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不要哭》第47章:回乡路一路睡意太缠绵
第四十七章
回乡路一路睡意太缠绵
归故土心思麻木人薄情
第二百零一话
“天朝”的春运可不是胡吹的，那叫一个挤。哪儿哪儿都是人，哪儿哪儿都是行李。上个火车差点儿没把我挤成拍黄瓜。好在刚刚和我干娘喝过酒，目测眼前这位得两百斤左右的大哥，踩着我的脚竟然也不觉得疼。
不过大学生的寒假还是整个春运的开头儿而已，真正到了年根儿底下那才叫“春节运动会”呢。好不容易爬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座儿，我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午后的阳光很足，倾洒在床上让人觉得暖暖的。年轻的母亲给她的孩子讲着丑小鸭的故事，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幅安逸、温馨的画儿。
我的眼前再次出现这些画面，不用说，还在火车上的我是睡着了，再一次的进入了这个梦境。
我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墙角，依旧放着那辆破旧的婴儿车，车的周围被贴了好多张黄纸，上面鬼画符一样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类似于僵尸电影当中的降魔符咒。
襁褓中裹着一个更小的孩子，熟睡中的他鼻翼轻轻扇动，他的睫毛很长，嘴唇微微有一点儿厚，可爱的很。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紧皱着眉头怨毒的盯着我，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
我坐在墙角看着那个总是吓唬我的小兔崽子笑了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梦中免费的“中南海”香烟还在，也不用打火机，叼在嘴里吸一口就冒烟儿。
还真别说，这个刺激了我二十多年的梦，也就是抽烟不用花钱这点还算是让我欣慰。
前一阵子我又梦见自己回到了我的老家汤原县城。场景就是在火车站门前，我突然间在梦里看到了陶麒麟的父亲，或者说是年轻时的陶叔。和之前的梦境是一样的，陶叔他根本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
没过一会儿就见三三两两的行人从车站走了出来。其中的一个男人不禁让我眼前一亮，因为这个男人的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儿，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孩子就是我眼前婴儿车中吓唬过我N次的小兔崽子。
又见陶叔从那个男人的怀中接过孩子，然后一只手抱住孩子，另一只手狠狠地打了男人一拳！那个男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然而整个过程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就这样，这个梦的“第三季”到这里再一次的结束了。
第二百零二话
动荡的车厢把我晃醒，这次的梦好像过去的很快，可能是因为我在梦里想事情吧。
我拽了拽身上的棉袄，站起身来走向车厢的连接处抽根烟。可是吸了半天也没冒烟儿，我还纳闷儿呢。再一想不禁笑了笑，还当自己在梦里呢，抽烟不用打火机。
在东北坐过火车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早年间的“绿皮车”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很冷，一般的时候，除了我们这样的烟民，是没人在这里逗留的，所以这里相对也很安静，是打电话的好地方。
我抽完了烟，便拨通了麒麟的电话，这小子正在家看电视呢，听说我要回去，便吵着和陶叔要点零用钱去买啤酒了，说等下让我直接回家一起喝点儿。
听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心说这小子，工作一年多了，看样子是没攒下钱，不过这假放的倒是挺早，和我们这些学生党一样。
说起来，由于我回到老家也没地方去，父母留下的房子被我租出去换饭吃了，所以每次回家都和小时候一样，我和麒麟住在一起。而且这次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陶叔和他好好的谈一谈了，一来是因为我想把那个傻了吧唧，而且没完没了的梦问个究竟，二来是又快一年没见，也怪想他的。
说回那个狗屁梦，假设在我的潜意识当中一直存在着这些画面，只是因为当年的我年龄很小，所以记得很模糊。现如今它通过梦的方式在重复的播放着那一段记忆，犹如穿越了时空的隧道，让我回到了当年。那么这个假设也未尝不是一个合理的推断。也许，这就是那个襁褓中的孩子能够看到我的原因吧，因为我俩本就是一个人！
我不仅一次的这样设想，但是想来想去，那实在是太可怕了，而且也太过于荒诞，但貌似又在情理之中。当年会不会是那个叫陈二饼的老道士说我是啥“不祥之物”，然后家里人才将我送给了陶叔，这样一切的不正常就都解释通了。
如果真像就是这样，那我情愿相信陶叔的谎言，情愿相信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孤儿，情愿相信自己的双亲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情愿相信家里的亲戚都死绝了......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在今年的春节我一定要找到答案，陶叔他一定知道事情的真像！即使不是全部知道，但也一定比我知道的要多的多。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说：你大爷的老天爷，你要是能够保佑我知道真像，以后我一定不骂你了。
第二百零三话
火车上的时间是最难熬的，特别是对于一个归心似箭的人。而且当时还不时兴儿智能手机呢，什么微信，微博都没有，我就这么一个能听mp3的彩屏机，还是安娇娇给我的。想到这里，我不禁狠狠地捏了捏眉心，心说安娇娇在天堂过的还好吧。她一定会过得很好，因为善良的人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都会去天堂，天堂里没有人间的疾苦，就是没有病魔，没有痛苦。传说那儿的美女如云，娇娇人长得漂亮，也一定会很受欢迎吧。
唉......喧闹的车厢中，我长叹一口气。心说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吧，人死了有没有灵魂，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天堂，那里是否美女如云，又有谁知道呢？
如果这些真的存在的话，就让安娇娇给我托个梦，让我再回到当年那个“聚兴宾馆”，让我看看你和麒麟，看看我和菲雨，看一看咱们四个在一起疯疯闹闹的时光。
人总是这样，娇娇活着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包括她突然消失的时候我们也仅仅是觉得有些无奈。而等她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们才真正的感觉到舍不得。秒针滴答，谁也不能让它停滞，如今的我又在追忆已经逝去的没有好好珍惜的时光，可悲的人性啊，用我们东北土话来形容，这就是“贱皮子”。
车厢依旧有些晃，我迷迷糊糊的再一次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汤原县城，在火车上睡了一觉又一觉，我也没等到安娇娇的托梦，看来人死去有灵魂的事儿，还有天堂上美女如云，都是傻子练劈叉---纯属扯淡。
对于出门在外的游子来说，最开心的事儿莫过于回家过年了，而我呢？说真的，对于我这样的孤儿来说，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开心，因为当时的我认为，有菲雨的地方才是暖暖的家。而汤原县城，值得思念的也仅仅是陶叔一家人了，但是思念归思念，那里再好终究也不是自己的家。
下了火车，我看了看自己出生的这片土地，看了看头顶的这片天空，心里的感觉除了熟悉又陌生，应该可以用麻木这两个字儿来形容吧。
梦里的情景好像就在眼前，正是身旁的这个火车站，陶叔从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接过我，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吗？
唉......我越来越喜欢叹气了，搓了搓手，心说：走吧，回家。今天，我一定要弄明白，我到底是谁！
本章完（待续）耗子闲文专栏/艺雨昊2019.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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