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腊 发表于 2019-6-7 10:37:22

《天鹅不要哭》第23章:老物件引出昔日一缕香


第二十三章

老物件引出昔日一缕香
不曾想昔日娇娘已断肠

第九十六话

不知道大伙儿听没听过啥叫两姨哥们或者两姨姐妹。80或90后的朋友们对这个说法儿一定都不陌生,但是00后的小朋友们可能就有点儿搞不懂了。
那么官方一点的解释就是以母系为主的血亲亲属,俗称两姨亲。简单的说就是这俩人儿管对方的妈妈叫姨,或是大姨、或是二姨、或是三姨、四姨、老姨。还可以解释为这俩人儿是一个外婆、或者说是一个姥姥的。那么这样的亲属关系就可以称之为“两姨亲”了。要说这秦丽雯和安娇娇二人就是两姨的姐妹,纯纯的亲戚,那关系一点儿都不带掺水的。
话说就在我那老干娘的包子铺里,坐在凳子上的陶麒麟缓缓地站起身来,又细细的打量着皮皮。我看麒麟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猜出他是在回忆着什么。于是便抽着烟安静的听着麒麟说起当年他和安娇娇二人之间发生的那件小事儿。
要不说那老天爷总会有他自己的安排呢,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这一件小事,今天的麒麟也不能认出来皮皮是谁吧。
直到听麒麟说完,我才恍然大悟。
要说这陶麒麟刚刚哪里是因为突然改变了口味啊?他只是在皮皮抻懒腰的时候,碰巧看到了人家脖子上带着的一个吊坠儿而已。用麒麟自己的话来讲就是:“我一看那东西就觉得眼熟,一看那东西就有觉得点儿似曾相识,所以就想伸手拿过来好好瞧瞧,谁想到一下子摸雷上了呢?”
再说陶麒麟会有如此轻薄的举动应该也不奇怪,由于这厮当时满脑子都是安娇娇的事情,心事重重的。再加上在湖边儿上喝了一宿上的凉风,从后半夜两点冻到凌晨可能是有点儿感冒,这晕晕乎乎的也就忘了啥叫做男女授受不亲了。而且他应该也是没拿这皮皮当女的,这才好悬没让人家把脑袋给打开瓢儿喽。
原来早在一年多前陶麒麟和安娇娇刚刚在一起没有多久,有一次这俩人儿一同去“聚兴宾馆”缠绵。麒麟突然发现了安娇娇脖子上的一个吊坠儿,细细问来才知道,这个物件儿有些年头了,是安娇娇的姥爷给她留下的,而当时的老爷子已经因病去世多年了。所以安娇娇才拿这个吊坠儿当宝儿似的,只是为了睹物思人。麒麟还记得当时安娇娇和自己说,她还有一个二姨家的妹妹,脖子上也挂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吊坠儿,并且拿出了她们姐妹和老爷子的合影给麒麟看。
当麒麟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猛地想了起来这个皮皮确实比我们小了好几岁呢。前些日子在林菲雨的班级我和皮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说过自己是学播音主持专业的,比我们小两届。再说皮皮这一身儿另类的打扮,和她那比和尚长不了多少的发型儿,麒麟既然看过她的照片,再见到本尊就应该不会认错。
于是我便对麒麟说道:“你早不看见,晚不看见,偏偏要等到人家抻懒腰的时候看,就凭你当时那色眯眯的小眼神儿,别说打你了,给你拉出去枪毙五分钟都不算过分。”
麒麟无奈的一摊手说道:“她当时要不是那么能吃的话,我能放下饭碗看着她嘛?她要是不抻懒腰的话,那吊坠儿能露出了吗?”
我不禁心说,你就不会问问人家啊?但再一想麒麟说的也有些道理,因为他最开始只是看着那吊坠儿眼熟,等他反应过来皮皮是谁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家都一拳头打过来了,哪儿还容他再做解释呢。
这时我那干娘在旁边儿也听明白是咋回事儿了,便笑着对我们说:“原来是误会一场嘛,大家拉拉手好朋友啊。”
我对老太太笑了笑,心说您还当我们是小孩呢啊。别看她是安娇娇的妹妹,可是这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她为什么会突然的出现,到底要带我们去大庆干嘛?最棘手的是如果我直接问她的话,她要是不说咋整啊?
好在这时皮皮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依旧有些不是心思。毕竟谁挨揍谁不好受,况且这事情不论搁在谁身上,谁都得急眼,人家皮皮即使再像小子,可毕竟是女儿身啊,哪儿能任你个大老爷们儿如此的欺负呢?但万幸的是皮皮这人并不是啥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便讹诈了麒麟请她吃两天的饭,方才罢了。
看到这儿可能有些朋友就会问了,为什么这个秦丽雯也在我们学校呢?不会是凑巧也考进了我们那个三流大学吧,而且她既然是安娇娇的妹妹那为什么我们从前没有正式的见过面呢?
您还别说,有些事情还真的就是这么凑巧。这皮皮和她姐姐安娇娇一样,或者是说我们几人都差不多,全是属于学习不好成天作妖儿那伙儿的。所以那皮皮高考的分数线也正正好好就够上我们这个三流大学的,她倒是不想来,可是就考了三百多分儿人家清华、北大也不收啊。再说我们当年为什么没有见过面,其实前文已经说过了,皮皮的年龄比我们小好几岁。在我们哥俩儿和安娇娇认识的时候皮皮还只是个高中生而已呢,她也没来哈尔滨上大学,那我们怎么认识啊?
言归正传,却说这时我才注意到皮皮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吊坠,眼珠子一转只觉得计上心来,便要借过来看看。不料皮皮却是打死不愿意给我看,于是我只好软磨硬泡的连连和她说着好话儿。
麒麟见了不解,便说道:“人家不愿意给你看,就别看了呗,再说有啥好看的啊。”
我心说我看个球啊我看?你个陶麒麟平时挺机灵的啊,今儿怎么老是犯傻呢?可是这个皮皮一张口就是俩字儿不借,再多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了。
常听人说上岁数的老人比猴儿都精,果真不假。大伙儿别看我那老干娘六十多岁了,可是心里面却很是透亮。人家好像一看我那死出儿就知道我心里面是咋想的,于是也过来帮我劝说皮皮把吊坠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就这样我们娘儿俩死乞白赖、连哄带骗的将近半个钟头,我才把皮皮的吊坠儿给弄到手。


第九十七话

单说这个被皮皮当成宝贝的东西,其实就是个用红绳穿着的拇指大小的桃木剑。我将这东西捏在手里细细的端详起来,只见这桃木剑通身紫红,拇指大小的一块儿桃木被雕刻的有模有样,剑柄、剑锋、云纹一应俱全,细细闻来还带着一丝树木的自然清香。
古有云:桃者,五木之精也,故压伏邪气者也。说起桃木剑这东西在从前是道教的一种法器,在汉族传统习俗当中也被认为有镇宅、辟邪、纳福、招财等作用。在选材上通常取天然桃木,当然也有传说讲这桃木被雷劈过的最好,上面能带着雷公的煞气,辟邪的效果更是杠杠的。
旧时这东西在制作上都是纯手工雕琢,但如今多半都是用机器直接压模成型儿的。或是做成大个儿的摆在客厅、办公室、房门上、进门的两面墙上等,或是做成拇指大小的佩戴于胸前。除了迷信的辟邪镇宅作用之外,也是为了装饰观赏之用。但现如今再想要找到纯正的桃木剑已经不太容易了,因为这东西在制作工艺上特别复杂,需要经过泡、蒸、煮、捂、晾等等十八道工艺。如果不经过这些工艺的话,就很难保证桃木不变形,所以如今的一些不良商家们就改用其他的木质材料来替代桃木,不仅成本降下来了,而且制作起来还省了不少的事儿。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说起皮皮戴着的这个桃木剑还真就没啥太特别的。这么说吧,如果我喜欢的话,碰见个摆地摊儿的花上二十块钱应该能买个俩仨的。其实我也不知道真的桃木剑是啥样儿,但是我铁定见过假的啊,而且我感觉自己看的假货和皮皮的这个好像没啥太大的区别。
言归正传,虽然我不清楚这把桃木剑的价值如何又是真是假,但我却十分的肯定这东西对于皮皮来说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据麒麟说这物件儿有些年头儿了,是皮皮的姥爷留给她的,如今老爷子已经因病去世,她们姐妹二人将这个桃木剑佩戴于胸前也是为了睹物思人。再加上从我刚刚要借来看看时皮皮那副极不情愿的表情来看,我便更加的确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要是不在乎这东西的话,我至于和老太太死皮赖脸的跟她磨叨半个钟头嘛?
看到这里各位应该已经猜出来了,要说我为啥连哄带骗的弄这么一东西到手,是因为皮皮这个人的身上还有好多的疑点,而且刚刚我就听陶麒麟白话了,这假小子也没怎么说话。我要是想从她嘴里面问出点什么来,没有要挟人家的东西哪儿成啊?我必须得整点儿有力武器啊。
这时皮皮见我看了半天也没用还给她的意思便对我说道:“你看完没啊?看完了赶紧还给我。”
我手里捏着桃木剑看了看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再看看一会就给你,咱哪儿是借东西不还的人啊。”
皮皮可能是见我的表情有些不对,应该是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于是一步就冲了过来,伸手就要把东西给抢回去。
开玩笑,我还能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东西抢走喽?我赶忙把那桃木剑塞到自己的裤子口袋当中,心说这叫落袋为安啊,又笑着对皮皮说道:“你可别轻举妄动啊,你指定打不过我。想要回东西也简单,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东西我一定还你。”
在一旁的麒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要说这人就是再傻也应该看明白是咋回事儿了,便踱步到我身边来拍了拍我肩膀说:“小颜你这一肚子花花肠子啥时候长的啊?我咋就没想到啊,你这招儿太阴了啊。”
我扬了扬眉毛说道:“即使咱们能确定她是安娇娇的妹妹,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她跑到大庆去啊。到时候她要是找俩大哥把咱哥们儿肾给摘喽,那地方儿人生地不熟的,咱俩哭都找不到地方儿啊。”
麒麟点了点头对皮皮说道:“我告你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以为你是我小姨子我就能帮着你啊,到时候别说我这当姐夫的对你不客气。”
皮皮啐了一口骂道:“你他妈谁姐夫啊?别和我扯那没用的,有话直说。”
我心说陶麒麟这一张厚脸皮也不知道是咋练出来的?还姐夫呢,于是便把他拽到一旁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别嘚瑟大劲儿了啊,到时候把她惹急了,人家就是不说了,咱们咋整?还能给她皮鞭子沾凉水啊?”
这时候我就觉得身后突然一股风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就见我那干娘手里面好像拎着什么东西一个健步向我冲了过来,大声喊道:“儿子低头!”


第九十八话

就听着“碰”的一声闷响,等我再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就见老太太手里面举着个手脖子粗细的擀面杖,皮皮捂着脑袋“嗷嗷”的直叫唤,而在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木头凳子。我这才明白过来,不禁觉得后怕,这假小子在我身后是要偷袭我啊!要是这一板凳子砸我脑袋上,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啊?
我那干娘拿着手里的擀面杖把桌子敲得邦邦响,闻她对皮皮说道:“你这败家孩子,咋还搞偷袭呢?多亏老太太我眼睛贼,要不我儿子还不得被你一板凳子削蒙圈了啊?”
麒麟看着我那干娘的样子都看傻了,可能他跟我一样也是没有想到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突然变得这般生猛。而这老太太突然发疯似的,也只是单纯的因为我这个和她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干儿子。要不说母爱伟大呢,不论是亲生的,还是后认的。
但当时那节骨眼儿上也根本没有时间容我感动啊,我则用手指着皮皮说道:“秦丽雯啊秦丽雯,你说你咋这么激动呢?听我和你说啊,我可是被你吓着了,而且我这人一害怕手就容易哆嗦,我这手一哆嗦你那宝贝吊坠儿要是烧了、折了、掉下水道里面了,小爷儿我可是概不负责啊!”
皮皮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掐腰儿那表情就跟要吃了我似的骂道:“你有屁快放!别扯犊子,我姐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咋认识你们俩呢了?”
我笑了笑并没有生气,因为我知道一会儿有她哭的时候,便不紧不慢的和她说了四条---
第一、你不要想着把东西抢回去,因为就是两个你也打不过我一个。
第二、你要是再敢搞偷袭别怪我真的对你不客气。
第三、我要你这玩意儿也没啥用,晚上睡觉还挺硌。
第四、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拿脑袋担保一定原物奉还,你看咋样儿?
皮皮自然是着急把东西拿回来,所以想也没想就说:“一言为定,你问吧。”
这时我赶忙劝干娘回里屋休息休息,因为我生怕皮皮虎了吧唧的突然一个暴起再伤着老太太,更怕这么折腾老太太的身体受不了。不料我这干娘却咋地都不干,非要坐在这儿看着我。我心里当然清楚她是怕我吃亏啊,于是便嘱咐麒麟护着点老太太。
后来再想一想当时我和麒麟两个大小伙子就跟个左右护法似的戳在包子铺儿,中间坐着一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盘着腿儿叼着烟卷儿。我们仨人儿再虎视眈眈的盯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假小子”,那画面感也够滑稽的。当然这也算不上是我欺负人,而是在当时诸多的外在因素影响下,我不得不这样做。假如皮皮不是动不动就想抄凳子,下死手弄我们,我至于这样吗?
算了,咱还是言归正传,却说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皮皮,又点上根烟说道:“首先你要告诉我这次带我们哥俩儿去大庆到底是干什么?其次你要说明白当年安娇娇为什么突然离开。再次你要讲清楚那封信里面安娇娇最后说林菲雨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后你需要交代交代刚刚为什么下死手弄我和麒麟。这些都说明白了,我才会考虑跟不跟你去大庆,说明白了我才能决定能不能把东西还给你。”
皮皮抬头看了看我们三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我能先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吗?”
我心说这是咋地?还得倒着回答啊,但清楚一个问题是一个,她现在还有东西在我手里,况且就是没东西我也不怕她啊,于是便点了点头。
要说皮皮针对这最后一个为啥下死手弄我和陶麒麟的问题她给我的解释是这样的。
皮皮毕竟是个女孩儿,要说哪个姑娘被人如此骚扰能不来气啊?她当时也不知道麒麟是要看她的吊坠儿,还以为麒麟是那啥呢。这事情要是放在古代的话,但凡是正经人家的姑娘都得气的投河自尽喽,就更别说抄凳子削你了。
再说这假小子和我从前一样儿,都是一打架就刹不住车的主儿,这一点从她刚刚出拳的速度、力度以及抡凳子的娴熟程度上就能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常和人打架斗狠的话很难有这样的身手。不过以皮皮这不足一米六的个头儿想把一米八十多的陶麒麟给放倒的确有点难度。所以她只能和我一样遵循一个道理,就是抽冷子,下死手,争取一击给对方打倒,不能给人家反攻的机会,否则自己铁定吃亏啊。说白了,我和皮皮打架的时候都有点儿虎了吧唧的。
而且因为她姐姐安娇娇的事情,皮皮心中本就有气。咱先抛去安娇娇离开的原因不说,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毕竟是陶麒麟脚踏两只船才会发生这些事情的,这一点从皮皮在后半夜两点钟就把麒麟弄到人工湖喝风就看出来了。
我听她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要不这假小子早上在湖边儿的时候说陶麒麟的罪过儿比我大,让麒麟后半夜两点钟来算是对他的一点儿小惩罚呢?原来是这样,这是纯纯的报复啊。
说完了皮皮跟麒麟的过节,再说说皮皮为啥要对我下死手,从背后偷袭我?
原因很简单,就是单纯的因为我太气人了,用皮皮的原话说就是:“一看你个死耗崽子就虎了吧唧的,怎么能想到你还会玩儿潜伏呢?你都快损秃噜皮了。”
我一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自己死乞白赖、连哄带骗的把人家心爱的东西弄到手,然后再拿着东西去要挟人家,确实有点儿缺德,有点损。
但我再一想就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心说我一共就问你这几个问题,你偏偏挑着一个不疼不痒的回答。这打都打完了,你再说这些有个屁用啊?况且刚刚皮皮能够一击得手,也是因为陶麒麟心烦意乱的没有防备,对我更是搞偷袭才差点儿没让我中招儿。现在要是再打起来的话,我相信都不用我动弹,就以麒麟的体格子和我干娘的擀面杖就能把她打的跟孙子似的,压根儿不费劲儿啊。
于是我半眯着眼睛看了看皮皮说:“还有其他的问题呢,继续说。”
没想到这皮皮扬了扬眉毛,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厉声说道:“其他的我啥也不知道,你想要知道的话就必须和我一起去大庆!”


第九十九话

我一听她这话就怒了,心说现在啥情况你自己不清楚啊?还跟小爷儿我谈上条件了,我还能惯着你了,便更为强硬的说道:“你不说拉倒,反正桃木剑甭想我还给你,我俩也绝对不可能陪着你去大庆!”
这时我那干娘站起身来说:“儿子咱们今儿就哪儿都不去了,反正你媳妇儿也回家了,也没人管你喝酒。干娘早上新烀的猪头肉和红焖肘子,你和小陶哥俩儿好好喝点儿。”老太太说罢就去后厨端猪头肉和肘子去了。
我和麒麟也不傻,自然知道这大早上的喝哪门子的酒啊,况且刚刚吃完饭没一会儿。老太太这样做只是为了让皮皮早点开口说出事情的原因罢了。
我和麒麟二人相互递过去一个眼神,便开始擦桌子、上餐具、拿啤酒。没一会儿干娘也端着盘红焖肘子出来了,又弄了几个小拌菜儿。我和麒麟自然是不能客气了,我起了瓶啤酒就开喝。
可是还没等我动筷子开吃呢,就听见坐在旁边儿的皮皮竟然哭了?
我心说这又唱的哪出儿啊,于是放下手里的筷子对她说道:“你哭啥啊?也不是不让你吃,过来一起喝点儿啊?”
皮皮听我这么一说,哭的更激动了,一边儿哭还一边儿骂:“你奶奶的,你们几个都欺负我,哇哇哇哇......你们就欺负我吧。”
要说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见不得别人哭,特别是女人。但是以当时的情况我也不好说太多,好像咱们求着她似的,毕竟我要抓住主动权啊,不能总是让人家牵着我走啊。我索性又灌了一大口啤酒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对皮皮说:“我就欺负你咋地啊?你还别说,今天就是你求着告诉我当年是咋回事儿,我也不听了。桃木剑也不还你了,待会儿喝完酒我就把它扔下水道里,让你这辈子都看不着!”
麒麟也在一旁敲边鼓说:“对,爱咋咋地,你就一人儿坐那儿慢慢哭吧。我们就当听小曲儿了。”说罢又夹了口素拍黄瓜大肆咀嚼。
而我那老干娘却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
常听人说兔子急了能咬人、狗急了会跳墙,更何况是皮皮一小姑娘呢。她可能真的是被我们几人给逼急了,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郑重其事的对我们说道:“你们真的想听吗?”
我抬头瞟了她一眼说道“爱说不说,别整没用的。”
皮皮刚一张口,可又是一股热泪流了下来。也不知为什么,我看她的表情心里面很是难受,怎么说呢?也许真情流露的眼泪和装出来的不一样吧。
“其实你们都想错了,我姐姐安娇娇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就是因为她,因为她太善良了......”皮皮说到这里好像又忍不住似的,再一次放声大哭。
我和麒麟二人皆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禁心说安娇娇当年处心积虑的把我们都给玩儿了,怎么反倒善良了呢?
这时我那干娘在一旁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默默点上一根香烟。
而我这边儿却是着急的要死,便对皮皮说道:“大姐、老妹儿,咱商量一下别哭了呗,我把桃木剑还你成不?你倒是赶紧说啊。”
皮皮用袖头子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低声的说道:“你们知道啥叫做血癌吗?”
我心说有点儿常识的都知道啊,血癌就等于白血病啊,但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儿,心里面不禁咯噔一下儿,一股难以名状的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我姐姐得了白血病,现在已经快不行了!”皮皮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后便发疯似的跑出了屋子,留下我和麒麟面面相窥,大眼儿瞪着小眼儿的相互瞅了半天。
这时就见麒麟自言自语般的说了句:“我他娘的一定是做梦呢。”说完竟然一下子就晕了过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那干娘急忙扶起麒麟对我喊道:“耗崽子你快去追那丫头,小陶我看着!”
我这才回过神儿来便急忙推开门,撒丫子就往出跑......

本章完(待续)耗子闲文专栏/艺雨昊2019.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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