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二
花雪。花雪。大家都叫她花雪。
熟人见了面,她便笑嘻嘻的听着那人叫她小花雪,然后满心欢喜的地上自己刚刚做出来的软糯簟子——一种青绿色的方形饼,类似于草帽饼的形式,却是少见的柔软香醇。
也有陌生人常来关照她的生意,一边站在柜台看她娴熟的摊开一张面饼,一边笑着和她攀谈。谈论的话题大多相同,她倒是能笑眯眯的面对着不同的人将相同的问题回答个百八十遍。丝毫没有些许不厌其烦的意味。这种性格,倒是极为少见。
那些相同的话题,脑残些的,不过是“花雪为什么叫花雪,不叫雪花?”“花雪家里人呢?”“花雪的饼为何摊的如此好吃?”“花雪为何只做这一种饼吃?”
总来这儿吃饼的客人都听到了厌烦的地步,可还是会听到她软糯的回答:“叫花雪,因为我姓花呀。”“花雪今年十七岁了。”“花雪家里人在很久以前车祸去世了啊。”“花雪只会摊这一种簟子,好吃的话说不上,可是可口倒是真的呢。”
至于不脑残的问题,至今,还没有人听到过呢。
然而这一结论,很快就被否定了。
啻历六年的某个寻常清晨,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男人轻轻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到柜台前,张口便问,“花雪,你可知罪?”
虽说问题不脑残且耐人寻味,可这人是不是个脑残便是未知数了。
清晨的时候客人不少,满屋子的人都在安静的听音乐喝豆浆吃饼,这人一出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忘记了吞咽的动作,几秒钟后屋里便传来了各种咳嗽声和喝水声。
但是大家并未料到,重头戏,在后头。
“呵呵,小小守卫,胆敢对栻女定罪?鹿凛,送客。”还未使人来得及反应,一阵风将男人带出了屋子,然后便寂静了许久。
大家都在一瞬间变为了雪白的雕像。
棱角分明,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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