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腊 发表于 2019-6-4 10:51:45

《天鹅不要哭》第10章:诡异梦再梦诡异何为真


第十章


诡异梦再梦诡异何为真

人间事因果人间再伤神


第四十话

“天鹅,属游禽。颈修长、绒洁白、嘴部高而前端平缓、眼裸露、尾短而圆。外表高傲、善良、纯洁无暇。多为一夫一妻制,可相伴终身......”

“妈妈,什么叫做一夫一妻制啊?”一个大约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儿老实的坐在床上,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一个年轻的母亲很耐心的和男孩儿说着什么是一夫一妻制。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心说:咱能不能商量商量,你们几个给我换个镜头能死啊?虽然是迷迷糊糊的,但我却清楚的知道这仅仅是个梦罢了。因为从小到大,都快二十年了,我曾无数次的做着重复的梦,他们那两句台词我都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周而复始,就像是个破复读机一样烦人。

果不其然,再看不远处的墙角依旧还是放着那辆破旧的婴儿车,车的周围依旧贴着好多张黄纸,就像僵尸电影当中的降魔符咒一样。襁褓中裹着那个更小的孩子,大概刚刚一两岁左右,熟睡中的他还是那么的可爱。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倾洒在床上,却好像故意的避开他,让那里的空气阴冷阴冷的。在同一个房间中依旧存在着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走向墙角,摸了摸那孩子的脸,心说:你咋就这么惨呢?人家娘俩儿在那头讲故事讲的热火朝天的,把你一人儿放墙角了,那个娘们儿应该是你后妈吧?

也就是我能没事儿来梦里看看你,再说这都快二十年了,你咋还这么点儿呢,也不快点儿长大?

要说二十年前,我刚刚做这个梦的时候确实被吓哭过无数次。在讲故事的那娘俩儿永远都不会瞧见我,不论我怎样的喊,怎样的叫,甚至身手揍他们,也和打在了空气上一样。他们都无动于衷,连一丁点的反应都不会有。而墙角的那个小孩儿是唯一能看见我的人,他总是在熟睡中突然的睁开眼睛怨毒的盯着我,然后咧着嘴邪邪的笑着,好像故意要吓唬我似得。

但时间久了,我也清楚了他们的那一套流程,自然就不怕了。因为早就知道人家要在什么时候吓唬你,用什么方式吓唬你,你还害怕个屁啊?但将近二十年了我却仍旧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当我无数次抱着侥幸的心理,突然把自己的脑袋伸到她鼻子底下,想看看她究竟长啥样儿的时候。也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一片重影儿,就跟打了马赛克一样。

最有意思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当我想抽烟的时候,一摸兜里面肯定能掏出来一整盒儿的“中南海”,而且不用点火儿,一吸就着了,那熟悉的味道和平时抽烟的时候也没啥区别。时间久了也就把我磨的没脾气了,只是静静的抽着烟,无聊的看着他们的演出。

要说奇怪嘛,就怪在了我在做这个梦的时候,即使外面打雷下雨、或是有人叫我、推我、甚至打我,我都不会醒过来。有的时候明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应该马上醒了去做一些事,也只能干巴的等着梦做完了才能醒。还记得有一次我想去上厕所,着急的很,可是这梦还没做完呢,也不敢直接就解开裤腰带放水,因为那样只能让我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尿床了。

当然这种事儿只要尝试过一次就够了,毕竟谁也不想因为个要多无赖就有多无赖的梦,然后尿床玩儿。

眼瞅着梦要结束了,那个小屁孩儿也该突然睁眼睛吓唬我了。这时我猛地想起来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我他娘的现在是在哪儿做梦呢啊?


第四十一话

我无奈的一拍脑袋心说:自己是在医院呢啊,心咋这么大呢,竟然还睡着了?

果然,那小孩儿在吓唬过我无数次之后,还是那么的不长记性,依旧突然睁眼,然后朝着我皮笑肉不笑的直咧嘴。

我朝着他们摆了摆手,说了句“拜拜”再一想自己好像又犯间接性老年痴呆了,明知道人家不会理你,你还和人家打招呼干啥?

我本以为自己就要从梦中醒来了,可再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仍旧在梦里!因为我还是站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根本没有睡醒,回到现实当中。我不禁大愕,心说这是咋回事儿啊,我脑子不会真的坏了吧?咋还醒不过来呢了,照往常梦到这里就结束了啊,我也该醒了。

就在这时,无数道强光突然的从四面八方射来,整个房间突然变得极其光亮刺眼。我不禁眯起眼睛,抬手想要遮住那些刺眼的强光,忽又听着“轰”的一声儿巨响,震的我耳膜生疼。随即,强光又慢慢的变弱,直至消失。

我再定睛一看,不禁长大了嘴巴,眼珠子瞪的溜圆。因为整个房间竟然碎了,真的是“碎了”,就像是有人拿着锤子猛地砸在一面镜子上一样,“哗啦”一声。但大大小小的碎块儿却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掉在地上,而是迅速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乱,大块被打成小块、小块被打成更小。并且全部都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墨色的背景,再配支离破碎的天地,那画面感简直就跟看3D电影似的。咱抛去诡异程度不说,就是光是那逼真的感觉也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我心里虽然紧张的要命,但却带着一阵强烈的兴奋感,看来这个做了将近二十年没有改变过的梦,今天终于出要续集了!

再看那些碎片竟然又飞快的重组,也就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刚的房间当中。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那个年轻的女人和那个爱听故事的男孩儿却不在屋里。只是躺在襁褓中经常吓唬我的小子依旧躺在那儿,而在破旧的婴儿车旁却坐着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大概四十岁左右,五十岁出头儿。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她好像也看不见我。

我只是听她在不停的哭着,她一边往下拽着婴儿车上面贴着的黄符,还一边碎碎叨叨的说着一些什么,而我却怎么也听不清楚她说的到底是啥。

此时房间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一个身着道袍的精瘦老头径直走了进来。看穿着有点像是电影《僵尸先生》里面林正英饰演的九叔。我心说:这是咋回事儿啊,咋还突然冒出来个道士呢?

再一看那老道士,大概五十岁的左右。瘦高瘦高的他,脸上卡着一副镶着金边的眼镜儿,眼睛却小的眯成一条缝儿,鼻梁有些细,两撮儿小胡子一翘一翘的。这造型儿活脱儿一退了毛儿的老耗子啊,哪儿有林正英那般正气凛然,仙风道骨的派头儿?

那哭哭啼啼的中年妇人见老道进屋儿了,便突然站起身来,神经质的抱起襁褓中的孩子。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却感觉到她应该很愤怒,闻她对那老道大喊:“你个老不死的陈二饼,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抱走我孙子!”

这时从外面又跑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先头讲故事的女人,还有一个男人我从未见过。我一定从未见过,因为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虽然我很清楚自己是在梦里,但是却急的直冒汗,一模自己的额头竟然真得还有汗水。心说我这是做梦,也不是看岛国电影儿呢,咋一个个儿的都打上了马赛克?

他们的后面紧跟着那个爱听故事的小男孩儿,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就听他哭哭咧咧的嚷着:“呜呜呜呜......爸爸不要带弟弟走,等他长大了我们还得一起玩儿呢。”

那个男人也没搭理他,竟然猛地对着那个妇人跪了下来说:“妈,我求您了,您就听我陈叔的吧。”

那个年轻的女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的对着妇人就磕了三个响头。

就在妇人愣神儿的时候,那个被称为陈二饼的老道小眼睛突然变得锃亮,却说他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伸手就抢去了襁褓中的小子,转身欲走。

妇人见孩子突然被抢走,哪肯罢休?马上跟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哇哇”怪叫,在地上连着蹦了好几下儿。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也没看清她是从哪儿拽出来一把菜刀,就见她抡圆了膀子猛地砍向那个老道!

由于房间不大,我就站在他们身边,眼看着手起刀落,一菜刀就要劈在了老道的脸上。我不禁一哆嗦心说:你个傻娘们儿啊,老道抱着你孙子,你还砍他,他一松手,你孙子不得摔着啊!我马上条件反射的想跑过去接住那个小孩儿,可事情发生的太快已经来不及了,只听着“噗嗤”一声,滚热的鲜血顿时溅的我满脸都是!。

我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赶忙定了定神。再睁眼一看......

还哪儿有什么老道,什么妇人啊?只见白色的病床就在眼前,包子奶奶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我无奈的坐在床边,狠狠的搓了搓自己的脸,不由得一阵苦笑心说:你大爷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梦咋醒了呢!


第四十二话

我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包子奶奶脸色还算红润,便放下心来。起身踱步到走廊点燃一支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想着刚刚那个梦。

这个做了二十几年的梦终于发生了改变,可是它究竟又预示着什么呢,又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改变?难道是我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它仅仅是一个梦而已?再一想,铁定不是压力的问题,因为即使压力再大,也不可能在二十年里做着相同的梦。它就像是一盘录像带一样,不论是场景、人物、还是对话、以及那种在一个房间中却存在着两个世界的感觉,都是一模一样,连一丁点儿的不同都没有。我不禁心说:你大爷的老天爷,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儿啊?第一个梦我都研究它快二十年了也没研究明白到底是啥意思,今天又给我出考题,而且不是打上马赛克,就是听不见人家说啥,在不就跟那盗版碟似的,关键时刻总是戛然而止。

再说您要是真打算用“马赛克”,我也不拦着你,索性就都用上。但为啥有些人我却看的倍儿清楚?那个年轻的女人、那个年轻的男人、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疯狂的中年妇人、还有那个叫陈二饼的老道士,这些人究竟和我是啥关系啊?还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得了那叫啥精神分裂症?

好像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啊,我发誓自己从未见过他们。只有那个房间好像有些似曾相识,但又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见过,或是说因为经常在梦中出现那个场景,才令我产生了这种似曾相识的错觉。还有那个襁褓中总是爱吓唬我的小孩儿,不知道为啥,我看见他总是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亲切到我自己都难以想象。

除此之外,我就像是老年痴呆并且患有健忘症外加精神分类症一样,对梦里的一切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知不觉见我已经抽了五六根烟了,不由得感觉嗓子有些难受。索性也不去想那个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的狗屁梦了。反正做梦也不会死人,我就不信还能天天梦见这个?等我下次再做梦的时候再好好瞅瞅,应该会发现点蛛丝马迹吧。

我看了看手表刚刚是晚上七点,看来自己也就睡了二十分钟左右。刚刚经历了惊魂动魄的救人,还有那个无赖的梦,不禁觉得浑身无力,想吃点东西。

由于突然间发生了这档子事儿,我们几个光顾着往医院送人了,中午的饭也就没吃成。菲雨、麒麟、鲁小衫、螺丝还有凌依依几人见老太太没啥大事儿了,便一起出去吃饭了,留我在这儿看着她,以免有啥状况的时候连个叫大夫的人都没有。

我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轻轻的叹了口气。便掏出手机给菲雨打了个电话,让她一会过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带份外卖,心说: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今天我们几个是碰巧到包子奶奶那里吃饭才发现了她,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第四十三话

说起中午的时候我们刚刚到小铺儿的门口儿,我和麒麟还有螺丝在外面说话,几个女生儿先进屋了。菲雨看包子奶奶不在前厅,便打算去后厨看看。可是一看可不得了,原来老太太也不知道是啥时候摔在了地上,脑袋磕到了门槛,鲜血淋漓。几个女生哪儿见到过这么血腥的景象啊,不禁大叫,我们才进了屋。

要说鲁小衫为啥整了一句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名句儿,可能是因为她感觉包子奶奶是失足摔倒了才这么说的。而螺丝那傻小子又接了一句再回头已百年身,纯粹是因为他刚刚学会魏子安的《花月痕》,才条件反射,脱口而出。凌依依说屋里头死人了,也是因为被吓傻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情况才如此这般。

我心说今儿算是明白了啥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要不我这几个朋友咋一个个的都和我一样儿能扯犊子呢?

然后我们几个又手忙脚乱的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大夫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之后说老太太应该是心脏病突发,所以晕倒了。脑袋又碰巧磕在了门槛子上,一下儿被摔晕了。

由于我们发现的还很及时,伤口又不大,所以当到医院的时候她后脑勺的血已经止住了。那时我们都是些小屁孩儿,也不懂啥急救方式,只知道往医院送人和止血才是要紧的。还多亏了那天的出租车司机心眼儿好,他应该是看出来了老太太的心脏有些毛病。在去医院的路上那大叔除了没把油箱踩爆之外,还给我塞了几粒速效救心丸让我给老太太喂下去,可能也是因为他那几粒药丸儿吧,才救了老太太一命。我心说:我兜里也经常揣着这种药啊,咋就没想到先给老太太吃几粒呢?等我一摸口袋才想起来,早上因为要去麒麟他们学校讲课,换了身衣服,所以根本就没带药。

后来听医生说心脏病这东西,犯病的时候特吓人,缓过来之后就跟正常人没啥区别了。只是老太太这一下摔的有点重,可能修养一阵就没什么大碍了,也可能会一睡不起,或者留下啥后遗症也不保准。但这都要等人清醒了之后,再做一下系统的检查在说。

我们几个除了耐心的等待之外,只能默默的祈祷,希望老天爷别把灾难再次降临在这个孤苦伶仃的老人身上。心说:人间那么多胡作非为的王八犊子,您咋就这么不开眼,单挑着好人弄啊?

但几年后当我再次回想起自己年少时,曾无数次的咒骂老天爷不开眼的行为,貌似幡然醒悟,也许那就叫做命运吧。例如那天,如果没有那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就不知道事情的最后又会是什么样子了。人世间所有的事物有因就有果,有果必有因。在你生命当中出现的每一个人,发生的每一件事,皆有它独特的因果关系,绝没有神经大条,或是平白无故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在此处谈起因果,并不是在说教,只能算是鄙人心中的小有感悟吧。

言归正传,话说次日老太太醒来之后,又发生了一段有些悲喜交加的往事。究竟喜从何来,悲又何故?请大家接茬儿往后看。



本章完(待续)

耗子闲文专栏作家艺雨昊2019.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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