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腊 发表于 2019-6-5 07:30:30

《天鹅不要哭》第15章:景如画如画风景遇那人


第十五章

景如画如画风景遇那人
梦如魔如魔梦境显真身

第六十二话

原野新之助这个名字,对于八零后和九零后的朋友们来说一定都不陌生。他是日本一部颇为出名的漫画书里面的主人公,后来又被拍成了动画片,翻译成中文叫做《蜡笔小新》,是一部影响了将近两代人的动画作品。
不过说实话我极有可能是个愤青儿,因为如果那个很是早熟的小鬼他爹不是日本人的话,我应该会更喜欢他。
话说那天我和林菲雨下了船,终于登上了太阳岛。放眼望去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新,就好像陶渊明先生笔下的《世外桃源》一般,与对岸喧嚣烦躁的城市产生鲜明的对比。还记得那是瓦蓝瓦蓝的天,郁郁葱葱的地,站在岛上的感觉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舒服。
菲雨挽着我的手臂,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弥漫着青草味道的空气里好像带着少许甜味儿,很是新鲜。但美中不足的是,当时的太阳岛码头在管理上还有些不正规,以至于有不少的小商贩们聚在江边儿摆地摊,倒有些煞风景。
还记得那天,菲雨四处瞧着有没有啥好玩儿的东西,正看见不远处有个卖毛绒玩具的老头儿,便拉着我跑过去看。我们就是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以蜡笔小新形象制作的毛绒玩具,也就是我们的小新儿子了。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时的我俩竟然有如此的默契,都是一眼看到那个压在最底下的蜡笔小新。
话说卖玩具的老头儿见有生意,自然乐呵儿的笑脸相迎,用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对我俩说道:“二位看上哪个了,我给你们拿。”
我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看那个老头儿,不禁一哆嗦。也不知道为啥看他如此的眼熟,只见那老头身材很瘦,脑袋上有些花白的头发也所剩无几,条条沟壑的脸上,在左腮处有一道很长很深的疤,眼睛小的很,眯成两条缝儿,细鼻梁儿上卡着一副老花眼镜,鼻子底下的两撮儿小胡子一动一动的,那副造型儿就跟退了毛儿的老耗子似的,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看样子应该有七十多岁了。
那老头儿被我看的浑身不自在,应该也是不得其解,好像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便先打破尴尬,拿起那个蜡笔小新说:“二位看上这个了?一百块钱一口价儿,不带讲的啊。”
我一听价格儿好悬没扯过他脖领子抽他,也忘了看他眼熟的事儿了。半扬着眉毛夸张的说道:“一百块钱?这东西还没个球儿大呢,别说它了,就是您老人家把自己装个塑料袋儿放这儿卖,那也不值一百块钱啊?”
菲雨看着我有些流氓的样子捂嘴偷笑,也不知她是在笑我装犊子,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那老头也是一竖眉毛,两撮儿小胡子被气的上下直动,厉声说:“你个小兔崽子,我比你爷爷岁数都大,你上学没学过思想品德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懂不?”
我心说你还跟我拽上词儿了,不过看来这老头儿的学历应该没高哪儿去,仅仅是小学水平儿。因为我记得读初中的时候,思想品德这门学科儿就改叫政治了,于是反问他:“您还别说,我上学的时候好像有这门儿课,不过我学习不咋地,也没记住啥。就知道个孔融让梨的故事,感觉那里面儿画的鸭梨应该挺好吃。但我一看您老这风采就感觉您有水平儿,不知道学没学过思想品德啊?”
老头子被我夸的有些飘飘然,脱口便道:“我当然学过了,而且德行十分端正。”
我见老头儿上道儿了便赶紧说:“那您听没听过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啊?”
老头听罢一愣,好像很是诧异这句文绉绉的话是从我嘴吧里面说出来的,刚要反驳我。这时菲雨拽我到旁边儿嘟着嘴说:“你俩在那儿说什么老啊,小的,到底买不买啊?我就喜欢那个蜡笔小新。”
我一拍脑袋心想:光顾着和老头儿拽词儿了,差点儿忘了正事儿。可谁让咱就是个爱侃大山的人呢,碰上个话题不把对方侃出火星子来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便对菲雨说:“媳妇儿你稍等片刻啊,看我咋和老头儿砍价儿的。”
我踱步到老头儿的摊前面,对他说:“一百块钱太贵了,就给你五十不卖拉倒。”
没想到那老头儿竟是个老油条,吃准了我和菲雨看中了那个蜡笔小新。由于摆地摊儿的设备很简单,或者可以说根本用不着设备,就是把一块儿窗户帘子平铺在地上,然后在上面摆着东西卖。后来我才知道这样只是为了城管或市容部门来的时候方便跑路。
却说那老头见我过去也不搭言,而是拽起兜着娃娃的窗帘四角儿,麻利的打了两个结儿,拎起来就要走。还故意拉着长音儿说:“哎呀,今天生意不好,回家吃饭喽。”
我见状赶紧拦住他,嬉皮笑脸的说:“老大爷不带您这样儿的啊。这不来生意了嘛,别和我一般见识啊,坐马扎儿上抽根烟歇一会儿。”说罢我又掏出香烟来给他点着了。


第六十三话

看到这里有些朋友会问,我对老头儿的态度为啥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因为没办法,摆地摊儿不像在商场里面。如果是在商场,要是商家有对顾客有任何不文明举止,较起真儿来的话,咱是找管理人员也好,还是找“消协”也罢。不论怎么办,都要秉承着“顾客是爹”的原则办。商家们也明白和气生财的道理,更怕闹翻了影响自家的口碑,砸了招牌,所以也根本不会有这种类似的情况发生。
可地摊儿就不一样了,这东西太不正规,被束缚的因素很少。如果我把那老头儿给惹急了,人家就是不卖给我了,抬腿就走,我还不得让林菲雨闹死啊。而且那天是菲雨的生日,我可不想让她再因为个毛绒玩具哭鼻子,况且我还想和老头儿讲讲价,自然得顺着人家,又拿烟,又溜须的了。
那老头见我说了好话儿,便又打开了包裹,拿出那个蜡笔小新左瞧瞧又看看,指了指菲雨说:“那个是你女朋友啊?人家相中这个了,多少钱你也得买啊,要不多丢人。”
我心说:你个老不死的还吃上我了?一百块钱买这么个东西,我脑袋也忒大了吧。但又瞧了瞧站在不远处已经不耐烦的林菲雨,只得对老头儿陪着笑脸儿说:“大爷您别和我这个小辈儿的一般见识啊,我们也是学生,兜里面钱不多。您老还是给我优惠点儿吧。”
老头叼着烟卷儿看着我,皮笑肉不笑的说:“早这么说话不用就得了吗?但五十块钱不行,八十块,不要拉倒我这就回家。”
我赶忙伸出一个巴掌说:“就五十,我就想照这个价位买。”
老头理也没理我,故意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拎起包裹又要走。我赶忙把他拦住,心说今天算你狠!一边咬着牙瞪着他,一边极不情愿的掏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
那老头儿利索的找给我二十块钱,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我见他手上的虎口也有一道疤,和脸上那道疤的长度差不多。再瞧他猥琐的样子,心里寻思着:还孺子可教呢,咋啥好话从你嘴里出来就一股子大葱味儿呢?不过就凭这两条疤来看,老头儿年轻的时候肯定是没少挨揍啊?
我接过那个蜡笔小新,也没再理会他,径直奔向菲雨身边。
菲雨见自己喜欢的东西到手,十分开心的亲了我一下儿,又亲了蜡笔小新一口。我见她开心的样子,除了在心里面把那老头儿骂的跟孙子似的,还不停的安慰自己只要林菲雨开心,这八十块人民币花的就算值当!你大爷的,就当小耗爷儿我今儿扶贫了,虽然我很清楚,那老头儿一定比我有钱。
还记得那日,我和菲雨在岛上玩玩闹闹的小半天儿,看了“东北抗联纪念园”、“俄罗斯风情小镇”、“冰雪艺术馆”几个景区。因为还要赶公交车回江北吃饭,太阳岛的面积又太大,光靠两条腿走还不得累个半死,所以不到傍晚的时候我们便离开了。
就在将要离开的时候,我们叫一个路人帮忙拍下了那张我和菲雨抱着蜡笔小新的合影。那个蜡笔小新不大不小的,体积和刚满百天儿的婴儿差不多,他的眉毛很粗,眼睛不小,依旧那副猥琐至极的表情。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还偷偷地扒开小新的绿色裤头儿。看后不禁哭笑不得,做工果然精良到位,还有小鸡鸡呢。回去之后,在大学城的一家烧烤店里,切蛋糕的时候菲雨开玩笑说以后这个蜡笔小新就是我俩的儿子了。
所以才有了“小新儿子”这么一说儿。


第六十四话

终于讲完了关于那个蜡笔小新的故事,我深呼一口气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菲雨笑嘻嘻的过来,趴在我身上说:“嘿嘿,老公你的记忆力挺好的嘛。”
我生怕林菲雨再让我讲故事,便赶紧岔开话题说:“一般般吧,对啦老婆,刚刚我还在想以后咱家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这下林菲雨可来了兴头儿,沉思了半晌也不言语,应该是在寻思着小孩叫什么名字好。我见“奸计得逞”便赶紧点上一支烟,去吞云吐雾一番。
可烟还没抽完,就闻菲雨兴高采烈的说:“我想好啦!如果是男儿就叫颜宣奇、如果是女孩也叫颜谖绮、小名儿就还叫小新吧!”
我听着名字还算好听,于是问菲雨:“是哪两个字啊?”
菲雨眉飞色舞的说:“男孩子的宣就是宣读的宣,奇就是奇特的奇。女孩儿呢,谖就是言字旁加一个爱的谖,绮就是绮丽的绮啦。”
我听罢,突然感觉不对,但心里已明白了大概,便对菲雨说:“你是事先早就想好这两个名字了吧,要不然咋会想的这么快?”
菲雨见被我拆穿,恼羞成怒,猛地拎起我的耳朵嚷道:“切,我是刚刚想出来的。”
我揉了揉我可怜的耳朵,嬉皮笑脸的说:“嘿嘿,老婆高明,但是言字旁加一个爱的‘谖’字寓意不好啊。”
菲雨皱眉疑惑,表情很萌反问我:“不好吗?我看着这个字儿挺浪漫的啊,而且写起来还漂亮。”
我瞬间无语,心说亲爱的,孩子名儿能是乱叫的吗,浪漫有屁用啊?但嘴上却是打死也不敢说出来的,便委婉的解释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谖’这个字的含义应该欺骗吧?出自哪里我忘记了,我只记得‘谖言’的解释是华而不实的言辞。”
菲雨的眼睛里带着些惊讶之色,好像头一回见我一样,上上下下的不停打量着我。
我生怕她再想出什么鬼点子整我,赶忙小心的问:“你咋地了?我读书少,你别吓唬我啊。”
菲雨好像没憋住似的,“噗嗤”一下笑出声儿来说:“真没看出来,你平时嘻嘻哈哈的还挺有学问的嘛?”
我松了一口气道:“必须的嘛,要不然敢写网络小说儿,敢到麒麟他们学校给大学生儿讲课嘛?”
菲雨突然朝我一瞪眼说:“你啥意思,言外之意就是我读书少呗?咱俩都是三表儿大学嘛,我刚说你胖点儿,你还喘上了?赶紧再想一个字,给你十分钟时间啊。”
以前就听人说过,两个人如果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会变得越来越像,看来此话不假。我和菲雨本就长得有些像,又经过一年多的相处,不论言谈,还是举止,就连爱侃大山,说俏皮话儿的习惯都有些相像了。
我咬着嘴唇儿,皱着眉假装正在思考的样子,其实早就成竹在胸了。过了一会儿对菲雨说:“就用萱草的‘萱’吧,据说那东西也叫忘忧草,寓意咱们的孩子永远快乐,忘记忧伤咋样?”
菲雨听了也是连连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那以后咱家孩子问名字是谁起的,你一定要说是我,不然我就不和你生了。”
我又是一阵头晕,心想这丫头的想法儿和节奏,我咋永远都跟不上呢?但想想这名字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便道:“好好好,就是你起的。这个名字既好听,喻意又好,男儿墨气十足,将来必定当官儿、女孩天生丽质,最好长得和她妈妈一样漂亮!”
“嘿嘿,你老婆我有才吧?”菲雨萌萌的眨了眨眼睛。
我一把将菲雨扑在床上开心的说:“哈哈,这下我可是赚到了,娶你一个送俩喽!”
菲雨莞尔一笑,脸上带着少许绯红说:“滚蛋。”
直到若干年后,当我回忆起当年的情形时,在觉得有些好笑的同时,更是十分的怀念那种简单的幸福。好多的年轻情侣们都应该有过这样的经历。早在上大学,或是还没结婚的时候,就兴致勃勃的和对方讨论小孩儿的名字直到半夜。虽然毫无经济基础,却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遐想,以及美好的希望。考虑的事情也很简单,单纯的认为两个人走到了今天,以后必然会结婚生子,水到渠成,所以提前讨论下孩子的名字也未尝不可。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不知菲雨和我想的是否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方才明白了那句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到底是啥含义。
要说我是咋弄明白的,容我日后再慢慢道来吧......

第六十五话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在破旧的婴儿车上贴满了诡异的黄符,那里面躺着一个十分可爱的小男孩儿。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大概四十多岁,五十出头儿。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她好像也看不见我。
只见那人在不停的抹着眼泪,她一边往下拽着婴儿车上面贴着的黄符,还一边碎碎叨叨的说着一些什么。而我虽然站在她们旁边,却怎么也听不清楚她说的到底是啥。看到这儿我心里面不禁“咯噔”一下儿,因为我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和林菲雨在“光源小栈”刚刚经历过春宵一刻啊,咋突然在这里了呢?又瞧了瞧眼前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不禁莞尔,一定是我又进入到那个诡异的梦里了。
上次由于太过于紧张,梦里的情形又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也没看仔细当时到底是啥情况?又过了好久这个梦也没再出现,今儿可让我逮到机会了,但愿这次能发现点儿什么吧。
要说这个做了将近二十年从未改变过的梦,已不记得被重播了多少遍。却不知为何在前些日子它突然的发生了变化。
那个婴儿车里爱吓唬我的小孩儿、讲故事的年轻女人、年岁稍大些且爱听故事的小孩儿、哭哭啼啼又几近疯狂的妇人、年轻的男人、以及被称作陈二饼的老道士,他们究竟是谁,和我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我为什么会不止一次的梦见他们。
梦里的情景如此诡异,好端端的婴儿车为何贴被满黄符、那个男孩儿为什么总是在睡梦中突然惊醒,且怨毒的看着我?而且我确切的知道,除了那个婴儿车里的孩子之外,其他的所有人都看不见我,但为什么唯独是他能看见?
而我也只是能看清那俩小孩儿,和被称为陈二饼的老道士长啥样子,其他人的脸却都跟被打了马赛克一样,模模糊糊的。联想起儿时当我问起陶叔我的身世、我的父母,他总是惜字如金,言辞闪烁。这诡异梦中的一切到底因何而起,又是否和我的身世有所关联?
本来我已将要放弃寻找这个梦的根源,因为我找了将近二十年依旧毫无头绪,它就跟盗版光盘卡碟似的,不厌其烦的播出着重复的画面,以及重复的声音。我都快看吐了,它也还是那样儿。但前些日子这梦竟抽风儿似的突然出了续集,我又怎能不惊;怎能不喜;怎能不疑?
这时,我不得不赶紧止住自己内心丰富的思想活动,定了定神儿。因为房间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本章完(待续)耗子闲文专栏作家艺雨昊2019.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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