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不要哭》第40章:狰狞梦一梦千秋难置信
第四十章
狰狞梦一梦千秋难置信
长谈话一话箴言易理解
第一百七十六话
假如你是一个孤儿，收养你的人告诉你，你的父母都是很有钱的富商，他们在一次意外的车祸当中死去，并给你留下大笔的遗产。你会觉得幸福，还是悲哀？
我不知道大家的答案是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切的告诉各位，这种命运简直悲哀至极。你们可能会觉得我是在得了便宜卖乖，拥有大笔的遗产难道不是一见幸运的事吗？
各位别忘了，在这个社会，咱们平头百姓就算是有座金山银山，也架不住败家子儿的祸害，我就是这样的例子。更何况钱没了可以赚，时光却一去不回。本应天真烂漫，活泼无邪的童年，倘若没有父母的陪伴，它终归残缺，黯淡无光。若是再被这个社会的一切负能量所侵蚀，则会影响一个孩子的一生！
一个人正确的人生观、正确的价值观、以及正确的世界观，是你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因为我就是一个孤儿，所以我是最有发言权的。
其实不仅仅是孤儿，在当今社会还有一大部分孩子和孤儿无异，只不过是叫法不同，称谓不同罢了。比如单亲家庭的孩子、留守的儿童......那么又是什么促使这些称谓的出现呢？是这个复杂、多变、甚至有些浮夸的社会。
《三字经》里的第一句就是“人之初，性本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一只丑小鸭，只不过因为这个复杂而多变的社会，有的变成了白天鹅，有的依旧是丑小鸭罢了。但是倘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完整的童年、一种正确的引导，我相信每个人变成白天鹅的机会都很大。因为“人之初，性本善。”
同理，孤儿、单亲家庭、留守儿童，这几顶沉甸甸的“帽子”压得孩子们喘不过气来，让这个社会所谓的“问题少年”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我们没有蜕变的越来越美，反而把丑陋的一面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们也不想成为坏孩子，只是这个社会先是逼着我们犯错，诱导着我们步入歧途，然后再给我们带上沉重的枷锁，让我们付出惨痛的代价，最后还要逼着我们走上所谓的正轨，说着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那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能从源头上找到原因呢？我们为什么会变坏？我认为这和孤儿、单亲家庭、留守儿童这些词汇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话说回来，鄙人在此处提起这些，不是为了教唆，更不是我冠冕堂皇在瞎扯犊子，而是作为一个孤儿，我想倾诉一下自己的心声。我想让更多的人注意到孤儿、单亲家庭的孩子、以及留守的儿童。因为我们和同龄人相比，真的很辛苦......
算了，算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咱们还是言归正传，接茬儿说我的悲催故事吧。
要说从小到大我都做着相同的梦，它们好像在向我传达着某种讯息，像是要告诉我什么。可是在梦中每个人的脸上却都被打满了一种叫做“马赛克儿”的东西，让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当然，他们也看不见我，即使我哭、我笑、我吵、我闹、甚至挥拳去打，也像打在空气当中，仿佛他们只是一道幻影。
可是唯独那个襁褓中的小男孩儿，我却看的无比的清晰。还有那个老道士陈二饼，我也看的真真切切，并在现实当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最重要的是，那个襁褓中的小男孩儿是可以看到我的！
在此之前，这个梦发生过一次改变，才出现了后来他们几人抢孩子的故事。然而今天它再一次的给我出了续集。让我又喜又惊过后，我方才意识到这个梦不仅仅是一个故事那样的简单，它很有可能是藏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一段残存的记忆，正是这一段又一段的记忆碎片组成了这个梦。
第一百七十七话
这一次，我梦见自己回到了老家，佳木斯市汤原县城。
看样子那个时候是夏天，因为花正红，草正绿，杨柳叶茂，炎阳似火。当时的车站很是破旧，还是一小幢矮趴趴的红砖房，四周的围栏还是木头桩子钉的。站前还没有广场，而是暴土扬尘的黄土路。
我站在火车站门前，熙熙攘攘的人们有些吵闹，可是我却看不清那些行人，因为他们的脸上也被打上了马赛克儿。
这时，一个我颇为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是陶麒麟的父亲，或者说是年轻时的陶叔！我一定不会看错，因为我从小在陶叔身边长大，我记得他年轻时的样子。
只见陶叔嘴巴里面叼着半截儿烟卷儿，时不时地看着手表，好像在等人。我急忙踱步到他跟前，朝他挥了挥手，大喊了一声：“爸。”
其实我知道，喊他也没有用，因为他根本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但是我还是想叫他一句，因为出门儿上大学的这几年，能看到他的机会并不多。
果不其然，还是和从前一样，所有的人都看不见我，陶叔也不例外。
我习惯性的一摸口袋，不禁笑了笑，原来那盒免费的“中南海”香烟还在。我掏出烟来，站在陶叔身边儿抽了两口。
这时车站刺耳的电铃响了起来，看来是有车到站了。
陶叔快步走向车站的门口，没过一会儿就见三三两两的行人走了出来。其中的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不禁让我眼前一亮，因为这个男人的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儿。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孩子就是在我梦中的那个小子！
这时，只见陶叔从那个男人的怀中接过孩子，然后一只手抱住孩子，另一只手狠狠地打了男人一拳！那个男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然而整个过程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看到这里，我就觉得眼前一黑！
猛地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食神烧烤”二楼的小房间里。
第一百七十八话
就这样，这个梦到这里再一次的结束了。我从小床上坐了起来，点了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想着刚刚梦中的画面。
看来这个在车站的画面，应该就是陶叔收养我时的画面了。要说为啥我这样肯定那个孩子就是我？原因很简单，因为陶叔只收养过我一个孩子。
那么假如我是被所谓的生父从外地带到佳木斯汤原县城的。顺着这个思路想，也就是说，我相信了二十年的父母意外离世的说法是完全错误的，陶叔他骗了我！
因为陶叔一直在告诉我说，我的父母是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而离世，还说我是被他从车祸的现场带回家的。但是这个梦中的画面呢，是陶叔将我从车站带回，而不是从车祸现场带回。
再回忆起之前的梦，婴儿车上被贴满辟邪的黄符，一个叫做陈二饼的老道士出现，一个妇人和老道士抢孩子，然后就是在车站陶叔将孩子抱走......
假设我和那个襁褓中的孩子本就是一个人，或是说他就是儿时的我。那么梦中的其他人，一个应该是我的母亲、一个可能是我的父亲、和老道士抢“我”的妇人百分之八九十是我的奶奶或者姥姥、而另一个小男孩儿也许是我的哥哥。
假设在我的潜意识当中一直存在着这些画面，只是因为当年的我年龄很小，所以记得很模糊。现如今它通过梦的方式在重复的播放着那一段记忆，犹如穿越了时空的隧道，让我回到了当年。那么这个假设也未尝不是一个合理的推断。
也许，这就是那个襁褓中的孩子能够看到我的原因吧，因为我俩本就是一个人！
这样设想下去，天啊，太可怕了！
当年会不会是那个老道士说我是啥“不祥之物”，然后家里人才将我送给了陶叔，这样一切的不正常就都解释通了。
所以梦中的那个妇人可能是我的奶奶或者姥姥，所以我在汤原县城没有任何的亲戚，所以我的家人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一张照片，所以陶叔才会骗我说我的父母是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离世！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儿，突然想到了今天晚上塔罗牌上面的那首小诗：
见家不识家，有家似无家。
回家不知路，有路也难回。
我反复读着这四句诗，不禁背若芒刺！那一晚我想了整整一夜，更加的肯定了自己刚刚的猜想。可是话说回来，真的会有父母如此的狠心，只是因为一个算卦的老道士就将自己的亲身骨肉送人吗？
如果陶叔没有孩子的话，倒是也说得通，他把朋友家的小孩儿抱过来当自己儿子养，可是陶叔的孩子是我的小哥儿陶麒麟啊。大家注意啊，陶麒麟比我大，他是我的小哥。如果麒麟比我小的话，可以说明陶叔原来没有孩子，是先抱回的我，然后才有的麒麟，但是事情不是这样啊。而且在梦里我清楚的看到，陶叔狠狠地打了那个男人一拳，如果是将朋友家的孩子抱过来寄养，会是这个样子吗？
假设我的猜想是对的，那我就究竟是谁，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又是不是颜哲昊，我真的姓颜吗，如果不是，陶叔为什么要给我改成颜姓？
如果陶叔在骗我，那我的父母还是否在世，如果在世他们又都在哪里？退一万步讲，说亲戚死绝了也可以，但是貌似在梦中我还有哥哥，奶奶或者姥姥，那这些直系亲属又都去哪儿了？
他大爷的谁来告诉告诉我，这到底是咋回事！
夜，它依旧是那么的安静，我哭的悲切，却不敢大声，心里更是苦不堪言。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情愿相信陶叔的谎言，情愿相信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孤儿，情愿相信自己的双亲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情愿相信家里的亲戚都死绝了......
第一百七十九话
天刚蒙蒙亮，日头刚红的时候，我便赶紧起身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那一夜我从梦中惊醒之后，就一宿再没和眼。我足足想了一整夜，便打算先将这事情放一放再说，因为二十年我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眼瞅着还有半个月就要放寒假了，等我这次回陶叔家，一定要把这事情问个明白！况且这些想法暂且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因为它仅仅是两个亦真亦假的梦罢了。毕竟谁也不能拿梦当证据。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会不理解，我为什么突然如此的淡定了？而不是马上给陶叔打电话，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仔细的想一想就会明白，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我也没有再找亲生父母的必要，因为他们不值得我为他们而闹心伤神。如果我的猜想是错的，那我就还是那个孤儿，父母也早已到了天国享清福，我还有啥可琢磨的呢？而且不论我的猜想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不是神，更没有可以让时光倒流的超能力，不论当年发生了什么，早已无力回天了。与其伤心难过，倒不如过好现在，小爷儿我这多年都过来了，也没死，也没残，这不是挺好的嘛。
这件事情等寒假回家了，我再消停的问陶叔也不迟。况且眼前有一个很要紧的麻烦需要我来处理，那就是陆超。不知道他今天晚上还会到“食神烧烤”出什么幺蛾子呢，我必须有所准备。
可是话说回来，我准备啥呢，大镐把子，大砍刀？可能我这辈子也不会用这些东西了，因为我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论你身上又多少跟刺儿，也会被时光的齿轮一点点的磨平。人都在成长，变得成熟稳重。该出手的时候绝不含糊，那是每一个男人该有的血性，不该出手的时候出手，那就是傻了。
我记得那天我从烧烤店出来，大概早上六点多钟儿吧，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来到了我干娘的小店里。
我那干娘还是老样子，一看见我就高兴的不得了。老太太有些小孩儿性格，每一次见我甭管干啥呢，必须过来抱我一下儿或者拉拉我的手。
这不，今儿老太太又蹭了我一身的白面粉。
小店今天的生意还算不错，有不少吃早饭的人，于是我便帮着干娘给客人们拿包子、盛粥、收钱、擦桌子，干点杂活儿。因为我这些活儿我干了，干娘就能少干点儿，多歇会儿。毕竟人年岁大了，干太多活儿，我怕她累着。
就这样，那天我和干娘在小店里忙了一早上，包子卖完了，没了食客，我俩才坐到桌子旁吃饭。
干娘和往常一样捞出一大块儿猪头肉切成薄薄的小片儿，给我端了一盘子。我用筷子夹起香喷喷的肉，沾了沾蒜泥，左瞅瞅，右看看，却怎么也吃不下。
干娘见我这幅样子，急忙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奇怪的说道：“这也没发烧啊？今儿咋还不吃肉了呢。小耗子你是不是又和菲雨吵架了啊？”
我喝了口粥对干娘说：“这次真是没吵架，可是吧，这事儿比吵架还难整啊。”
干娘又问我：“到底咋了？”
于是我便把昨天晚上和陆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干娘，包括陆超帅掉渣儿的模样，以及富到没边儿的家世。当然了，我省去了和陆超打架的情节，只是和干娘说陆超今天晚上还会来找我谈谈。
其实我本不想和干娘说这事儿的，一来怕她跟我上火，二来说了也没啥用，解决不了什么实质的问题。可是麒麟不在身边，我自己还拿不定主意，另外把事情说出来，心里面能轻松一点儿。况且这丢人事儿，除了我干娘，我还哪儿好意思和别人说啊。
干娘听我说完之后，点了根烟，抽了有半根儿之后才对我说道：“小耗崽子，缘分这东西特别奇怪，但是它有一个规律，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有的人坎坎坷坷一辈子也不能修成正果，有的人呢，一不留神就得到了真爱。你还是年轻，有些事儿吧，甭钻牛角尖儿。”
我不傻，听得出来干娘的话是啥意思。因为这么长时间了，干娘也能看得出菲雨和从前不太一样了，而且陆超如此的强势，老太太是怕我吃亏。
干娘见我没言语，于是又说道：“儿啊，你别认为干娘说的是泄气话。虽然有些时候，未必啥事儿都要争强好胜，但是这件事情你必须要拿出个老爷们儿的样子！”
我听干娘这样一说，不禁有些不解，同时眼前一亮，对老太太说：“干娘你的意思是？”
老太太笑了笑，轻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道：“你这孩子，人家都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了，你还能忍着啊。人家都要把你媳妇儿抢走了，你还能忍着？大老爷们儿，在这种事情上，一定不能熊！削他奶奶孙子的，不是干娘教唆你去跟人家打架，谁伤了谁都不好。但是你要主动的出击，输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敢去面对。菲雨那闺女不嫁给你，那是她没那个福气，上辈子积的德不够啊。而且这事儿，菲雨要是真心的爱你，你就更不用惧了。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干娘支持你！”
说真的，干娘的这一席话，让我豁然开朗。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啊。是我的菜，就算陆超比“比尔盖茨”还有钱，他也甭想抢走吃一口，小爷儿我就算了咬也咬死你。我能给你打趴下一次，就能给你打趴下第二次，我今儿就不信了，陆超能把我怎地？
貌似干娘看着我的眼睛，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于是她说道：“儿子你明白了吧，攥紧拳头，只要心里头有爱，咱就谁也不怕！别忘了，你还有一个老不死的干娘呢，啥事儿有妈在，我就不信那小兔崽子能把我儿媳妇儿抢走喽？”
干娘的这一句话，让我眼眶一红，我却只能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对老太太说道：“干娘您放心，你儿子明白了。”说罢，我便夹起两块猪头肉，沾了蒜泥塞到嘴里，大肆咀嚼。
干娘看我吃的香，点了点头，又笑了笑......
第一百八十话
当我拎着干娘的包子回到学校找菲雨的时候，她还在寝室里面呼呼大睡呢。要不是我一个电话打过去，恐怕得睡到明天。
不过令我不解的是，要说我这干一宿活儿的人都没这些觉，她怎么没事儿就卧床不起呢？
算了，要是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我得更闹心。
就这样儿，那天我在菲雨宿舍的楼下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她才出来。然后我又陪着她在教室里吃的包子，逛了商场，买了零食。
最后我俩在“志华商城”里面买布丁儿的时候，菲雨的室友突然来了一个电话。
我猛地想起了前些日子和麒麟的一次通话。麒麟对我说，我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菲雨身边的朋友搞好关系，等到人心都向在我这边的时候，林菲雨就会骑虎难下。到时候就算菲雨想和我分手，也会有她的朋友们在中间拦着，帮我说话的。
要说从前我对菲雨的朋友们根本不屑一顾，说白了我就压根儿没拿这些小屁孩儿当回事儿，所以我们之间接触的也很少。可是麒麟的一番话让我意识到她们的重要性，因为她们和菲雨在一起的时间，要比我和菲雨再一次时间多得多，毕竟她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在一个寝室里面生活。她们对我的态度会直接影响到我和菲雨的感情。
于是，一股歪风就这样吹进我心里，携带着一颗邪恶的种子。
如今回忆起当初，我特别的想说一句话：要把一颗邪恶的种子种在心里面很容易，一件小事儿，就会让邪恶生根发芽，等到它生出恶果的时候便为时已晚，而心中藏有恶果的人必将自食其果，一切的一切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话说回来，这些话是我当初没有体会到的，直到自己吃了亏，我方才明白了自食其果的真实含义。
从那天我真正的和菲雨的朋友们开始接触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这不仅仅是新的故事的开始，也是旧的故事的终结......
本章完（待续）耗子闲文专栏/艺雨昊2019.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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