傻，无奈窗户太多啊！突然间，我就听得碎玻璃声是不绝于耳，我们十几个人，哪里守得住二十多个窗户啊？外面的村民顺着窗户鱼贯而入。
我这脑门子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因为我们屋里大多数儿都是女孩，别说打架了，我感觉那俩娇滴滴的大学生儿连骂街都不会。只要人进来了那就是干等着挨揍啊。
果不其然，这一瞬间屋子里算是乱了套了。轮擀面杖的、使啤酒瓶子的、直接上大嘴巴子的、连撕带扯的那叫一个热闹。
这时我突然想起，我靠，明明姐呢？
打眼一瞧，正瞧见一膀大腰圆的大老爷们儿狠狠地推开了明明，就要往后厨儿里面冲，明明急忙起身抱住他的大腿。
我哪儿敢耽搁，此时也顾不得拦着外面的人了，飞身就往明明跟前儿跑。抡圆了镐把，狠狠地砸向那人的胳膊。别看他体格子大，可是毕竟也是人，不是神。再牛逼你也禁不住镐把啊，那人被我直接放倒。
紧跟着我就感觉背后儿是一阵小风儿来袭啊，心说不好！我猛地一回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看一绿影儿直奔我脑门子就来了。不用想一定是啤酒瓶子，由于距离太近了，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得伸出手臂硬接。
耳听得“啪嚓”一声脆响，我就感觉这胳膊好像被砸断了似的，撕心的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就在零点一秒之后，酒瓶的碎片又划过我的脑袋，顿时是鲜血直流！
我也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急忙使出吃奶的劲儿，从身后把镐把往前面儿一抡，直接就削那人脑袋上了！在一看，我靠，还是一老娘们。
再一瞧身边儿，可坏了，只见山上的一女的和我们这里的一小姑娘撕扯在一起，俩人扯着头发直骂娘，那女的照着那小姑娘的耳朵就是一口，霎时间鲜血直流！把那女孩儿疼的“嗷嗷”直叫，连人动静儿都没有了。
我急忙又冲向她们身边，飞起一脚直接踢在那女人的脸上，“咔吧”一声，我感觉这娘们儿的鼻子可能需要去韩国整一整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屋里都打乱了套了，就在我一回身儿想要找到明明的时候，猛地被一人撞到，脑袋直接磕到一酒罐子上。这一下子我是被撞得七荤八素，一罐子的酒也撒了一地，跐溜跐溜的滑，刚一站起身儿来就来了一狗啃泥。
我趴在地上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抬头一看，跟前儿的杨师傅也浑身是血，压着干瘦的村长就是一顿小炮拳儿，胳膊上更是血流如注！
那村长也不含糊，摸着一酒瓶子就要砸。
杨师傅哪儿敢怠慢啊，一把打飞他手里的瓶子，薅住村长的头发就往地面上撞。
大灰坐在墙角儿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不禁心说这老小子是真不仗义啊。但是让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仗义的地方儿还在后面儿呢。这厮靠着墙猛地站起身就向我身边儿跑了过来！我当时那叫一个后悔啊，咋就没把他腿也给绑上呢？
由于我当时正趴在地上，眼看着大灰就要一屁股坐我脑袋上了，要说这一下“人体炸弹”我哪儿经得住啊？急忙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刚一起身儿我便情不自禁的骂道：“我操你八辈儿祖宗啊大灰！你是要整死我啊。”
大灰也没惯着我，躬着身子就往我身上撞。
说时迟，那时快。我瞅准了机会拽着大灰的脖领子，借着他冲过来的力道，猛地往身后一拉，这小子直接就撞在了一胖子的身上。
那胖子也不含糊，照着大灰的脑袋就是一擀面杖，紧跟着俩人扭打在一起。
这时候，我就听着老板娘喊道：“你们都要死啊！”顺着声音我一看，老板娘正死死地抱住装着肉的袋子，指甲都被掀翻了，鲜血滴在地上，殷红，紫黑......
那一瞬间，我突然的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传说当中的地狱，为了生存，我们互相残杀。血不再是血，那只是杀红了眼的必然，人不再是人，那只是为了一口肉而杀戮的野兽！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把菜刀，瞅准了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心说就是你啦！
我一把拽过她的脖领子就爬上了窗台，那个女孩儿被我吓得体如筛糠。我知道此时的她很害怕，她怕我杀了她！我知道我此时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就像是一个吃人的妖怪。可是今天大打出手的所有人，又有哪一个不害怕，又有哪一个不是魔呢？
是你们来我们山庄里抢粮，上来连句人话都没有，二话不说就砸玻璃。你们的命是命，难道我们这十多口子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一只手狠狠的拽住那女孩儿的头发，一只手拎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我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我草你奶奶的都他妈住手，别逼我杀了她！村长，你看看这是谁家的闺女！”
第二百二十七话
简短截说。我并不是随机的抓住那个女孩儿，因为我见过她，她是村长的女儿。可能是来的时候村长也没有想到事态会如此的严重，如果他知道场面如此失控的话绝对不会让她闺女跟着一起来。
果然，擒贼要先擒王，晚下手就遭殃！我的一句吼声顿时让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要说杨师傅反应就是快，一把拽住身边儿的老板娘直接给拉到我的身边儿。山庄儿的人一看这状态，也急忙跑向我这里。
可是就在这节骨眼儿上，村长一把拽住了正往我这边跑的一大学生。明明姐见状急忙就推开了村长，那大学生跑了回来，可是明明却被村长按住了！
于此同时，其他的山民也退到了村长的身边。只留下头破血流的大灰在我们和村民之间的空地上站着，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里。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大灰哥，过来吧。”
大灰看着我，眼睛当中流露出不解之色，但是他想了想，还是站到了我们这边。
我见形势暂时的得到了控制，稍稍得以喘息了，便看了看大家伙儿，万幸都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伤，是那个女孩儿耳朵被咬下去一半儿了，依旧是鲜血直流。
而村长那边儿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有好几个人直接被我打折了胳膊和大腿，那个咬人的女人的鼻子也塌了下去，脸上满是血。
我不忍看眼前的惨状，咬着牙骂了一句：“草！”
又是长叹一口气，我才对大家说道：“都先别冲动，自己撕布条儿包扎好伤口，别失血过多了。”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撕扯布条的“咔咔”声，每个人的眼睛都是血红的，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们用衣服的布条儿互相包扎着伤口，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喊疼，而且竟然没有一个人留下眼泪，我们都在死死地盯着对方，恨不得把对方当成手里的布条儿撕扯成碎片。
我死死的按住村长的女儿，不敢放松一丝一毫，因为明明姐在村长手里，一旦她跑了回去，我们的情况将很被动。
外面的雪透过碎掉了的玻璃窗子吹了进来，寒风就像是一把小刀儿扎到我们的骨子里，那不是肉体的疼，而是灵魂的碎裂。
我心中清楚，现在不是我感慨的时候，接下来呢，我该怎么办？
明明还在他们的手里，难道我们要交出最后的一点点肉吗？
况且，就算是我们的手中都没有人质，那我们又该怎么办，难道非要打死对方，才能够活下来吗？
退一步讲，粮食越来越少，如果今天没有这些突然来访的山民，那我们山庄里的人又会不会因为活下来而自相残杀？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本章完（待续）耗子闲文专栏/艺雨昊2019.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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